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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第三十五章 無恥之徒

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鴻一 3159 2014-10-08 20:30:00

  楊彩芽和曹卓相視一愣,都是一臉迷惑不解。

  楊彩芽心中隱隱升起股不好的預(yù)感,轉(zhuǎn)身就往外走。曹卓忙對大郎喊了聲“別分心”,便大步跟了上去。

  權(quán)氏已經(jīng)急忙跑出廚房,邊應(yīng)聲邊打開院門,跟在后頭的翠花看清門外站著的人,不由責(zé)怪道,“你這么急匆匆的干什么?拍門拍得十萬火急似的,倒叫我們嚇了一跳!”

  英兒收住拍門的手,有些訕然的笑笑,眼中卻滿是焦急,喊了聲“權(quán)嬸嬸”,就躋身進(jìn)門,拉著翠花解釋道,“我這不是急著來報信嗎?!?p>  報信?

  楊彩芽聞言眼皮一跳,看見是英兒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只見英兒視線掃過站在臺階上的楊彩芽和曹卓,落在身旁的權(quán)氏身上,臉上似乎稍微安心,隨即便不帶歇口氣的說出緣由。

  “剛才村尾那邊的騷動你們也看見了吧。每年一到收糧食的時候,那王賴子家準(zhǔn)得鬧出點(diǎn)事來!這回在方舉人家的地頭渾水摸魚不說,居然把賊手伸到了小魚家的地里!小魚他爹是個和氣不愛吵的,她大哥大嫂卻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揪著王賴子人贓并獲,把被偷的糧食搶了回來。沒想到那個王賴子臉皮真是一年比一年厚!非說小魚大哥拿回去的有一大半是方舉人家的,方舉人都沒發(fā)話,那些糧食就算是他家的東西!”

  “方舉人家的管事倒是露了面,卻是懶得和王賴子攀扯,只想息事寧人。這下倒好!那王賴子還當(dāng)自己有理了!明著開始搶糧袋,把他家那個懶婆娘招了來,兩個老不要臉的一頓鬧騰!白白耽誤附近田里的農(nóng)活!你說氣人不氣人?!”

  “小魚哪里服氣,轉(zhuǎn)頭就要去請村長里正評理。卻被王賴子家那個混不吝的六郎攔了下來,嬉皮笑臉的盡說些難聽的話!兩家正鬧得不可開交,也不知是哪家孩子喊了句‘王六郎早偷過方舉人家的糧食了,王賴子這么懶,怎么會舍得力氣再偷一次,這些都是小魚家的糧’,這下方舉人家的管事也變了臉,王賴子兩口子更是呼天搶地的嚎!真是惡心得夠嗆!”

  “我站在人群外頭,見王六郎陰沉著臉,看著嚇?biāo)廊肆?!就多留心了他兩眼,怕小魚離他近吃虧。誰想到他突然不聲不響的悄悄鉆出人群,帶著那個野猴子似的侄子一道,我瞅著竟是朝楊家去的,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就趕緊過來跟你們說一聲?!?p>  她和大郎撞見王六郎偷糧食的事,并沒有特意對其他人提起過。

  她本想留著這事,日后再搬出來擺王六郎一道,如今聽來,這招似乎行不通——王賴子一家不愧名聲在外,聽這架勢,竟然是一點(diǎn)不怕被人捉著!

  那王六郎看著就是個心思陰險猥瑣的,難道是那頭找不回場子,直接把這筆被人揭穿的賬,算到了自己和大郎這兩個目擊者的頭上?

  果然是不講理的無恥小人!

  想到剛才他對自己的污言穢語,還不知他找到自己頭上,是另外盤算著什么齷蹉心思!

  楊彩芽深深吸了兩口氣,露出個譏誚的笑容,掏出小冊子快速寫字,曹卓低頭辨認(rèn),將寫著楊彩芽大郎如何撞見王六郎偷糧的事念了出來。

  翠花反倒鎮(zhèn)定下來,不屑冷哼,“別說不是彩芽大郎說出去的,就算是又如何!又不止她們撞見過,其他人也是知道的,難道我們反而要替他遮掩?這事就是放到村長那里去說,也沒有讓他胡亂賴到我們家頭上的理!”

  英兒忙贊同點(diǎn)頭。權(quán)氏想到王賴子一家的無賴做派,卻是皺起了眉頭。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yán)淅涔中?,“喲,小丫頭片子原來躲在這兒呢。嘖嘖,這村東的啞巴村西的傻子,什么時候做成對兒了?怪不得不給小爺好臉色,原來是啞巴對傻子,小娘子芳心已經(jīng)許出去了?”

  王六郎邊說邊伸出黑黃的臟手,胡亂拍了拍侄子的頭,“還是你小子機(jī)靈,發(fā)現(xiàn)英兒鬼鬼祟祟的跟著咱們,否則咱們也不能半道反跟了過來。”

  英兒又是愧疚又是氣憤,到底說不出罵人的難聽話,只朝王六郎腳邊唾了一口。

  王六郎躲都不躲,猥瑣的目光在楊彩芽和曹卓身上來回掃。

  權(quán)氏皺眉上前,擋在眾人身前,完全不理會王六郎的自說自話,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這位小兄弟找誰?有什么事?”

  王六郎一愣,只覺得這位向來溫聲細(xì)語的權(quán)氏,神色竟是少有的銳利。

  就連那一貫溫和得模糊的笑臉,此刻看著竟有種說不出的冷然。

  “權(quán)大娘,我找的是楊家人,你還是別胡亂出頭的好。”王六郎收起怪笑,陰沉的目光盯著權(quán)氏身后,“啞巴!上次跟著你的那小子呢?小小年紀(jì)嘴巴倒是大,你們看見什么了就往外亂囔囔!現(xiàn)在有人說我偷方舉人家的糧,你們兩個跟我去和村人說道說道。替小爺我正正名!”

  “你們倒是長了四只神通廣大的通天眼,見我背著糧袋就能認(rèn)出是方舉人家的糧了?要么你們跟我去家里認(rèn)認(rèn)糧食?你們跟哪家死孩子告的密????”

  “還是說你真的看上小爺了?怕沒機(jī)會和小爺搭上話,拐著彎子要和小爺我扯上關(guān)系呢?哦不對,你個啞巴也無法搭話,小爺親自來了,給你機(jī)會和小爺親熱親熱。還跟那傻子站一塊兒做什么?”

  低級的話語配著桀桀怪笑。

  楊彩芽只覺得跟吞了只蒼蠅一樣的惡心。

  小人就是小人,除了會惡心人言行齷蹉,還蠢成狗!

  說的話前言不搭后語,邏輯混亂,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不打自招!

  她要是真跟王六郎直接對上,簡直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楊彩芽氣極反笑。

  見翠花眼睛都?xì)饧t了,忙迅速伸手拉住她,不讓她出頭,只噙著冷笑看著王六郎——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她們只要不接話,任王六郎瘋狗一樣亂吠,全當(dāng)是噪音暫時忍忍就是了。

  正所謂狗咬人,難道人還要巴巴的去咬狗不成?

  權(quán)氏瞥見楊彩芽的動作,心中暗暗點(diǎn)頭。

  對上這種無賴,以靜制動才是理智之道。

  官里村誰不知道王賴子一家是什么貨色,任王六郎如何叫囂蹦跶,村里人難道都是瞎子聾子,還能站到曹家和楊家的對立面上去?

  權(quán)氏心里有底,只冷下臉看著王六郎演獨(dú)角戲,準(zhǔn)備伺機(jī)把人打發(fā)走。

  曹卓卻是心緒翻騰。

  耳邊回響著王六郎的話,只覺得那一個個“啞巴”“芳心”“親熱”的字眼,如尖刀般不停的刺著自己的心口。

  鈍痛催著渾身血液鼓噪翻涌,化成憤怒不齒,還有深深的后悔后怕——自己的傻子名聲,果然帶累了彩芽,不斷沖擊著跳動的額角。

  權(quán)氏眼角瞥見曹卓的神色,暗道不好,下一瞬身側(cè)黑影掠過,曹卓已經(jīng)長腿一邁,直挺挺擋在權(quán)氏跟前,立在王六郎身前半臂遠(yuǎn)。

  權(quán)氏不愿兒子招惹上這種潑皮無賴,忙伸手扯住曹卓的衣角。

  少年的高大身形卻是紋絲不動,隱隱散發(fā)著冷冽寒意。

  權(quán)氏沒出口的話停在了微張的嘴里,望著兒子的背影不由一怔,一時忘了勸阻。

  楊彩芽只覺得身旁翠花和英兒也是一震,三人俱都下意識屏住呼吸。

  王六郎也唬了一跳。

  眼前的少年明明和自己年紀(jì)相仿,卻生得高大健碩,大步跨出的腳步沉穩(wěn)扎實(shí),行動間似帶著陣風(fēng),突然站到自己跟前,帶著周身的空氣都跟著無聲波動。

  勁風(fēng)撲面,生生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身形,猶如一座平地突起的小山,氣勢迫人的壓在頭頂。

  王六郎硬生生閉嘴,賊眉鼠眼往曹卓身上亂瞟。

  因下午要教大郎習(xí)武,曹卓身上穿著的是短打衣褲,略微緊身的衣料貼著他嬌好的身形,勾勒出曲線明顯的肌肉線條。

  無聲的憤怒似乎要從賁張的肌肉中噴涌而出。

  本就鋒銳的臉部線條此刻更是繃得緊緊的,硬朗如刀刻斧雕一般。

  淺褐色的眸子微微泛紅,眼中散發(fā)出的怒氣和寒意如有實(shí)質(zhì),化作一柄柄利刃直直扎向王六郎。

  原本因心智停滯,總似蒙著層薄霧的瞳孔中,閃動著不容忽視的寒光。

  這,這真的是那個傻子嗎?

  王六郎咽了口口水,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一步。

  地面砂石響起鞋底摩擦的細(xì)微聲響。

  王六郎猛的回過神來,暗罵自己:傻子就是傻子,做出副嚇人的樣子難道就能變聰明了?!

  隨即梗著脖子,抬起下巴挑釁者看向曹卓。

  嘴邊剛低哼出一聲,就聽曹卓聲音低沉,“你剛才說什么?你再說一遍?!?p>  因?yàn)榻Y(jié)巴,曹卓本來說話就習(xí)慣斷句分詞慢慢說。

  此時幾乎是一字一頓,話鋒都似帶著股滲人的冰冷。

  王六郎話頭卡在喉嚨間,嗆得咳了一聲,臉色因?yàn)樾邜?,漲得通紅。

  “小爺又不是跟你說話!”王六郎橫行無賴慣了,哪里肯服軟,抬起拳頭揮了揮,“你個傻子一邊兒去,我跟那啞巴說話,關(guān)你屁事!”

  權(quán)氏只覺得手中一空,曹卓身形微動,條件反射的鉗住王六郎的拳頭,另一只手隨意往前一推。

  嘭的一聲悶響。

  王六郎已經(jīng)摔了個四腳朝天。

  原本漲紅的臉色瞬間陰得能滴出水來,只聽王六郎怪叫一聲,掙扎著跳將起來,揮著拳頭就往曹卓身上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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