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緩緩而至,那些來送禮的人終于漸漸散去。
當姜筱應付好大臣太監(jiān)宮女的人海送禮戰(zhàn)術,已經(jīng)疲憊不堪,差點倒在椅子上睡死過去,突然見著弈劍悠閑地背著一個麻皮包裹,走到禮物堆邊上,把那千年雪蓮,萬年龜殼什么的,一股腦扔到包裹里,看來他已經(jīng)不屑于偷了,光明正大地拿起姜筱的東西。
姜筱滿臉委屈,虛弱道,“小黑,這是我累了一天才得到的,你怎么就能夠怎么無恥的拿我的東西呢?!苯阏媸怯逕o淚,打也打不過他,只能由著他拿。
“大祭司,您是不是太小氣了?這么點小玩意,能入得了您的眼嗎?反正用不掉要丟掉,還不如給小的,賣點錢,好養(yǎng)一家里的老老少少?!鞭膭φf著又把一塊玉珊瑚丟進包裹里。
“小白,你家里還有老少要養(yǎng)嗎?原來你有孩子了?究竟是哪家的姑娘會看上你,給你生孩子啊?!苯阋蓡柕溃南?,要是整天蒙著臉,穿的非黑即白衣服的人都能找到妻子,那天下的男人大概都不用擔心找不到女人了。
嘿嘿一笑,弈劍道,“可惜還真的沒有女的嫁給我,我從小又是個孤兒,所以我家就只有我一個人?!备仪樗业睦仙偈球_人的,他拿這些東西大概完全都就是為了自己嘛。不過要是弈劍肯換身衣服,脫下那鬼面具,恐怕滿城的姑娘都要為之癲狂,要搶著嫁給他,這點姜筱卻是無從得知。
“小黑,你是不是很有錢?這么多年在宮里偷了多少東西?”姜筱光是點點自己的錢包,就知道大概有一半以上被他拿去揮霍了,要是知道弈劍藏錢的地方,她非得偷光不可。
弈劍塞東西的手速上升,接道,“不不,我可是身無分文,只不過在外邊買了寫房產地產罷了。”姜筱心中暗嘆,原來購買房產地產就是弈劍的銷贓手段,不知道有沒有藏起來的房契地契。
姜筱只有一脫鞋把他拍飛的沖動,嘆了兩口氣,想起弈劍武功高強,多半是拍不到他的,忽地想起去牢獄看自己的東萊信,看著眼前偷東西的弈劍,心想,雖說這侍衛(wèi)弈劍是東萊正明給她指派的,但是果然是不會為她違反東萊正明,這一點,利用了她的東萊信卻是不一樣。
看來,還是東萊信對自己好一點,姜筱心道。
“小黑,你知道信王爺在哪里嗎?他最近好嗎?”姜筱心想宮里的事情弈劍多半是知道的,于是向他打聽道,“他最近有沒有不開心什么的?”心里和自己講,若是他不開心,她也會覺得難過,畢竟他要救自己的時候,自己抓住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弈劍本來正拿起一條五彩綢緞,正準備折一折,塞進包裹里,聽姜筱這樣問,手腳一頓,雖說東萊信的玫瑰園少有人煙,他卻是知道東萊信病了許久,不知道他最近有沒有好一點,心中不快姜筱的詢問,生了妒意,于是撇開話題,“大祭司還記得宮里的月妃嗎?她今天可來找你了?!?p> “什么黃浦姐姐來找我了嗎?我怎么不知道?!苯泱@道,今天眼中滿是難看的大臣宮女太監(jiān),似乎沒見到那個能讓人眼前一亮的美人,正奇怪是不是已經(jīng)騙著自己玩,又想起胸前掛著的碧玉石,南湘齊的托付她可是半點都沒有忘記。
“人家月妃不像你,是個水桶,盡在人群里滾來滾去,碾死許多人,她纖纖美女,自然是站在一邊,哪敢擠進這人山人海。”弈劍開著玩笑,突然見著姜筱的臉燒得黑成一片,便和她老實說了,“我讓那月妃去你臥室里等著,端了茶水,送了點心,不知道大祭司怎么打賞我?”
“賞你一塊煤,以后晚上換衣服的時候,穿著白衣服在旁邊蹭蹭就行了。”姜筱自然是不要理他,自顧自往臥室走去,回頭一看,弈劍又快手快腳地偷她的東西,也知道阻止不來,嘆了口去,就去見那黃浦月。
臥室里,黃埔月正心急,面懷憂慮,心中反復道為什么姜筱還不來,小丫頭小丫倒在姜筱床上,早已睡成死豬相,與姜筱之前睡在這床上的樣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推開半掩著的房門,姜筱叫了一聲,“黃浦姐姐,我來了?!?p> 黃埔月顯然是松了一口氣,不像是姜筱大嗓門,輕道,“姜筱,你終于來了?!崩鸾愕男∈?,看看她是不是哪里瘦了,雖然姜筱胖了,連南湘齊的那個門洞最后也是穿不過去,單黃浦月還是關懷備至道,“怎么瘦成這樣了,在那牢里吃的不好嗎?”
姜筱變胖也是難免,聽著南湘齊優(yōu)美的琴音,不知不覺便吃多了。
閑扯幾句,終于到了正題。
黃埔月拉起姜筱胸前的碧玉石,仔細看,果然是南湘齊的東西,聽南湘齊之前說,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物,說是要交給他未來的夫人,但是南湘齊之前看她望著那玉石,只是笑笑,并不給她。
怎么會在姜筱這里?莫非,莫非他移情別戀?黃浦月心中慌亂。
“這塊玉,他怎么會送給你?他也在牢獄里嗎?”黃浦月即使心中激蕩起伏,臉上也仍是面無表情,語氣卻有些按捺不住的急促。
誰知姜筱甩起后邊的長長黑發(fā),兩只小手,伸到腦后,三兩下解了系著的繩子,一顆溫婉的碧玉轉眼已到黃浦月手上,姜筱道,“怎么可能是送給我的,它的主人只能是你,黃浦月,這話可是南湘姐夫說的。”
黃浦月臉色微微發(fā)紅,眼眶也有些發(fā)紅,她將玉翻轉過來,只見上面寫著小小的幾個字,相約今生,之前不曾見到,想必是南湘齊在牢里刻上的,幾經(jīng)波折,這塊給未來媳婦的碧玉石好歹到了黃浦月手上。
黃浦月心中大動,滴下淚來,嗚咽著問姜筱,“他現(xiàn)在可好?在牢里可曾受過什么苦?我實在很想念他。”
面對黃浦月,姜筱卻是另一種說法,“他沒受什么苦,現(xiàn)在每天彈琴也不會悶,你放心好了,他讓我和你說,一年之內一定帶你出東萊國的皇宮?!?p> 是嗎?他怎么這么有信心?”黃浦月瞬間哭成一個淚人,看來定情信物對女人還是相當重要的。
“你要相信他,他妹妹是個奇人,他必定差不到哪里去,何況他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小人物可以比的?!苯阏f道,南湘齊并不要姜筱告訴黃浦月他的身份,黃浦月多愁善感,若是知道他是他國皇子,豈不是又要愁腸千回,看來南湘齊真不是一般的聰明。
“嗯。”黃浦月擦擦眼淚,問姜筱,“不知我能否和他見上一面?”
“這個?我想想辦法,相信大概可行?!苯闩男卮饝??!暗任野才虐才啪褪橇?,花錢打通關系,相信沒問題?!?p> 似乎想起什么,黃浦月輕語道,“你可記得那個自稱花匠的信王爺,他近來生了大病,你去不去看他?”
“什么?信王爺生了大???”姜筱頓時自責不已,以為東萊信因為自己咬了他,得了狂犬病,不過幸好月妃搖了搖頭解釋,“太醫(yī)說是心力交瘁,你可去看看他吧?!秉S浦月自然知道姜筱急吼吼要去見他。
不過今夜是不行,只待明日早晨,姜筱總覺得身體有了失眠的前兆。
楓千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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