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微照,照的人有些發(fā)熱。
一雙眼,就那樣苦苦地看著湖面,說不出的凄涼,姜筱眼中含淚,趴在湖邊,盯著湖面,無奈從未學(xué)會魚在水里睜開眼睛的技術(shù),只能這樣干著眼睛看著,不能下去把她那包裹錢撈上來。
月妃早已離去,三人的衣服已經(jīng)被烈日曬干,姜筱卻不愿意動身離開。
“這個(gè)給你,我們走吧?!鞭膭δ弥菑埶列你y票,想要遞給姜筱,她卻木木坐著。理也不理他,“怎么?你不是最愛錢,不要我可就丟掉了?!鞭膭Π涯菑堛y票放在水面輕輕蕩漾。
姜筱回光返照一樣,一把奪過弈劍手中的銀票,抱在懷里,死死拽著,弈劍覺得他沒辦法告訴她,自己剛剛拿那張銀票擦過鞋子。
“小白,你說你不會偷我錢的,這是什么?”姜筱憤憤然吧滿腔的怒氣發(fā)泄到弈劍身上,誰讓他是將包裹尸沉大湖的罪魁禍?zhǔn)祝蛔忠痪涞卦{咒說,“說話不算話,會變啞巴?!?p> 花匠看著姜筱這么緊張錢,于是問她,“大祭司,要不我找些人把它撈上來吧,這樣看著,也不是什么辦法?”花匠挑眼望去,這大湖少說好幾公里,“我們?nèi)舜蟾攀菗撇簧蟻淼??!?p> 姜筱見花匠安慰她,淚眼汪汪地看著花匠,巴不得撲到他懷里,痛罵弈劍好幾個(gè)鐘頭,可是他想,要是她這樣做了,會不會失了仙女矜持高貴的形象,于是還是忍住了。
但是,會有仙女為了一包錢,這樣淚眼汪汪嗎?
“花匠你說的是,不過要是,那些個(gè)人見有利可圖,吞了我的錢,那要怎么辦?!苯悴敛裂蹨I,挑明她一定要她們桑兒吧錢弄上來。
“不知大祭司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身外之物,莫非在天上受過窮?!鞭膭敛槐苤M,隨口講到,“那我可要給大祭司多少些紙錢,等日后大祭司回天,對了,大祭司何時(shí)回天?”
“你死了,我馬上就回到天上去?!苯銗赫Z相對。
“不知大祭司在這做什么?小的能否幫得上忙?”一名新來的小太監(jiān)碰巧走過仙女湖,見他三人在那湖邊,大祭司有趴在岸邊,以為是出了什么事,這大祭司他是認(rèn)得的,另外兩人卻是沒有見過。他朝大祭司叩了幾個(gè)頭,便問?!耙灰医袔讉€(gè)人來?”
花匠微微皺眉,依姜筱所說,她是不愿讓人家知道,她的財(cái)產(chǎn)掉進(jìn)了湖里,那這個(gè)太監(jiān)就是個(gè)多事的人,于是吩咐他,“大祭司正和天府仙人對話,你千萬不要聲張,若是擾到大祭司,只會小命不保?!被ń乘坪跻餐吨e的。
這太監(jiān)向姜筱看去,見她頭發(fā)凌亂,滿臉專注,左右手用力劃著水,眼中含淚,看上去還煞有其事的樣子。雖然姜筱只是默默祈禱,老天開眼賜她一雙慧眼,讓她看清,水中藏著的寶物,找回原來的就很好了,若是能有什么意外發(fā)現(xiàn),比如水里藏著的隱藏寶藏,那就更好了。
“小的不敢?!碧O(jiān)唯唯諾諾,就怕,惹禍上身,雙手合十,朝著姜筱虔誠的拜了拜,“還望大祭司不要遷怒小的,小的這就離開?!蹦翘O(jiān)說完就跑也似的逃開了。
哎呦呦。
走得太急,那太監(jiān)“嘭”地撞在一塊石頭上,袍子是磨破了,皮肉也撞得綻開,只當(dāng)作姜筱大神使了仙法,滿嘴“大祭司饒命。”跑得更快。明明那塊石頭一直靜靜躺在那里。
姜筱也聽到了響聲,愣愣轉(zhuǎn)頭,問花匠,“那是誰?為什么叫我?”
“那人被你的面容嚇到,所以邊跑邊叫你的名字,要你放過他,千萬別再出現(xiàn)在他眼前?!鞭膭忉屇莻€(gè)太監(jiān)為什么邊跑邊叫姜筱。
“你有時(shí)間說話,怎么不幫我把那個(gè)包裹撈上來?!苯阌行┎荒蜔?,淚眼更濃,指著弈劍埋怨,“我也知道我比那包裹重要,但是就這樣把它扔掉,我還是很心疼的?!苯阏酒鹕韥?,拍拍身上的灰,不知道該怎么辦。
弈劍假裝一怔,上下打量姜筱,戴著鬼面具鬼笑起來。“當(dāng)時(shí)沒想那么多,現(xiàn)在想想,的確不如救那包錢上來?!?p> “小白,你這混蛋。”姜筱大叫。
花匠看著這兩人一直吵架,臉上明顯的不快,面色微沉,卻保持那憂郁寡言的常態(tài),最后終于忍不住講一句,“大祭司定要那包裹?”
姜筱被嚇了一跳,花匠說話竟也會這樣急促,“如果可以的話,當(dāng)然想要?!苯阈睦锇蛋迪?,那畢竟是我在這里安身立命的財(cái)產(chǎn)啊,但看到花匠有些著急,怕是出宮有什么急事,于是硬著頭皮說,“實(shí)在找不回來,也就算了?!笔种邪蛋底ゾo弈劍給的那張票子,這是最后的錢財(cái)。
噗通。
姜筱只看見,一抹白影,對著湖面狠狠砸進(jìn)去,那不會是花匠吧,姜筱只看見地上一件白袍子,剛剛花匠全身濕透,還穿著那件袍子,去救姜筱的時(shí)候,花匠臉袍子都沒來得及脫,姜筱臉一紅,在湖面上尋找花匠的身影。
“他?!鞭膭ξ⑽⒁а?,“對你也太好了?!?p> 姜筱臉更紅,“希望他快點(diǎn)上來就好,我不要那包裹了?!?p> 弈劍詫異驚奇的看著姜筱,疑問不已,“難道你喜歡他?”
姜筱沒有回答,只是臉更紅了,為免弈劍理解其中的意思,趕緊補(bǔ)一句,“我只是覺得他人好而已,什么喜歡不喜歡,他那樣,是個(gè)女人都會喜歡,但像你這樣經(jīng)常嘲笑別人的人一定找不到老婆的。”
弈劍咬牙切齒,“你?!?p> 賊笑一聲,姜筱扯謊起來,“要是你也下去,說不定我對你會改觀一點(diǎn)?!?p> 噗通。
使勁眨眨眼睛,姜筱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意見外袍也不脫,直直跳進(jìn)湖里,速度比花匠還有快上許多。
空氣中飄著一句,“一定會是我先找到那包裹?!苯慊杌璐笮Γ幻靼灼渲械暮x。
過了好一會兒,姜筱還是不見那兩人上岸,心里開始有些著急,繞著湖走起來,焦躁不安,終于發(fā)現(xiàn)湖上有一處,泡沫冒得特別厲害,像是水汽蒸發(fā)一樣,嘩啦嘩啦,還有水花濺上來。
“難道他們在水里打起來了?”姜筱疑問,但花匠這樣沉著冷靜,怎么會和弈劍打起來,若是找到了,讓給弈劍也不是沒可能。
咕嚕咕嚕。
姜筱看得出奇,下一秒?yún)s知道了答案。
嘩啦。
長長的水花扯破水面,一條大魚順勢而起,口里滿滿塞著的是,包裹。
啪,啪,啪。
那條魚八成幾十年沒吃魚食了,這么大的包裹也妄圖吞下去,最后實(shí)在是受不了口部的疼痛才飛出水面,姜筱開心地蹦跶著,朝著大魚跑去。
大魚爭扎著,撞到石壁上,姜筱起初還不敢靠近,這大魚分量十足,用尾巴甩個(gè)耳光毀容是綽綽有余,但那大魚彈躍幾下,最后一動不動地停尸在那。
“嘿。咻?!苯沲咧篝~的面龐,扯著包裹,一邊還安慰大魚,“我不吃你,等我把它弄出來,就放你回去?!濒~長這么大果然是有靈性的,那大魚眼中充滿了感激的淚水。
又過了很久,姜筱終于把包裹從魚嘴里拔出來,姜筱滿頭大汗,“呼呼,這下你也舒服了吧?!濒~嘴一張一合,感動得翻起白眼。
“你等著,我馬上給你送下水?!苯阏f著拉起魚尾巴往水里拖,忽然想起花匠和弈劍在水里好像很久了,難道,難道兩個(gè)都淹死了?
嘩啦啦,嘩啦啦。
正當(dāng)姜筱把魚送進(jìn)水里的時(shí)候,水面骨碌碌鉆出兩個(gè)人頭,姜筱只覺得瞅著眼疼,一個(gè)是如仙人般飄逸的美,另一個(gè)卻是帶著一個(gè)鬼面具,嚇人到不行,他們異口同聲地說,“我找到了?!?p> “嗯?”
他倆幾乎是同時(shí)愣住,姜筱手里拎的不正是那個(gè)包裹嗎?那他們找到的是什么?提起來一看,一條白死魚,一條黑死魚。姜筱還以為他們找到了其他寶物,真是妄想。
弈劍不可置信地問,“你全身干干的,怎么可能,難道你真是仙女?”
“對啊,我真是仙女?!苯阈χ鴴伭藥讉€(gè)媚眼,花匠也是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那我們走吧。”姜筱說著,“還要給貴人送信呢?!?p> 花匠爬出水面,往后走了走,拿起長椅上的綠色食盒,提起它,說,“別忘了它。”說完對著姜筱微笑,姜筱面色發(fā)紅,和他相視而笑,弈劍獨(dú)自站在水里發(fā)呆。
楓千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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