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打仗父子兵
“興霸啊,這一仗咱們雖然贏了,但是傷亡也不小啊”。
聽到甘寧說起繼續(xù)追擊孫策的事情,于信不由的感嘆了一句。
在甘寧過來之前,徐庶剛剛將各部的傷亡損失報給于信,經過一天的激戰(zhàn),豫章軍中的傷亡損失超過了一千人,達到了一千六百多人的傷亡,這還不算那些輕傷的。
此戰(zhàn)過后,于信軍中可戰(zhàn)之兵就只剩兩千多人了。對了,差點把水師給忘了,加上水師的一千多士兵,于信麾下的可戰(zhàn)之兵還有差不多四千人。
四千人,如果只是守御豫章一郡的話,那倒是綽綽有余,但現(xiàn)在于信鯨吞丹陽、吳郡兩郡之地,這四千人用起來就顯得捉襟見肘了。尤其是現(xiàn)在西南不穩(wěn),交州牧張津支持張羨對抗劉表,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腦子抽筋來豫章或者廬陵橫插一腳。
說起來,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豫章那面的消息了——該死的孫策,就算老子用騎兵把江東的消息封鎖,你也不能用同樣的辦法把豫章的消息封鎖?。?p> 有樣學樣的有意思嗎?
不過于信也明白,眼下正是追擊孫策殘部的好機會,孫策畢竟得到了諸多江東世家大族的支持,別看他現(xiàn)在那個慘樣,等他回了江東,用不了多久就又能拉起一支隊伍。
“元直,你怎么看”?
“主公,眼下咱們的當務之急有三,其一需派人回豫章,將江東戰(zhàn)事的結果告之南昌,并且派人將華歆請來;其二,主公當盡快親自前往江東,安撫江東諸縣,使諸縣歸心;其三就是派人追擊孫策,并且讓大軍準備,隨時南下作戰(zhàn)或者布防”。
“這三條當中,第一條最為重要,豫章是主公根基,如果不是現(xiàn)在江東需要主公親自坐鎮(zhèn),我一定會勸主公立刻返回豫章的”。
“至于第二條,則關系主公勢力的擴張。江東諸地,未經黃巾之亂的洗禮,所以相較于河北中原,江東的世家豪族勢力猶為強大。主公要是想要快速穩(wěn)定江東局勢,必須拉攏一部分世家,不過在這方面,主公已經取得了良好的開端”。
“江東四姓,顧張朱陸,顧氏的顧雍已經是主公的階下囚,聽聞這顧雍乃是大儒蔡邕的學生,不瞞主公,屬下跟顧雍還曾有過一面之緣,屬下有幾分把握可以說動他投效主公。陸氏雖然家道敗落,但在江東依舊有許多勢力,憑借陸遜跟陸績的關系,想必在當前的局勢下,他們會懂得主動靠向主公的”。
“元直,這樣我是不是應該把陸遜叫回來”?
說起陸氏,于信的腦海里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白衣飄飄的靚麗身影:陸筠,也不知你現(xiàn)在身在何方,過得好嗎?
“不必特意如此”,徐庶搖了搖頭:“陸遜雖然年輕,但有大才,來日必是主公麾下一大臂助?,F(xiàn)在豫章正是用人之際,留他在豫章還可將其磨礪一二,待日后主公返回豫章的時候再將其帶回江東便可”。
“再說江東現(xiàn)在的局勢,陸遜只是一個由頭,有他沒他都一樣,陸氏族人若是識時務的話,自然知道該怎么辦。若是他們不識時務……哼哼,孫策逆賊雖然敗退,但仍然盤踞在吳郡、會稽兩地,主公奉命討伐逆賊,誰敢多說什么”!
徐庶的話音剛落,還在于信帳內的甘寧等武將就發(fā)出不懷好意的大笑:江東富庶,他們正愁找不到出手的借口呢。
在于信的瞪視下,甘寧這才收回笑聲,訕訕的問徐庶道:“軍師,還有第三條呢,你看各部當中,就屬我水師受到的損失最小,這追擊孫策的任務就交給我好了”。
“呵呵,興霸將軍不要著急,仗是打不完的”。
“主公,孫策雖然實力受損嚴重,但咱們也不可能傾盡全力去追擊他們,加上孫策帳下謀臣武將眾多,這追擊的任務……堪稱重任啊”。
說著,徐庶掃視了一眼帳內諸將:“而且諸位也不要忘了,追擊只是手段,將孫策趕出江東,逼回會稽,使其短期之內不能踏足江東才是目的”。
“江東富庶,只要給咱們一段時間,咱們就可以恢復過來。到時候憑借糧秣之足、甲仗之精、軍士之強,徹底掃平孫策便可不費吹灰之力”。
“不錯”,于信點點頭道:“擊敗孫策,這才只是開始,只有徹底掃平孫策,把江東徹底納入掌握才是最終的結果”。
“眼下咱們實力不濟,萬事都得謹慎小心,不可莽撞行事。元直,你說,孫策最有可能往哪跑?要是追擊的話,最低的限度是把他們趕到哪里”?
“主公請看”,說著,徐庶來到地圖前,指著地圖說道:“咱們現(xiàn)在在這,孫策是從這往東南逃跑,雖然斥候還沒有回報孫策的行蹤,但大體也能猜得出來”。
“因為之前太史慈將軍跟鐘輝將軍兩人率領騎兵把江東的消息封鎖,想必現(xiàn)在孫策還不知道江東的變化,不過這個消息也瞞不了多久,相信很快孫策就會知道”。
“現(xiàn)在,丹陽跟吳郡兩地,大多分地區(qū)都在主公的掌控下,往南一直過了震澤,主公名義上控制的地方可以抵達陽羨跟吳縣。再往南的烏程一帶便依舊在孫氏的控制之下”。
“孫策得知江東現(xiàn)在的變化之后,要么直接率軍南下烏程,要么取道陽羨,順便將陽羨、吳縣重新占據——要是咱們沒有追擊孫策,或者追擊孫策的軍隊不能給他極大的壓力,依屬下之見,孫策肯定會順道攻取陽羨、吳縣諸縣的”。
“一旦孫策重新占據陽羨或者吳縣中的任何一縣,孫策便可自由出入江東,到時候主公再想封堵孫策就不容易了”。
從地圖上看,陽羨位于震澤,也就是太湖的西岸,而吳縣位于太湖的東岸,從太湖往南,就是浙江,也就是后世的錢塘江,地勢逐漸變窄,更容易建立防線。
“當然了,若是能將烏程也順便拿下,使烏程、由拳連成一線,孫策便會被徹底的壓制在會稽一地,孫策再想翻身,可就難上加難了”。
這事可是關乎江東命運的大事,聽到徐庶說起這個,不光眾將,就連于信都來了精神,拖著大戰(zhàn)一天的疲勞身體,興致勃勃的趴在地圖上研究起來。
研究了大半夜,中間有斥候來送了兩次關于孫策殘部動向的情報,于信終于確定下了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放下了一塊壓在心頭的大石頭,于信便招呼眾將吃點宵夜,這個時候于信才想起來,似乎剛才甘寧來的時候,曾經說起他抓了兩個俘虜。
“興霸,方才你過來的時候不是說你抓了兩個俘虜嗎?什么人啊”?
聽于信問起這個,甘寧立刻來了精神,神氣活現(xiàn)的道:“主公不說俺差點忘了,這兩人一大一小,說是一對父子,大的叫凌操,小的叫凌統(tǒng)”。
什么……竟然是這對父子!
凌操凌統(tǒng),這可是大大的有名啊,要是能把他們收為己用……嘿嘿。
于信正想著好事呢,甘寧接下來的一番話就好像直接給于信當頭潑了一盆冰水。
“主公不知,那凌操在水戰(zhàn)中被我一箭射傷,跌落江中,凌統(tǒng)緊跟著跳水想要救他,結果給俺一網成擒,都給撈了上來,哈哈哈哈”。
于信就感覺自己的一顆心不住的往下沉:“凌操……還沒死吧”?
凌操要是死了,這仇可就結大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凌統(tǒng)能為我所用就怪了!
似乎感覺到于信的表情有些不對,甘寧收住笑聲,摸了摸自己的大腦袋,咧著嘴道:“沒,這老小子命真硬,俺過來的時候還沒死呢,也不知道現(xiàn)在死了沒”?
“你把他們放哪了”?
“俺過來的時候讓人給帶過來了,就在主公的帳外”。
甘寧的話音剛落,于信就邁步出去:“快點,帶我過去看看”。
見到凌操、凌統(tǒng)父子的時候,于信不禁有些吃驚,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形容枯槁的躺在地上,在他的旁邊,則坐著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其實歷史上的凌統(tǒng)現(xiàn)在才十歲,這里給夸大了一下,多加了幾年陽壽。
聽到腳步聲,凌統(tǒng)抬頭看了一眼,眼神中飽含的仇恨幾乎凝若實質,若非他現(xiàn)在還被綁著,于信很懷疑他會不會直接撲上來。
仔細打量了一番凌操,右胸之上一片血污,想來那里便是被甘寧射傷的地方。雖然凌操的骨架頗為寬大,但現(xiàn)在躺在地上,氣息微弱的幾乎感覺不出來——憑感覺,于信就知道凌操已經時日無多,恐怕還挨不過明天。
“狗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爹很快就要死了”,一指地上的凌操,于信對凌統(tǒng)說道:“你想他活還是想要他死”?
“想要你爹活命,你立刻發(fā)誓效忠于我,我就讓人來救你爹,要是……”。
于信還沒說完,凌統(tǒng)已經掙扎著跪倒在地:“凌統(tǒng)拜見主公,求主公開恩,救救我爹,凌統(tǒng)當粉身碎骨報答主公”。
哎呦,小伙子有前途!
于信贊許的看了凌統(tǒng)一眼,一揮手道:“來人,松綁,叫軍醫(yī)。你放心,我這就叫人來救你爹,你放心好了”。
得到于信的命令,很快就有軍中的郎中來給凌操救治,看著郎中的動作,于信的眼底不由的閃過一絲焦急——完蛋鳥,看樣子要救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