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禪院直哉的需求
禪院直哉淺啜了一口香茶,滿意地“嗯”了一聲。
隨意的坐姿,盡顯放蕩不羈的本色,卻又不顯得無禮,一舉一動都帶著古老家族代代傳承的雍容。
只看外表,根本察覺不到,他已經(jīng)快要氣炸了。
奉了家族的命令,追蹤那個在福船拍賣會上亂了規(guī)矩的豪客,本以為對方已經(jīng)成了咒靈的犧牲品,樂呵呵地回到家族想看笑話。
沒想到最后卻是自己被看了笑話。
“都怪這個家伙!”禪院直哉放下茶杯,瞇起眼睛看著跪坐在對面的安齋知洋。
居然在族會的時候打電話過來,還直接暴露了自己沒有完成任務(wù)的事,讓自己出了好大的洋相。
害自己又被派出來繼續(xù)完成任務(wù),還被下了死命令,如果完不成的話,就不要回家族了。
我可是下一任族長啊!我不回去,家族還有未來嗎!
偏偏還真就回不去。
那個豪客依然行蹤詭秘,時東時西,忽南忽北,根本追之不及。
隨著生化危機(jī)和詭奇瘟疫暴發(fā),追蹤起來就更難了,到最后甚至連“姻緣”都被污染,無法追蹤了。
徹底失去線索,我豈不是永遠(yuǎn)回不去禪院家了?
想到這里,他心頭的怒火更是翻滾不休,連帶著體內(nèi)的咒力也高漲起來。
“呵呵呵,沒想到直哉大人也會心急啊?!卑昌S知洋笑呵呵地給禪院直哉續(xù)上茶水。
看到對方怒火朝天,又強(qiáng)裝優(yōu)雅的模樣,他心里暗自發(fā)笑。
果然還只是個小鬼,心思全都寫在臉上啦。
身為一個商人,安齋知洋從不畏懼他人的怒火,因為越是憤怒的人,越是有其需求。
商人,不就是借由滿足他人的需求,來為自己謀利的嗎?
“你找我來,不是只為了請我喝茶吧?”禪院直哉一手托腮,一手敲著桌面。
“您日理萬機(jī),我哪能讓這種小事打擾您呢?”安齋知洋拍拍手,茶室的門打開。
穿著和服的少女,低垂著眉眼走進(jìn)來,將一個木盒放在桌上,又倒退著出去了。
那是個粉餅大小的圓盒,外表平平無奇,用的木料也并不珍貴。
安齋知洋拿起木盒打開,一股咒力波動傳了出來。
盒子里是一層淺水,水上浮著一柄細(xì)小的木劍,上方覆蓋著透明玻璃,不讓水灑出來。
木劍像是活的一樣,一見光就開始飛快旋轉(zhuǎn),隨后鎖定了一個方向,不停地沖撞著。
禪院直哉眼前一亮:“這個是……追蹤類的咒物?”
“準(zhǔn)確的說,是特定目標(biāo)的追蹤咒物?!卑昌S知洋笑著介紹起來。
追蹤特定目標(biāo),是商人的拿手好戲,畢竟如果連貨物在哪都不知道的話,還談什么做生意呢。
這個木盒本身經(jīng)過了簡單的加工,唯一的功能就是封鎖盒中的怨念。
而盒中的怨念,就來自那柄小木劍。
當(dāng)初林乾參加福船拍賣會的時候,支付了大筆的鉆石、黃金,這些東西雖然與他有著“姻緣”,卻也因“交易”這一行為而模糊。
那么,還有其他事物,與林乾有著姻緣嗎?
有的。
在進(jìn)入拍賣會場之前,林乾曾經(jīng)將一枚鉆石,送給前臺的妖嬈女人。
這才是真真正正純粹的“姻緣”,不參雜任何目的,只是興之所至的贈予。
安齋知洋奪走了這枚鉆石,并以無比殘忍的手段,狠狠地折磨妖嬈女人。
“憤怒吧,怨恨吧,你的一切苦難,都是那個男人造成的!”他不斷在女人耳邊重復(fù)這句話。
足足7天之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才被賜予死亡。
一根尖利的木樁,從她的谷道插入,穿過腹腔,從嘴里鉆出來。
被劇痛引爆的負(fù)面情緒,全都融入木樁之中,將其化作被詛咒之物。
安齋知洋將木樁上怨氣最重的部分打磨成木劍,裝入盒中。
盒子底部,存放著林乾送給女人的鉆石,這更加激發(fā)木劍的兇勁。
平時盒子關(guān)著,木劍的怨氣無處散發(fā),在盒中來回重裝,更加的狠厲。
只要打開盒子,這股怨恨就會指向林乾的方向。
“好東西?!倍U院直哉滿意地將木盒收入懷中。
“能幫到您,是我的榮幸?!卑昌S知洋笑得很謙卑,心里卻很得意。
又一次滿足了上位者的需求,自己的分量也會變得越來越重。
禪院直哉這個愣頭青又好忽悠,只要抱緊了這根大腿,借著禪院家的東風(fēng),自己未必不能再上一步。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好東西嗎?”禪院直哉喝了口茶,茶已微涼。
“當(dāng)然有,新一輪的福船拍賣會可是搜羅到了不少好東西,這是名錄。”安齋知洋遞過去一張紙。
“如果有什么您看上的東西,我就讓人把它撤下來?!?p> “至于最后的拍賣結(jié)果,我也會送呈給您,誰家買了什么東西,都瞞不過您?!?p> 他越說,禪院直哉臉上的笑容就越盛,最后變成了肆無忌憚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都看到了吧!”他將左襟上別著的禪院家家徽拿在手中,正面對準(zhǔn)安齋知洋。
那家徽的中間有一個小孔,安齋知洋一看就知道,里面藏著一個攝像頭。
“看到了,做你想做的吧?!蹦吧穆曇繇懫?,來源居然是禪院直哉的手機(jī)。
禪院直哉將手機(jī)屏幕轉(zhuǎn)向安齋知洋,后者驚訝地發(fā)現(xiàn),屏幕整齊地劃分為9格,每一格都是一個面色鐵青的人。
居然是一個視頻會議。
認(rèn)出了視頻上的那些人,都是來自各大勢力的大佬,安齋知洋慌了神,剛想開口解釋,禪院直哉就掛斷了電話。
這個精明的商人,第一次露出慌亂的神色。
“疏忽了,他的需求不止是那個人的下落,他還想要我死!”
可是為什么?
不不不,為什么不重要,怎么才能扭轉(zhuǎn)這個死局才重要!
“你、你不能殺我,我是維持平衡……”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是,你是維持平衡的中立存在,讓我們各家不至于廝殺太過?!?p> 禪院直哉露出嘲諷的笑容,緩緩拔出隨身攜帶的小刀。
“可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中立,所有人都知道你倒向了禪院家?!?p> “你打破了平衡,親手撕碎了自己的護(hù)身符。”
安齋知洋拔腿就跑,可是他怎么快得過禪院直哉?
才跑了兩步,他就感覺心口一痛,伸手捂住痛處,卻摸到一個刀柄。
指尖感覺到溫?zé)岬囊后w漸漸擴(kuò)散,體溫卻在快速流失。
“我明明是為了你……為什么還……”他不甘地質(zhì)問道。
“我不缺為我辦事的狗。”禪院直哉拔出小刀,掏出手絹擦去血跡。
“但是讓我丟臉的人,都得死?!?
超古代胖丁
感覺自己越來越像機(jī)器人了,時間到了就會醒,然后就睡不著了。問題是我還找不到修改這個時間的地方,誰把我的遙控器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