1 沈棄,保護好自己
“穗穗會護你平安,穗穗不怕,沈棄也別怕,穗穗要沈棄歲歲平安。花開盛夏,驕陽正好,風過林梢,我要我的少年沈棄永遠活得肆意,永遠向陽而生?!?p> ——周穗
“我曾把荊棘當做鋪滿野花的原野,但遇到你后,我才知曉這世間沒有什么能將我折磨得不成人性,只因為你是我要護著的公主殿下,你永遠是我獨一無二的第一順位?!?p> ——沈棄
“白晝和黑夜,你會選哪個?”
【軟糯嘴甜軟妹×地獄嘴硬野鬼】
寫于二零二二年一月一日。
周穗死了,死在一個雨雪交加的夜晚,眾人噓噓,可卻無人多看一眼。
周穗重生了,重生成了沈棄唯一的解藥。也成了他的心尖寵。
清海市。雨夜。
重生的周穗到現在還是有些恍然,她明明被大貨車給碾壓著過去的,她明明就該死在那個雨夜里的。
可現今她卻好端端的坐在這間黑白灰單調得過分的房間里,不,準確些來說,她是被沈棄撿回來了。
就在她白凈的小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時,進來一個高高瘦瘦的少年。
皮膚白得有些嚇人,唇瓣卻是殷紅,倒是顯得整個人不是那么蒼白病態(tài)。
盡管他身著最簡單的黑T恤,可周穗還是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了一絲壓迫感。
來自于沈棄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壓迫。
有些發(fā)白的唇瓣,無意識的喃喃出他的名字。
“沈棄。”
她這一聲就跟貓叫似的,進來一臉默然的少年有些心口微顫,但腳步卻是很兇的朝著她坐的方向過去。
殷紅的薄唇上帶著些許戾氣,“周家來要人,你還回去么?”
周穗抓緊被子,覺得他這不是在向自己詢問,而是在威脅。
可她本來也就不打算繼續(xù)回到那個狼窩里,重生前她辜負了沈棄的信任,一心想要回到親生父母的面前,最后死了都沒人收尸,甚至還讓沈棄背上了那樣一個難聽的稱號。
貝齒輕咬蒼白的唇,低喃,“沈棄,我是被你撿回來的,我不回去?!?p> 她聲音好聽,出聲便自帶著一股子甜勁。
此刻又怯生生用濕漉漉的鹿眼盯著他看,很快沈棄就把放在她身上的視線偏轉開,緊跟著耳垂處也開始生出一些不自然的紅。
微清喉嚨,“在這待著別出來?!?p> 他轉身就要離開,周穗有前一世的記憶,知道沈棄出去會面臨什么樣的局面。
一時間擔心涌上心頭,白凈的小臉也染上了著急的淺粉。
她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匆忙喊住他的,“沈棄,保護好自己,別受傷?!?p> 少女的鹿眼里一片赤忱的擔憂,沈棄的喉結滾動了下,但最后還是半句話也沒說,就關門離開了。
等到目送那道清瘦的背影離去后,周穗眨了眨眼。
第一時間摸了摸自己的雙手,沒有蜿蜒而丑陋的傷疤,只有白皙如玉,細白嬌嫩的軟綿手骨。
眼淚就是在這時猝不及防的流下來的,少女的鹿眼里不再只有天真,現在只剩下堅毅的情緒。
這一世,她再也不相信周家那群所謂的家人了,也不會再辜負這個看似冷漠狠戾陰郁,實則事事都為她考慮的少年了。
重活一世,她不想報仇,不想暴富,她只想去愛那個她前世還沒有來得及去愛的那個少年。
她是被沈棄撿回來了,那她就是他的人。
樓下大廳。
周大海和妻子沈娟臉上掛滿了著急。
當他們看到從樓上慢吞下來的少年后,原先還在說著小話,這會兒算是直接噤聲了。
一雙四十多歲的夫妻起初還囂張跋扈的眸子,此刻染上了一絲不可見的恐懼。
周大海也算是一家之主,身后的女人又瑟瑟發(fā)抖的表示害怕,他也就只能硬著頭皮要人。
言語間滿滿的威脅,“沈棄,你把我女兒拐到哪里去了,現在趕緊把人給我交出來,不然你爸要是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p> 男人一個圓潤的啤酒肚高挺著,連高檔的西裝都沒法為他遮擋半分,他這是在威脅。
可沈棄聽著卻不以為意,只是按照著自己平時走路的速度,隨意的走到沙發(fā)邊上。
雙腿交叉,好不自在的從茶幾上端起一杯清香茶倒入肚中,笑得野戾。
他這個模樣,讓周大海和沈娟擔憂的對視了一眼。
沈娟是個婦道人家,她只知道沈家這位公子哥不能惹,兇得很。
但那也就只是她的聽說,可現在情況緊迫,她實在是顧不得再去考慮什么。
老太太還在老宅等著他們夫妻把孩子接回去,這么簡單的一個任務他們要是完不成,回去必然會遭罵的。
咬了咬牙,果斷的從周大海寬厚的背后出來,咬牙切齒的威脅。
“周穗是我生的女兒,你那么明目張膽的把她拐回來,算是個什么意思,這難道就是你們沈家的教養(yǎng)嗎?”
可能是“教養(yǎng)”二字戳中了沈棄的禁忌,也可能是沈娟的不知好歹讓他動怒了,總之現在他臉上的神情很是嚴厲。
殷紅的薄唇微帶諷意,“你指的是在外漂泊十幾年的女兒嗎?還是初到清海市被你們忘卻在火車站的女兒?”
兩句問話把周大海和沈娟問的面紅耳赤,今天他們的確是因為手上有事推后了點時間去接周穗。
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只是因為他們去晚了三個小時,周穗就被沈棄給帶回來了。
就在他們還想要說點什么話的時候,大廳門口,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葉文燁,引著一位模樣和沈棄有七八分像的中年男人進來。
男人一身整潔的灰色西裝,臉上不茍言笑。
當他看到周家的夫婦時,神情顫了下,嘴角多多少少掛了絲冷意。
下一秒視線放到沈棄身上,薄唇里夾雜滿了怒火。
人還沒到他面前,話就先出口了,“混賬!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p> 從沈博文出現到他說這話,沈棄的動作就沒變過。
杯子里滿當當的一杯清香茶,已經被他吞入腹中了。
現在這會兒的空隙,他就單單只是玩著自己手腕上帶著的那根手鏈。
手鏈是銀質的,侃侃有些長。
他的食指和大拇指交扣在一塊時,恰好可以轉成兩個大小不一的圈。
他一遍又一遍的玩著,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