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絕地反擊
“我說你們這些警察還有多久才能到?你們難道要我們跟殺人犯待在一起嗎?!”
廣田鳴賴幾乎是咆哮著朝手機對面怒吼著。
面對廣田成瀨這樣的大財團,即使是警察也不得不謹慎對待。
電話那頭的警察不住地道歉,時不時還能聽見“私密馬賽”之類的詞句。
嘖,生在資ben主義國家簡直就是種悲哀嘛......
“確實,我也不想和殺人犯呆在一起,你身上的罪惡和血腥只會讓我作嘔!”
磁性的聲音里帶著意味濃重的不屑與厭惡從會客廳門口傳來。
北原蒼介雙手插兜,臉上還是那副冰冷的的表情,居高臨下的模樣沒有絲毫改變。
“你!”
廣田鳴賴再一次握緊了扶手,滿是溝壑的臉上充斥著驚恐和憤怒。
像是才注意到廣田鳴賴一樣,北原蒼介斜眼瞥了他一眼,
“廣田先生,你這么緊張干什么?我又沒說是你?!?p> 廣田鳴賴一時間沉默了,不過好歹是廣田財團的話事人,廣田鳴賴很快就調整了狀態(tài)。
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眼角微微跳動地回答著,
“抱歉啊,這群警察真是太讓人上火了,整天就知道拿著納稅人的錢不干正事,就連出警都這么慢?!?p> 北原蒼介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從自己離開會客廳到現(xiàn)在還不超過十五分鐘呢,
更何況廣田鳴賴的這幢豪宅地方還地處郊外,搜查一課的警察就是再快也不可能現(xiàn)在就到。
嗯,如果自己記得沒錯的話,不出意外這次應該還是那個長得胖乎乎的目暮警官帶隊。
“急什么?我已經完全看穿兇手的作案手法了?!?p> “納尼?!”
一時間會客廳的眾人看向北原蒼介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現(xiàn)在嫌疑最大的不就是你嗎?!
廣田鳴賴的目光閃爍著,隱隱約約透著不屑和譏諷,
“那你說說看好了,兇手是怎樣殺人的?”
呵呵,你就上去看了不到十五分鐘,現(xiàn)在說自己已經識破犯人手法了?你以為你是你老爹北原龍之介嗎?
北原蒼介輕笑一聲,在關上了會客廳大門的同時,順手把空調溫度調的更高了一些。
不過相對于更重要的真相而言,北原蒼介的這些小動作并沒有什么人在意。
“很簡單的手法,兇手不是從一樓爬上去的,兇手只是從隔壁窗戶翻到了山崎先生所在房間的陽臺而已。”
廣田鳴賴蒼老的臉皮不自然地顫抖了幾下,聲音里的中氣也虛弱了幾分。
“這不可能!從窗戶到陽臺足足有十米遠的距離,就算是世界冠軍來了也不可能跳過去!”
北原蒼介依舊優(yōu)哉游哉地踱步著,完全沒有把廣田鳴賴的反駁放在眼里。
“但是,如果從窗戶外凸出的大理石條走過去的話,距離就只有不到兩米了,
大理石條十厘米的寬度足夠一個人行走了。
兇手一定是個熟悉房屋構造的人,甚至可能就是這里的主人?!?p> 廣田鳴賴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你說我是犯人?你有什么證據(jù)!別以為你老爸是北原龍之介就能信口開河!”
北原蒼介奇怪地看著廣田鳴賴,
“我又沒有說一定是你干的,你在害怕些什么?”
細密的冷汗包裹在手心,把輪椅的扶手也映出了一道輪廓,廣田鳴賴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我哪有害怕!真是幼稚的推理!你要怎么解釋兇手是如何離開的呢?
從陽臺跳到十厘米的大理石條上,還是在下雨天,怎么看都是個身手矯健的人干的吧?!”
廣田鳴賴越說越有底氣,到最后竟然開始中氣十足地大喊著。
北原蒼介走到宴會桌子旁,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兇手可沒有那么好的身手,所以他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
離開時利用身上綁著提前系好的繩索,沿著固定在陽臺的繩索爬回去。
而回收也很簡單,繩索前端綁著木棒,卡在陽臺的護欄之間,
想要收回繩索時只需要把繩子放松就行了。
相對于老爸破過的案子而言,這種手法并不算高明?!?p> 廣田鳴賴的呼吸愈發(fā)急促了,汗液幾乎浸透了西裝內的襯衣,
門窗緊閉,原本舒適的溫度現(xiàn)在已經變得有些令人不適了。
體內大量水分的流逝讓廣田鳴賴開始口干舌燥,心里像是有團無名的火焰一般。
北原蒼介仍舊是那副雙手插兜的樣子靠在桌子旁,眼睛死死地盯著廣田鳴賴的渾濁的雙眼。
“你知道嗎,當一個人心虛的時候往往會很焦躁不安,故作鎮(zhèn)定,
伴隨著還會做些小動作,就像你的手現(xiàn)在緊扣著輪椅扶手一樣?!?p> 廣田鳴賴渾身一顫,連忙把手松開。
北原蒼介像是沒有看見一樣,順手從旁邊拿了杯水遞給廣田鳴賴。
“來,喝口水緩緩,別這么緊張?!?p> 廣田鳴賴接過水,下意識地就要往嘴里倒,聞言頓時把杯子往地上一摔,咆哮著,
“混蛋!我才沒有緊張!”
這個時候,周圍的人哪怕再傻也看出不對勁了。
從北原蒼介進門開始,廣田鳴賴的表現(xiàn)就一直很奇怪,所有舉動都透著一股心虛的味道。
不少腦子活絡的人都想到了當年廣田財團因為被曝出驚天丑聞而損失上百億的事情。
北原蒼介對廣田鳴賴的咆哮充耳不聞,自己在“冥想”空間里對戰(zhàn)的選手身上的氣勢可比這老頭強多了。
想要以氣勢讓自己感覺到壓力,除非是比古清十郎那樣的存在還差不多。
慢步走到廣田鳴賴身后,北原蒼介伸出右手用力握住了金屬質地的輪椅推手管。
廣田鳴賴有些僵硬地微微側過頭,余光看著身后的北原蒼介,嘴唇有些顫抖。
“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吧,
骨折后下雨天出現(xiàn)疼痛,這是由于骨折會導致肌肉韌帶軟組織出現(xiàn)損傷,
下雨天,濕度比較大,天氣相對比較冷,
可以刺激損傷的肌肉,韌帶軟組織出現(xiàn)滲出性的炎癥反應而引起疼痛?!?p> 廣田鳴賴瞳孔一縮,呼吸瞬間屏住了,回憶像幻燈片一樣從腦子里略過。
‘現(xiàn)在外面正在下雨,成田先生還是趕緊進屋好一些?!?p> ‘沒關系,別看我這樣,實際上我的身體好著呢,這點小雨對我完全沒有影響。’
輪椅推手管不堪重負的聲響不斷刺激著廣田鳴賴脆弱的神經,
山崎房間碎裂的墻壁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著廣田鳴賴身后這個男人的武力值到底有多恐怖。
陡然間,北原蒼介一個突然的抬手,廣田鳴賴下意識地向前撲去。
被玻璃碎渣劃破的手掌鉆心得疼,廣田鳴賴壓制已久的暴躁脾氣徹底爆發(fā)了,起身后便是一聲色厲內荏的怒斥,
“你個混蛋!夠了!給我滾出去!”
看著站起來的廣田鳴賴,所有人都險些被驚掉了下巴。
北原蒼介吹了吹剛撓過耳朵的小拇指,一臉云淡風輕的模樣。
“搞定,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