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插曲過后,凰涅與白九二人,繼續(xù)往前走。
前方白九身繞青色冷火開路,后面凰涅抱著小狐,優(yōu)哉游哉地跟著。原本凰涅一個人走的時候顯得茫然而危險的路,再加上一個白九,就變成了悠哉愜意。
凰涅對這現(xiàn)狀,很是滿意。
其實路上也不是沒有遇見不長眼的靈獸,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等級高一點的見到白九以后就頭也不回的逃走了,剩下那些敢沖上來的,
都是六階以下的。
凰涅現(xiàn)在靈階是六階,一個人單挑六階靈獸完全沒有壓力,更何況再加上一個白九。
白九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把長弓,銀白色,帶著花哨的雕花,看上去很是精致。
遇見靈獸,白九負責(zé)在遠處放冷箭,吸引靈獸的注意力,然后凰涅從身后潛行靠近,偷襲。
說到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凰涅在地宮中莫名撿到的那把匕首了。當凰涅第一次掏出匕首的時候,就看見身邊白九略帶異樣的眼神,那樣子像是很驚奇,為什么這匕首會在她手里。而這把匕首的順手程度遠遠超出了凰涅的想象,它的鋒利幾乎讓凰涅的戰(zhàn)斗能力又上了一個臺階。
兩人配合默契,合作無間,所遇見的靈獸幾乎各個都是秒殺,危險沒遇見,倒是給了凰涅練手的機會。
她現(xiàn)在玄天果已經(jīng)拿到了,也不著急出去了,便扯著白九的袖子要在這地宮里再逛逛。
白九對她的舉動甚是無奈,但還是點頭答應(yīng)了。
這地宮之中不見天日,也不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幾天了,凰涅剛剛晉級,精力充沛的很,這一練手,居然有長期在此駐扎的意思。
凰涅玩得高興,可白九卻有點吃不消了。
他來到這七里絕壁下的地宮中,原本想要契約的靈獸被凰涅陰差陽錯地搶走了,地宮里的珍寶被凰涅順手牽羊挖走了,現(xiàn)在人還要留在這里給人當陪練。他覺得他這次,虧大了。
所以在白九刻意地帶領(lǐng)下,沒有多久凰涅就看見了前方的光明。
即使沒有靠近,凰涅也知道,那光線并非是照明的陣法造成的,那是真正的,陽光。
她的地宮之路,就要到此結(jié)束了。
=。=。=
通往出口的通道是向上的,而且越往外走坡度越陡,最后兩人都不得不雙手著地,爬著往上走了。
跟在白九身后的凰涅不滿道,“你不是在整我吧?”
白九連連苦笑,“這路又不是我修的。難道我在你眼里的信譽就這么低了嗎?”
凰涅撇撇嘴,不置可否。
好在這段路并沒有走多久,凰涅就聞到了上面吹下來的清爽的風(fēng)。
在這地宮之下雖然通風(fēng)良好,但到底是不如在地面上,這樣清新的空氣凰涅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聞到了,此時便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一口氣。
等她將這口氣吐出來的時候,白九已經(jīng)消失在她的面前了。
他已經(jīng)從出口出去了。
凰涅緊跟其后,也從地宮的通道中爬了上去。
通道外面是一個橫向的大洞,從洞口看出去,能夠看到里里西綿延不絕的森林,角度是俯瞰的,這里可能處于七里絕壁的高壁上。
洞穴很大,兩個人站在里面都伸手摸不到頂,地上堆著不少干草,,草上凌亂地落著幾根灰色的羽毛,散發(fā)著一股子動物的味道。
這洞穴可能是某種飛禽的巢穴。
白九正站在洞口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照在他修長的身體上,凰涅莫名覺得有種神跡的感覺。
他一定擁有一張連造物神都忍不住嘆息的容顏——凰涅這么想著,盡管先前白九曾經(jīng)給她看過他面具下的皮膚。
魅惑的能夠迷惑天下所有生物的美麗,就如同那個人一般,只要是見到他的,幾乎都會愛上他。
凰涅的呼吸微微一滯。她最近想起他的次數(shù)太多了。
自從遇見白九以來,想起他的次數(shù)太多了。
是因為在這大陸上游蕩的太久了,所以寂寞了嗎?就開始不由自主想念以前的人和事?;四淖旖浅冻鲆粋€嘲諷的弧度,她這是老了嗎?
兩世轉(zhuǎn)生,其中又有一世是不死的鳳凰,她的年齡加起來都有幾百歲了,這以人類的標準來算,她確實是老得不行了。
原來自己已經(jīng)是個老太婆了。
凰涅踱步到白九身邊,向他一直看著的方向看去。
他們所在的位置極高,里里西涌動的樹海就那么展現(xiàn)在二人面前,洞口的風(fēng)似乎有些大,吹得凰涅瞇起了眼睛。
就在遠處的樹海邊緣,有一抹藍色如此顯眼,明亮的仿佛樹海中熠熠生輝的明珠。
凰涅瞇起眼睛,仔細看了一下……
那是……索藍。
只有索藍,才會擁有那種美麗的驚心動魄的藍色。
當凰涅運足目力向著那邊看過去的時候,就看見那抹藍色身后還跟了幾個人,但是卻因為離得太遠而看得不太清楚。
凰涅微微笑了一下,他們一定是擔心自己,才會跑到里七里絕壁這么近的地方來,而現(xiàn)在她站在這里看見他們,是不是也說明了,他們之間的另外一種緣分?
想起分別時賽維所說的話——他們還會再見的,一定會的。
身旁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凰涅側(cè)頭去看白九,卻在轉(zhuǎn)頭的那一瞬間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你做什么?!”
只見白九不知在什么時候拉起了他那架長弓,弓弦已經(jīng)拉滿,箭頭所指的方向,是遠處的那抹藍色。
凰涅危險的瞇起了眼睛,“你確定能射中?”
白九不看凰涅,露在外面的唇卻彎成一個奇異的弧度,“我要射,就能射中?!?p> 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卻被白九說得兀定無比,他沒有加強語氣,但是話里卻依舊帶著龐大的自信——不管多遠,他都能夠射中,這不需要解釋。
他是想那索藍來威脅自己嗎?凰涅想。她一點都不懷疑白九是怎么知道她跟索藍等人的關(guān)系的。
面對白九的滿弓,凰涅沒有露出一絲驚慌和對索藍等人的在乎,她只是站在洞穴的風(fēng)口出,任由大風(fēng)將她的紅發(fā)吹亂。
淡漠的聲音從飛舞的發(fā)絲間飄了出來,“你敢射,我就殺了你?!?p> 白九似乎是挑了下眉,“你能殺得了我?”
“我會殺了你的?!?p> 凰涅又重復(fù)了一遍。
少女的表情隱藏在亂發(fā)之后,看不清楚,白九只能聽見她的聲音出奇的冷淡,沒有因為朋友被威脅而慌張,也沒有因為要威脅他而狠厲,但是那淡漠的聲音中卻又帶著陣陣冷意。
仿佛埋入冰川之下的——極度深寒。
白九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的箭射了出去,她就會動手——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實力能夠殺得了自己,也許她根本就打不過他。
但是她卻不會死,而只要她不死,她就會殺了他。
眼前的場景似乎是與夢境中的某處融合在了一起,好像很久很久以前還有誰這樣站在自己面前,說過一樣的話。
“只要你敢動他們,我就殺了你。”
模糊不清的話語一下一下的敲在他的心頭,讓他忍不住心動。
她站在他們身前,以一種絕不退讓的姿態(tài)守護著他們,她說,只要我不死,你休想動他們。
白九的身體里驀然爆發(fā)出一股尖銳的殺氣,他不看凰涅,又將弓弦拉滿了一點。
凰涅的嘴角扯出冰冷的弧度,伸手摸上了自己腰間的雙匕。
氣氛在一瞬間,繃緊到了極點。
而就在此時,白九卻突然松了手臂,轉(zhuǎn)頭對著凰涅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啊嘍啊嘍~開個玩笑么,不要這么緊張啦~”
“……”
凰涅嘴角抽搐了一下,握緊的雙手非但沒有松開,反而一個拳頭向著白九去了。
“你去死?。 ?p> 這種事情可以隨便開玩笑么?!這個人腦子到底都裝的什么?!
還沒等凰涅氣憤完,就見白九摸著下巴喃喃道,“我知道了……我以后絕對不會動他們……不管發(fā)生什么……”
凰涅聽見,滿意地扯扯嘴角,很好,不動他們最好。
那是她在乎的,是她絕對會去以命相護的,如果他能識時務(wù)的不去動他們,那她也能夠輕松一點。
凰涅知道,跟白九成為敵人,一定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因為你根本就想像不到這個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四庾R到了這點沒錯,但是很顯然她意識的還不遠遠不夠。
白九說完了一句,語氣一轉(zhuǎn),話又開始不對頭了。
“我不動他們,那我動你好了……”
凰涅還沒想明白他要怎么個動自己法,就見白九抬頭對著她一笑。
凰涅一愣。
然后……就被推下去了。
……
??!
被白九從洞穴中推下去了!!
因為沒有防備,白九推得無比順利,見到凰涅已經(jīng)掉下去了,他還在洞穴中沖著凰涅揮手,“啊嘍~小心哈~”
……
“我靠!”
凰涅憤怒地恨不能飛上去把白九從上面踹下了!
但是她會飛么?她不會!所以她也不能把白九踹下來,就只能看見那人露在面具外面的半張臉上掛著欠揍的笑容。
“啊啊啊?。。∥乙獨⒘四悖。“拙拍憬o我等著?。?!”
繾綣
明天開始新的內(nèi)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