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首,在尚尊心中還是有些距離,雖然從天明那得知亞山是一個冷漠陰沉的少年,但第一次與亞山接觸,尚尊的感覺完全與天明所說的不同,亞山給他的感覺中,微微醞帶著一絲滄桑,這種感覺讓尚尊覺得非常的親切。
從前,自己在外人面前的沉著冷漠,不正是自己偽裝出來的嗎?他只能說,那樣的感覺真的很辛苦。
“林尚尊嗎?”亞山的個子要比尚尊高上一點,烏黑的頭發(fā)扎著個長長的馬尾,垂到了腰間,一雙深邃的雙眼此時終于帶著一絲神色,一身黑袍配上壯碩的身軀,雖然沉著,卻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亞山尖削的臉龐帶起了一絲淡笑,他記得天明皇子說過這個名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尚尊本人。
在尚尊的身上,亞山看到了尚尊所歷經(jīng)過的,歷經(jīng)過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淡漠的臉龐突然一聲嗤笑。
如果亞山此時的樣子被菲惠帝國的學員看到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被他們認為是‘面癱’的榜首如今竟然笑了,而且笑起來還是這般的俊氣。
“我們交個朋友吧!”亞山對著尚尊微微一笑,道。
尚尊微微仰頭看著這個比自己高的黑袍少年,這種感覺非常特別,不是秦格陳果所給他的那種感覺,這是一種像是相見恨晚般卻又似曾相識的感覺。
轉頭望向另一道墻面,那道墻面雖然被摧殘的裂痕累累,但卻依然挺拔,尚尊輕聲道:“我想看看,你的力量!”
這是好奇,在同等級的戰(zhàn)斗中,優(yōu)勢擁有屬于強大的一方,尚尊只想看看自己與斗成期的差距。
亞山只是微微一怔,隨后緩緩走到紅墻面前,雙拳暴緊,一股純黑色斗氣瞬間包裹著亞山的身體。
這一幕令尚尊頓時震驚,全身黑霧,這不是就像自己在叢林中看到的那一道人形煙霧一樣的嗎?只是那道人形煙霧更為恐怖嚇人。
不待尚尊多想,全身黑色斗氣的亞山已經(jīng)一拳朝紅墻砸去。
這一拳快如閃電,只見墻面在亞山右拳接觸后,厚厚的紅墻已經(jīng)爆裂開來,碎屑四濺。
呆呆的站在原地,這樣的力量未免太恐怖了,如果自己受了這么一拳,就算擁有黑蠶衫護體都要去半條命。
紅墻爆裂的巨響吸引了所有在訓練場訓練學員的注意力,他們同樣也是與尚尊一樣努力的學員,個個都是一臉詫異,但也只是呆立了數(shù)秒,數(shù)秒過后,他們都回過神,繼續(xù)努力的訓練。
“好強!”尚尊愣住了,心中升起了一絲苦味,與自己一樣年齡的學員竟然已經(jīng)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難道這些年的努力都白費了嗎?
“你沒注意到嗎?他竟然是個暗氣者!”這時,尚尊腦海中冒出了一道蒼老的聲音,隨后,尚尊腦中出現(xiàn)了烏特林的身影,此時的烏特林說話的語氣也都是帶著輕微顫抖。
被烏特林這么一說,尚尊這才恍然大悟,對啊,黑色斗氣,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斗氣屬性,黑色斗氣代表的就是黑暗,就是恐怖。
“想不到在這里還可以見到一位暗氣者,此等天賦,看來,他的命運將會崎嶇不平?!睘跆亓謸u頭輕嘆,為這位黑袍少年所惋惜,但也僅僅只是輕嘆惋惜。
暗氣者并沒有錯,錯就錯在他成為了暗氣者,原本暗氣者可以與常人一般,自由修煉,自己闖蕩,但是暗氣卻不允許。
沒有一個暗氣者能夠保證他們將來不被暗氣所反噬,沒有人能保證!這也導致了宗派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愿放過一個,暗氣者無法左右宗派的決定,如果這位暗氣者天賦高,最終還是被暗氣所反噬的話,那么宗派界就會多出一個實力超強的暗奴。
暗奴只有一個宗旨,一切與暗氣為敵的宗派統(tǒng)統(tǒng)剿滅,無人可阻,除非將其抹殺,否則暗奴的復仇將會無窮無盡,就好比當初宗派對他們無窮無盡的追殺一樣。
無數(shù)年下來,暗氣者命運皆是悲涼,雖然有一些暗氣者成功突破斗氣反噬這一大關,雖然他們對一些大言不慚的宗派充滿憤怒,雖然他們很想復仇讓宗派得到應用的報應,但是他們始終無法突破那個境界,無法突破那個境界,就算是再強大的暗氣者也不敢侵犯人類的宗派圣地,因為那一個境界,才是天狼星真正至高無上的,掌控者。
“現(xiàn)在可以與我交朋友了嗎?”這時,亞山回到尚尊的面前,看著尚尊,亞山心中有著一絲渴望,一絲對朋友的渴望,他再次道。
暗氣者,命運悲涼?那自己是不是暗氣者,按照烏特林的說法,自己似乎已經(jīng)與暗氣接壤了,天下暗氣者都將會有一段凄美的人生。
或許亞山從小到大沒有真正的朋友吧!
“可以!當然可以!”尚尊立即伸出手,再次與亞山握在一起,讓自己成為亞山生平第一位朋友。
沒有花俏的言語,沒有感人的場面,有的只有相惜之感,他第一次見面就成為了朋友,這或許會給他們以后所走的道路上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
尚尊不得不承認,沒有交過朋友的亞山真的很直接,平時還是淡漠,不過因為尚尊也偶爾會露出罕見的微笑。
二人也停下了訓練,離開了訓練場,尚尊將亞山帶到小林,也就是讓自己人生第一個突破的地方。
走進叢林,尚尊撩開了一簇簇草叢,這一個月來,尚尊回來過許多次。
亞山走進茂密的樹林,天本來就沒有大亮,加上茂密的樹林遮擋了光線,此時的叢林顯得更加陰暗,空氣潮濕,葉片上都帶滿了微笑的露水。
亞山也不知道尚尊為什么要將他帶到這個地方,但也沒有問,跟在尚尊身后,緩緩的走著。
“亞山,聽說…你是自己一個人,被別人推薦才到菲惠軍事斗氣學院的?”尚尊走在前面,心中好奇致使他將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
“自己一個人?什么意思?”亞山跟在尚尊身后,沒有聽懂尚尊所說。
“呃…你的父母呢?”
“我從小生活在菲惠帝國一個小鎮(zhèn)上,是母親將我養(yǎng)大,至于我的父親,我沒有見過!我之所以能夠上斗氣學院是女皇陛下親自點名的!”說著,亞山摘下一片樹葉,將葉片上的水珠去除后,夾在雙指之間,而后輕輕一彈,葉片就好似飛刀般的橫穿在樹林間,很快便沒有了蹤影,所過之地葉片飛落。
見此一幕,尚尊不可思議的望著亞山,這只是葉片啊,怎么可能像飛刀似的這般有殺傷力。
感受到尚尊的眼神,亞山嘴角一勾。
尚尊有些納悶了,此時的亞山與天明說的判若兩人,根本就不想天明所說,見誰都是一副苦瓜臉。
“你是說,女皇陛下親自點你的名?”
點了點頭,亞山說出了同齡人誰也不知道的往事。
亞山生在一個小村落,從小與母親還有一個妹妹相依為命,過著清苦平淡的日子,但亞山同樣也是一個向往斗氣的少年,他每天幫助母親挑水做飯,砍柴鋤地,這些做完他都會獨自一人偷偷跑到小鎮(zhèn)上的斗氣學院偷看學員們的修煉。
在小鎮(zhèn)上,能夠進入斗氣學院的人都是家中有些錢的,一些學員見亞山衣衫破爛骯臟不堪,竟然升起欺負的念頭,認為窮人家的孩子就應該被有錢人欺負,三兩結伴攔下了亞山并且將其痛打了一頓。
沒有死心的亞山不顧那幾位少年的糾纏,堅持每天都會到斗氣學院偷看學員們的訓練,當他已經(jīng)記不清楚自己被打過多少次后,最后一次,一位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這位男子輕輕蹲下,深情的撫了撫亞山的臉龐,溫和道:“孩子,你喜歡修煉嗎?”
亞山只是堅毅的點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男子輕輕一笑,雙手拍了拍亞山的小肩膀:“這個世界是殘酷的,想要,就必須努力去爭??!”
當時還小的亞山根本不認識這位男子,男子只是深情的望著亞山:“今生欠你們母女的,我會慢慢償還!”
自從那一次后,亞山再也沒有見過這位男子,亞山與母親說起這男子時,母親只是含著淚,對著亞山說:“孩子,他是一個偉大的男人,母親希望你將來也要成為像他一樣,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不久后,竟然有一大批軍隊來到了這個小鎮(zhèn),親自將亞山請出,就這樣,他來到了菲惠帝國最高端的斗氣學院,還見到了當今的菲惠女皇,人們心中至高無上君王。
熱愛修煉的亞山天賦驚人,加上常人無法堅持的努力,在斗氣學院奪下了聚氣榜榜首,在二年級的時候就已經(jīng)可以與三年級的高手一較高下。
說完這些,尚尊心中詫異,女皇親自點名,莫非是因為那位中年男子?是什么樣一個人有能力讓菲惠女皇親自發(fā)話?
看著亞山有些落寞的表情,尚尊心中明白了一二:“想你母親了吧?”
亞山抿了抿嘴,也不瞞尚尊,微微點頭。
“其實,我也想我的家人了!”尚尊心中感嘆,離開家三年了,不想家,不想親人是不可能的。
想起離開家那一刻,母親含淚相送的場景,亞山與尚尊都是輕輕一嘆,離開家為的是什么?還不是為了往后能夠讓至親過的更好?
二位少年站在叢林中,一時間頓感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