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報名的是一個青衣少年,從樣子上看也不過比姜山要大幾歲,帝國學院新生都是老生來接待的。
這個青衣少年接過姜山遞過來的推薦信,掃了一眼封面上的名字,不耐煩地對姜山道:“平山王國的姜山是吧?先交費吧。你這學期要交的費用一共是六百兩中品晶石。”
“多少?六百兩中品晶石?”姜山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個家伙的話,忍不住反問道。
“嗯……六百兩,你們推薦生就這價,愛交不交,不交就滾。反正都是廢柴,少一個學院就少個垃圾。”青衣少年掃了一眼姜山,不耐煩道。
“你——”姜山雖然現(xiàn)在并不缺錢,但是也絕不做冤大頭。
“愛交不交,不交就滾。自己一沒本事二沒錢還想來帝國學院?當學院是你家開的么,想來就來么,別浪費時間,不交就下一個!”青衣少年冷哼一聲,對姜山輕蔑道。
饒是姜山二世為人,心性沉穩(wěn),聽到青衣少年這話也是忍不住想要發(fā)作。
青衣少年戲謔地看這姜山憤怒的樣子,像是在看一個小丑,譏誚道:“怎么?還想發(fā)火,就憑你一個剛來的廢柴推薦生?”
姜山目光銳利,極勁道已經(jīng)在體內(nèi)運行,整個人就像一把刀。他目光淡淡地掃向青衣少年,冷聲道:“我只想問問,學費究竟是多少?!?p> 青衣少年和姜山目光剛一相接,只覺得自己沒緣由地就被驚出一身冷汗。他不由朝后退了幾步,硬著頭皮強裝鎮(zhèn)定道:“新生報到繳費,學院規(guī)定由老生代收,你想一來就違反這條規(guī)定么?”
不知何時新生接待處已經(jīng)擠滿了人,人群議論紛紛。
“這個新生太狂妄了,才剛來學院不把學長放在眼里,我都看不過眼,要是不挫挫他的銳氣,以后學院里還能有我們學長站腳的地方么?”一個聲音突然從人群里傳出來。
姜山目光一凝,發(fā)現(xiàn)這說話之人竟然是個熟人,正是那日在登小樓找茬的臨川王子鈕峰的狗腿子林濤。那日自己剛上樓時就是他出言侮辱,后來沒找他算賬已經(jīng)是放他一馬了,現(xiàn)在竟敢落井下石!
那個老生似乎感覺自己占了氣勢,一拍桌子,怒道:“交不交,沒錢就滾!”
“學長息怒,這種鄉(xiāng)巴佬何必為他生氣!”人群中的林濤走上前來說道,他不著痕跡地和老生對視了一眼,似是心照不宣。
姜山卻捕捉到了二人暗中的眼神交流,頓時明白了所有事情,看來是這林濤串通了這個老生,所以今天才會有這么一出。想到此處,姜山憤怒的看向林濤,而這時林濤也正得意又挑釁地看向他。
姜山嘆了口氣,不屑地道:“跳梁小丑,不在你主子身邊舔鞋,還敢出來興風作浪,不怕我扒了你的皮么!”
林濤聽到這話瞬間臉色通紅,就要沖上前去,可又生生的停下了腳步,畢竟姜山上次顯露的實力可是駭人,他并沒有把握。
“這個推薦生好猛,竟然敢跟正規(guī)錄取生叫板!”
“想必是那個王國的王公貴族,后臺應該硬吧!”
“我看不像,貴族會給不起六百兩么?”
“莫非是什么什么庶出的公子?”
“哪里是什么公子,這小子是個吃軟飯的,巴結(jié)上了一個公主,這才有機會被推薦進來的!是個實實在在的廢柴,不過是仗著女人的威勢!”說話的這人,分明就是跟著林濤的狗腿子,他們早就憋著勁要抹黑姜山。
姜山懶得理他們,正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兩步跨到了林濤身前,看也不看,肩膀一靠化勁道施展,林濤還沒察覺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怎么已經(jīng)撞上了胡說八道的狗腿子了。
頓時狗腿子被撞的人仰馬翻,而林濤似乎沒事,只是略顯狼狽。這也是姜山手下留情,不然這群人都要筋斷骨折不可。
人群頓時爆出一陣驚呼,姜山這一手根本沒人看的清楚。卻聽站起來地林濤怒斥道:“混蛋,你竟敢暗算我,你就這點本事么?”
眾人不禁恍然大悟,原來是姜山失手暗算。他們多是些菜鳥,眼光一般,都是人云亦云之輩。聽林濤一說,頓時都鄙視起姜山來,說起來可悲,場中大部分都是推薦生,可他們卻喜歡站在正規(guī)錄取生的立場看待這件事。推薦生,推薦生憑什么能打得過正規(guī)生,簡直不自量力。
這也許就是弱者的悲哀吧,為自己找到了一個成為弱者的理由,因為推薦生比不上正規(guī)生是鐵律,所以他們打不過是理所當然的,心里也就平衡了。如今,他們?nèi)绾卧敢庀嘈磐扑]生可以大敗正規(guī)生呢?顯然是姜山使詐了。
姜山走到老生面前冷冷道:“六百就夠了么?”
老生眼中的驚訝是無法掩飾,他明白剛剛姜山那一手可不是看起來那么簡單,其中的變化他根本看不透。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聲音卻明顯沒有了之前的倨傲:“你快付錢,別耽誤了后面人報名?!?p> 姜山看了一眼后面人,冷冷道:“他們也是六百兩么?”
老生咽了口口水,強自鎮(zhèn)定道:“這不是你能管的事情,快點交錢!”
姜山嘆了口氣,形勢比人強,果然哪里都有壓迫,哪怕是換了個世界。暗自嘆了口氣,反正如今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錢。正要掏錢,他豁然抬頭。
“咚!”正在這時,一個做工精致的錢袋從天而降正好砸在桌子上。
“都在干嘛?一大幫人欺負一個剛來報到的新生!不就是六百兩中品晶石么,我替他付了?!苯脚み^頭去只見人群中站著少年,少年臉上掛著壞壞的笑容,叉著腰,不時地撩撥著遮住了半張臉的長發(fā),看起來十分酷酷的,正是他在幫自己解圍。
“你是什么人,敢跟我這么說話!”老生被嚇了一跳,頓時喝道。
說話的少年渾身上下戴滿了名貴的首飾,金銀珠寶,環(huán)佩琳瑯,在陽光下簡直閃的人睜不開眼睛。
人都說財不露富,可他卻偏不,只見他雙手加起來一共帶了足有十五六枚鑲嵌著寶石的戒指,手鏈,項鏈甚至腳鏈一件不缺,身上看起來沒有一個地方空的。身邊的人群都忍不住后退幾步,說是貴氣逼人也不為過。
“有錢也不用這樣吧。”姜山見到這個少年很是無語,暗道:“這就是個土豪呀,難道我也有個土豪朋友了?”
“我叫鄭凱,也是剛來報到的推薦生,剛才那個錢袋里一共有一千二百兩中品晶石,是我們兩個人的學費,這樣就可以了吧。”鄭凱隨意說道,有意無意地動了動身上的珠寶,頓時發(fā)出一陣悅耳的聲音。
青衣少年看到鄭凱輕而易舉就拿出了一千二百兩中品晶石也是有些蒙,一千二百兩中品晶石可不是小數(shù)目啊。他偷偷看向人群中林濤站的方向,朝他使了個眼色。隨即道:“行,拿著,這是你們的材料?!?p> 林濤頓時會意,青衣少年向林濤微微一點頭。林濤不陰不陽地聲音響起:“鄉(xiāng)巴佬,真是好運呀,到哪里都有人給你撐腰,不僅勾搭上女人,連男人也逃不出你的手心,真是有一套啊!”
姜山剛剛拉上板車,上面的東西可是秀年給他準備的,弄丟了可不好。何況歐冶鼎那老小子可是很寶貝這個板車,要是弄丟了,非跟自己拼命不可。
可林濤的話讓他火氣又上來了,姜山放下板車,面色不善地看著林濤,他本就是在強忍著了,可此人實在咄咄逼人。
“你丫的你誰呀!竟然比本少爺還橫,從來沒有人敢這么跟我說話!”就在姜山剛要動怒的時候,方才那個少年卻忽然一步跨出擋在他的面前,叉著腰罵道,他這一說話身上的珠寶環(huán)佩更是叮當作響,在太陽下光芒閃耀,簡直貴氣逼人。
林濤被他一罵簡直要氣炸了肺,臉色變的難看起來,羞憤咆哮道:“哪里來的土鱉,敢跟我這么說話,不想活了么!”
土豪少年怡然不懼,依舊囂張道:“本少爺對人就不是這么說話的,對你嘛,那就只能這么說話!”
林濤氣結(jié),狠厲道:“廢物,告訴你,推薦生在帝國學院史上從沒有敢這樣和正規(guī)生說話的,可以說你真是廢物到一定境界了,記住了,今天教訓你的人叫林濤!”說著竟然就要上前動手。
方才登記報名的幾個老生竟然集體都失蹤,姜山看得分明,明白他們這是故意離開,讓林濤好放開手腳給自己穿小鞋。
姜山對這少年頗有好感,自然不想讓他挨揍受傷,剛要幫忙卻聽他忽然喝道:“慢著!”
林濤身形一滯,有些詫異地看著他,隨即冷笑道:“怎么,現(xiàn)在想求饒?要是你肯跪下叫聲爺爺我就饒了你!”
土豪少年卻沒有理睬他,嚯地從懷里掏出一個皮囊舉到身前大聲道:“本少爺這里有八千兩中品晶石,誰要是幫本少爺揍一頓這王八蛋,這些錢就是誰的。揍得他嚎叫的二百兩,揍出血的五百兩,揍掉牙齒的一顆多加五百兩?!?p> 眾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他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八千兩是什么概念,這里可不是每個人都是王公大臣的子女,許多都是貧民家里的孩子。他們有的聽都沒聽說過這么多錢,說句不好聽的,也許他們這輩子也掙不了這么多錢。
林濤心里一突,場上的人漸漸騷動起來,已經(jīng)有不少人看著他露出了赤裸裸的兇光,這一刻他簡直比脫了衣服的絕世美女還要誘人。林濤忽然明白,自己雖然在為臨川王子鈕峰辦事,可自己畢竟不是王子,撇開這棵大樹不說,他也不過是個貧民家的孩子,就算自己面對這樣的巨額錢財也會心動不已,恨不得打自己一頓來換取這些錢。
眾人初時還扭捏地四處張望,可是土豪少年晃動手中的皮囊,在里面的晶石撞擊聲不斷響起后,他們已經(jīng)無法壓抑自己的貪婪了。
林濤已經(jīng)冷汗泠泠,如臨大敵,謹慎地看著四周的新生,自己要說天賦,一對一他也不怕誰,可場上已經(jīng)有幾十號人蠢蠢欲動,他頓時不敢造次,口中不斷威脅道:“你們別亂來,我可是臨川王子的人,你們……”
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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