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人體改造

　　冬精都立咒術(shù)高等專門學校。

　　短短一天后，林乾又回到了這里。

　　換了一張臉，沒人認出他來，當然，他也沒見到之前見過的人，沒去之前去過的地方。

　　這一次的目的地，是咒術(shù)高專的醫(yī)務(wù)室。

　　咒術(shù)高專名為學校，其實也是祓除詛咒的主力軍，這里的學生都有與咒靈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

　　既然是戰(zhàn)斗，就難免有傷亡，醫(yī)務(wù)室每天都要收治不少負傷的學生。

　　少數(shù)來不及救治的，就會被送往地下。

　　在這里，經(jīng)驗豐富的法醫(yī)會從他們的尸體上提取情報，分析對手的術(shù)式、致死的原因、應(yīng)對的方法。

　　每一個死者，都可能幫助其他人更好地活下去。

　　不過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解刨臺上擺著的兩具尸體，并不是咒術(shù)高專的學生。

　　甚至連人類都不是。

　　“其實它們原本是人類的?！敝湫g(shù)高專的校醫(yī)，家入硝子說道。

　　解刨臺上的，正是林乾他們之前在電影院天臺上，斬殺的兩頭“咒靈”。

　　當時林乾也曾試著與之交手，但因為察覺到了奇怪的熟悉氣息，所以遲遲沒有動手。

　　直到兩頭“咒靈”被殺以后，林乾才終于想起來，在哪里遇到過類似的氣息。

　　在鋼之煉金術(shù)師的世界。

　　那兩頭“咒靈”的氣息，和鋼煉世界的人造人十分相似。

　　林乾當即懷疑，這兩個“咒靈”其實是人類，再不濟，也是改造過的人類。

　　于是他摘下咒物眼鏡，果然發(fā)現(xiàn)即便不戴眼鏡，也能清晰地看到地上的怪形尸體。

　　這之后，兩具尸體就被迅速送到家入硝子這里，等待進一步的解剖結(jié)果。

　　“和死在放映廳里的那三個人一樣，這兩個家伙也是被咒術(shù)強行變成這樣的?！奔胰胂踝硬恋羰中g(shù)刀上的殘血。

　　“還是不對?！逼吆＝ㄈ送屏送蒲坨R，肅聲道，“只是變形的話，我一定早就發(fā)覺了?！?p>　　這不是在推諉責任，也不是自負，而是一名資深咒術(shù)師應(yīng)有的經(jīng)驗。

　　咒術(shù)師天生就能看見咒靈，如何分辨咒靈和現(xiàn)實生物，是從小就要修習的課程。

　　最簡單的一個辦法就是，觀察對方的咒力。

　　“普通人的咒力弱得幾乎可以無視，可我們戰(zhàn)斗的時候，那兩個人的咒力像咒靈一樣高漲?！逼吆＝ㄈ苏f道。

　　林乾表示自己可以作證，就連咒具眼鏡上也顯示，對手的咒力達到了咒靈級別。

　　“那也是術(shù)式的效果之一吧。我在腦干周圍發(fā)現(xiàn)有被做過手腳的痕跡，恐怕是為了制造意識障礙，讓他們的行為更像咒靈?！?p>　　“既然連大腦都能動手腳，說不定也能將人類改造成可以使用咒力的狀態(tài)。”

　　“畢竟大腦和咒力的關(guān)系，目前還和黑盒子一樣無人知曉?！?p>　　“對了，虎杖君?！奔胰胂踝雍鋈粶赝褚恍?，“他們是因為身體改造引發(fā)的休克導(dǎo)致死亡，不是你殺的，不用感到負罪。”

　　虎杖悠仁勾勾嘴角，勉強擠了個笑容：“是，我知道?！?p>　　但其實對他來說，無論是不是自己殺的，都是一樣沉重的死亡。

　　把普通人偽裝成咒靈，讓咒術(shù)師來殺掉……這種惡趣味的事，已經(jīng)徹底激怒了他。

　　七海建人拍拍虎杖悠仁的肩：“不要太沖動，對手不容小覷?！?p>　　“那些殘穢是誘餌，對方分明是故意把我們引過去的?！?p>　　“這是挑釁，之后兇手肯定還有別的動作，不，說不定在這之前就已經(jīng)有所行動了?！?p>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拿出手機，聯(lián)系咒術(shù)高專的輔助組織“窗”，下達了一條指令。

　　“立刻收集近期失蹤或者離奇死亡的案件信息，并對冬精市的殘穢進行梳理?！?p>　　林乾聞言露出“心有靈犀”的笑容，冥冥則是雙手抱胸，憤憤不平的樣子。

　　哼，這種安排我也會做啊！

　　“窗”是專職信息收集、情報分析等輔助工作的組織，里面的咒術(shù)師雖然戰(zhàn)斗力不行，但是做些雜事還是很有效率。

　　沒多久，就有人帶著兩份報告過來了。

　　七海建人迅速瀏覽著情報，眼鏡上閃過光芒。

　　“有了這些，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鎖定犯人的據(jù)點?！?p>　　“要潛入嗎？”虎杖悠仁握拳相撞，干勁滿滿。

　　“不，虎杖君你有別的工作?！逼吆＝ㄈ藦馁Y料中抽出一張照片。

　　“這是電影院監(jiān)視器拍到的那名少年，他和被害者是同一所高中的學生，雙方可能有關(guān)系?！?p>　　“你去調(diào)查一下他，看看是不是他和詛咒師勾結(jié)，殺死了那三人?！?p>　　“交給我吧！”虎杖悠仁豎起大拇指，跟著“窗”的人離開了。

　　直到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林乾才看著七海建人，輕聲問。

　　“其實犯人的位置已經(jīng)知道了吧？”

　　七海建人并沒有隱瞞：“當然?！?p>　　在場眾人都心知肚明，犯人完全可以不留痕跡地離開現(xiàn)場，卻還是留下了大量的殘穢。

　　那么答案只有一個：這又是對方發(fā)來的“邀請”。

　　“你也要去嗎？”冥冥玩著自己的長發(fā)，偏著腦袋問。

　　“要去?！绷智瑢@種改造人體的術(shù)式非常感興趣。

　　既然別人能通過改造獲得咒力，那我應(yīng)該也可以吧？

　　先去了解一下這個犯人，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自己能復(fù)制他的方法，那就最好了。

　　要是不行的話，那這個改造的思路還是先放放。

　　林乾可不放心把自己交給別人改造。

　　循著殘穢的痕跡，一行人在市內(nèi)七拐八繞，最后鉆進了下水道。

　　刺鼻的惡臭瞬間涌來，冥冥當即捂住了鼻子，林乾也是眉頭緊皺。

　　他倒是可以用【疫病掌控】讓自己暫時失去嗅覺，但即將接敵，他也不敢隨意阻斷“氣味”這一信息，以免被人偷襲。

　　倒是七海建人，不愧是可靠的大人，即便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也面不改色。

　　被生人的氣味引誘，一群奇形怪狀的生物，忽然從下水道各處涌了出來。

　　林乾再次感知到與人造人極為相似的氣息，看來這些雜兵也都是被改造過的人類。

　　“如果通過改造獲得咒力的前提，就是變成這種丑樣，我覺得還是不要改造的好。”他嘆了口氣。

　　不過手上倒是沒有留情，三下五除二就把這群怪物切成了碎塊。

　　“要出來就趕快出來。”七海建人松開領(lǐng)帶，表情冷得可怕，“雖然說已經(jīng)變成了‘異形’，但殺人還是讓我感到不快?！?p>　　像是回應(yīng)他一般，下水道盡頭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一個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來者的聲音年輕而輕浮，透著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

　　“如果來的是五條悟，我會很困擾?？梢莵淼娜颂酰矣肿霾涣藢嶒??！?p>　　“你們的身手都很不錯，正好可以陪我玩?zhèn)€痛快呢?！?p>　　面對來者的挑釁，七海建人揉了揉脖子，寒聲道：“我討厭加班?！?p>　　“就讓我盡快解決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