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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之天才烙畫師

第五十二章 草木皆兵

重生嫡女之天才烙畫師 墨家小非 3122 2014-11-07 21:00:00

  正當(dāng)秋雪面色煞白,跪在地上的時候,墨梅捂著肚子,一路小跑,從內(nèi)院里頭跑了出來。

  墨梅見了這個陣仗,也略吃了一驚,趕緊跟著秋雪身后跪下,抬頭怯怯地對寧綰朱說:“小姐,墨梅剛剛肚里有些不適,去了一趟茅廁。”

  邵姨娘聽墨梅說得粗俗,沒再深究,扭了臉過去,對秋雪說:“起來吧!”

  墨梅卻得意地給寧綰朱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已經(jīng)探聽到了消息。寧綰朱見了,心中竊喜,但是面上卻不露,只默默地接下了邵姨娘的節(jié)禮。出奇的是,寧綰朱所接到的那份“節(jié)禮”,也與眾人一樣,別無二致。

  寧綰朱看著手里的東西不動聲色。然而莊頭娘子杜氏,見到邵姨娘乍有介事地將這樣半匹煙灰色的尺頭遞給寧綰朱,忍不住眼角就抽了抽。寧家的小姐,什么時候用過這么葛布的料子了?這邵姨娘,犯得著給親生女兒用這等粗鄙的布料么?杜氏心里想著時下里從南陽那頭傳過來的傳言,心里就信了六七分。

  發(fā)完內(nèi)院,邵姨娘又親自去了外院,將“節(jié)禮”一份份地送到外院所有的莊丁和仆下手中。然而內(nèi)院的女眷們卻被囑咐再三,留在原地不動,過了大概有三炷香之久,邵姨娘才把所有的節(jié)禮發(fā)完,宣布眾人可以散去。自始至終,邵姨娘身邊的秋雨和一兩個得力的媽媽,都不曾出現(xiàn)過。

  回去的路上,墨梅低聲喚了一聲“小姐”,寧綰朱卻搖搖頭,對她說:“萬事回去再說?!?p>  到了院兒里,寧綰朱吩咐人緊閉了門戶,這才看向墨梅問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墨梅神情嚴(yán)肅,開口道:“我們在正院的那會兒,秋雨姐姐帶了三四個仆婦,在莊子的內(nèi)院里一個院子一個院子地查,像是要找什么人?!?p>  這在寧綰朱的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邵姨娘竟會借了發(fā)節(jié)禮的這個時機來讓下人去做這件事。她點點頭,覺得邵姨娘這招還是挺聰明的,若是節(jié)禮能再精心準(zhǔn)備一番,就更叫人瞧不出破綻了。

  墨梅又補了一句,道:“小姐,照你的吩咐,奴婢見姨娘自己院兒里沒有人,就溜進(jìn)去看了一圈?!彼f著,附耳到寧綰朱身邊,低低地說了幾句。

  這是寧綰朱與墨梅議定的計策。既然邵姨娘要將寧家莊子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正院去,姨娘自己的人手想必是要全部用來搜莊子的。這時候想必邵姨娘自己的院兒里無人值守。墨梅身輕體健,有功夫,見機又快,讓她去打聽,再合適不過了。

  寧綰朱大吃一驚,“此話當(dāng)真?”

  墨梅點頭,肯定地說:“奴婢見得真真兒的,十兩一個的金錠子,碼得整整齊齊的,至少有幾百個。放金子的柜子里,還放著好幾副紅寶石的頭面,奴婢沒顧上細(xì)看,但想應(yīng)該是值不少銀兩。”墨梅來到南陽之前,隨著葉嬤嬤住在宮中,金貴的物事見得多了,而且很有眼光,所以墨梅說是價值不菲,那就是價值不菲。

  寧綰朱一凜,她從沒想到過邵姨娘竟然這樣有錢。

  “你有沒有注意到,姨娘房里有沒有一件紅木匣子,里面放著大約是契紙文件之類?”寧綰朱皺著眉頭,回想起那日邵姨娘曾經(jīng)用一個香樟木匣子里的東西要挾了晏氏,硬生生阻住了晏氏帶自己回南陽。當(dāng)時邵姨娘一個人便能輕輕巧巧地托起,想來里面不會是什么沉重如金銀之類的物事。而香樟木匣子因驅(qū)蟲防霉,一向用作盛放文件紙張,因此寧綰朱才有這樣一問。

  墨梅略略回想了一下,道:“奴婢在姨娘內(nèi)室待的辰光不長,但是此刻回想起來,確實好像見過這么一個匣子?!?p>  就是那個了,寧綰朱暗暗握拳。她極想知道當(dāng)日邵姨娘是用什么來要挾晏氏的。她有一種本能的預(yù)感,覺得這物件一定與寧家嫡庶互調(diào)之事有關(guān)。

  墨梅不敢打斷寧綰朱沉思,只靜靜地不發(fā)一言,過了片刻,墨梅卻突然跳了起來,旋風(fēng)似地沖到房門口,“嘩”的一聲拉開了房門。

  墨蘭略帶驚惶的面孔出現(xiàn)在門外。

  “小姐——”墨蘭連忙在面孔上堆上些嬉皮笑臉的笑容。她曉得寧綰朱在南陽府中,還有不少事情要倚仗她打聽,所以被寧綰朱和墨梅發(fā)現(xiàn)自己偷聽,卻也不怎么害怕。

  寧綰朱不動聲色,走出來,一雙明亮的妙目緊緊地盯著墨蘭,似乎要看出墨蘭暗藏的心眼兒是什么。墨蘭開始還強撐著,后來實在受不住寧綰朱的眼光,眼神瑟縮著,整個人的身子似乎輕輕地顫抖起來。

  “墨蘭,”寧綰朱突然提氣大聲道,“你還記得我們兩人剛到這莊子上的時候,我與你說過什么么?”

  墨蘭將頭垂了下去,道:“記得!”

  她怎能不記得,那日全因為寧綰朱堅持,兩人才得脫大難,后來寧綰朱便說:“我若受辱,你也沒有好果子吃。”墨蘭心知寧綰朱說得沒錯,這些年她跟在寧綰朱身邊,府里的事情她也知道不少,若是寧綰朱這棵樹倒了下去,自己便再無遮風(fēng)避雨之處,在寧家后宅之中,就算能保全性命,只怕再也沒有出頭的機會。

  一想到這里,墨蘭“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道:“小姐,您原諒墨蘭,奴婢只是一時好奇,絕無半點打聽小姐私事的意思!”

  寧綰朱沒吱聲,任墨蘭在地上跪了有小半柱香的時辰,才換上了和顏悅色,緩緩地道:“你起來吧!”

  墨蘭面有喜色,極麻利地就朝起爬。

  豈知她還未全站起身,寧綰朱突然又開口,極嚴(yán)肅地說:“如今是非常之時,不比在南陽府中之時。如果你此時真的捅出什么婁子,不要怪我到時候見死不救——”

  墨蘭聽寧綰朱低聲道來,話語之中卻有一種與她的年齡身份并不相稱的威懾之意。墨蘭心中一嚇,竟又“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所謂無巧不成書,杜家村這頭,在除夕之夜又下了一場大雪。結(jié)果杜家村的村民將這一場及時的瑞雪又給記在了寧綰朱的頭上。雖說大雪封山,極為不便,可是這個年節(jié),杜家村中卻是氣氛極熱烈,大家伙都憧憬著來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杜家村的村長還將私藏了多年的好酒給取了出來,請了全村的人家,雪停之后在村長家的院子里吃流水席。

  不過這些寧綰朱都不大清楚?;┑膸兹?,天氣極冷,因此她樂得窩在自己院里。杜氏自然安排了各屋的炭盆燒得暖暖的,在這滴水成冰的日子,寧綰朱的小日子卻過得暖意融融的。

  待破五之后,杜家村往南陽城里的路才通。

  豈知就在道路打通的當(dāng)日,寧家莊子上來了一個中年男子,自稱姓潘,以前家里有人在老寧家做事的,因此來投親。

  最吃驚的人,莫過于邵姨娘了。她聽到這個消息,在自己房內(nèi)抖了半日。莊頭寧永強遣了妻子杜氏來問邵姨娘的意思。邵姨娘先是想都沒想,便道:“打出去,這里哪里是人隨便能投親的地界兒?”

  杜氏是個爽利人,一聽這話便“唉”了一聲往外走。豈料邵姨娘又將她給攔住了,道:“我想想——”

  跟著邵姨娘便坐在八仙椅上,手中絞著一塊帕子,幾乎便要絞爛了,才對杜氏道:“安頓在前院吧,這大冷天的,也不容易?!?p>  這潘姓男子似乎是個行商,挺會與人搭訕結(jié)交,短短時間之內(nèi),便將寧家莊子上前院里的那些男人們都認(rèn)識了個遍,與莊頭寧永強關(guān)系尤好,幾乎快要稱兄道弟起來。

  邵姨娘便派了秋雨想辦法托了她那個叫做大壯的“相好”,去打聽那潘姓的行商與寧家莊子上的人都聊些什么。

  秋雨愣了半日,也與她的主子一樣,將手里的帕子絞得爛了,才期期艾艾地對邵姨娘說,她覺得那大壯不甚中意,早幾日兩人已經(jīng)算是掰扯清楚了,如今再要她去尋人家?guī)兔?,倒有點像是倒貼上去的樣子,秋雨覺得甚是難做。

  然而邵姨娘卻一瞪雙眼,怒道:“你翅膀長硬了想飛了不是,當(dāng)年你和你父母在邵家做那些賤役的時候,是哪個出面幫的你?如今……如今事情過了,你便當(dāng)這些事情都是過往,都可以忘了是么?”

  秋雨蒼白了一張臉,無奈之下,只得向邵姨娘屈膝道:“奴婢知錯了,奴婢這就去?!?p>  她很快就打聽了消息回來,向邵姨娘回報說:“那姓潘的行商,與莊頭和莊丁都聊得挺熱絡(luò),奴婢聽見他們在說什么’后山谷’的事情。姨娘,是這杜家村后邊還有座山谷么?”

  邵姨娘聽這話的時候正在飲茶,聽了這話,手中的一件富貴纏枝蓮紋的青花瓷茶盞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里面的茶水濺出來,灑得到處都是。

  而邵姨娘則顏色雪白,木然坐在椅上一動不動,連熱水濕了衣襟都兀自不覺。

  秋雨見機極快,馬上就動手收拾。只聽邵姨娘口中反復(fù)喃喃地道:“后山谷、后山谷,分明是后山骨??!”

  可是秋雨說這話,本就是故意的。她何嘗不曉得,這“后山骨”就是前日里寧府關(guān)于嫡庶兩位小姐的流言之中,流傳最盛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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