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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夢

第九十九章 血月

獵夢 百里落云 2501 2013-10-29 13:49:15

  “好久不見……小林子?!笔煜さ膯柡騻鱽?,林奕灰嘴角一撇,也不回應,將破曉長劍一拋,把左手的武士刀換到右手,一條不起眼的灰色細線從林奕灰的食指處神站出來,連接在了長劍的劍柄末端。

  飛快地掃視一圈,發(fā)現(xiàn)并沒有百里夕的身影,心下也稍稍安穩(wěn)了一點,心想梁梓瑾應該也在刻意保護百里夕,所以這個丫頭應該是藏在了相對安全的地方。

  “把他們兩個拖到一邊去!”林奕灰看了一眼還在呆滯狀態(tài)中的易羲,立即沖向了霞龍的方向,順口撂下一句話:“順便幫我扇兩下那個混蛋的耳光!”

  實際上,林奕灰在知道百里夕來到這里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給易羲胸口來一劍,他知道易羲這么做是出于最優(yōu)考慮,但林奕灰卻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在意的人涉險,如若她出了事,恐怕他當真什么事都能做出來。

  黑色的風衣下擺微微揚起,在“借氣”的推動下,林奕灰?guī)缀踉谒查g就沖上了霞龍的背脊,沒有遇到阻攔,畢竟現(xiàn)在霞龍背上的人連站穩(wěn)都難,潛口龍那種不要臉只要命的攻擊已經快要讓霞龍發(fā)瘋了,身體抖個不停。

  面具下的雙眼好似萬年不化的冰霜,又好像兩把尖銳無比的尖刀,死死地釘在了眼前頗為嬌嫩的面容上。

  “你為什么這么做?”林奕灰有點咬牙切齒了,將這句話從牙齒縫間硬生生地逼了出去。

  回應他的是兩道刺目的寒光,林奕灰的左手手指微微一晃,飄在一邊的破曉長劍抖動兩下,將這兩道寒光擊落。

  “鐺鐺”,清脆的響聲在霞龍的鱗片上響起,兩根銀色的長針在淡紫色的鱗片上輕輕彈動了兩下,隨即便如流星一般滑到了不知何處。

  林奕灰握住武士刀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眼前的面容和他在平行夢境所見的簡直是天壤之別,雖然依舊是那張略帶稚氣的娃娃臉,精致的嘴巴鼻子和眼睛,但臉上幾乎看不見血色,死灰一片。

  “蘇雨,說話!”林奕灰快喘不過氣了,在他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就已經喘不過氣了,事情的變化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他不敢相信,造成這一切的竟然是這么一個女生。

  依然沒有等到回答,林奕灰也沒有耐心等下去了,他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到了這個份上還不動手,除非腦子有坑而且積水了。

  武士刀在空氣中帶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殘忍而高貴。

  眼前的少女面無表情,臉部僵硬無比,面對離自己近在咫尺的刀鋒,淡定無比。

  一道長條狀的水流出現(xiàn)在了半空中,將武士刀堪堪攔下,二者相撞,竟然發(fā)出了金屬撞擊的聲音,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并非是單純的水液。

  水流形成了一把長刀的形狀,邊緣的水流高速流動著,在這把“水刀”中,大量的銀色長針穿梭著,似乎有著某種規(guī)律,剛剛將武士刀彈開的恰好是其中一根長針。

  林奕灰并沒有驚異蘇雨的手段,借著武士刀彈開的力道,腳步旋轉,卻是從另一邊再次斬出,奇怪的是,此時的林奕灰并未發(fā)動“喪心病狂”這個技能,但那武士刀上,卻帶著一道淡淡的紅光。

  “鬼人化”,這是一種奇特的狀態(tài),林奕灰對它的理解就是————“殺紅眼”。

  很多人都有過這樣的體驗,不論是跑步、打架、打球、考試、甚至是玩游戲的時候,一旦有了所謂的手感或者靈感,立即就會感覺自己有如神助,渾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氣,怎么也停不下來。

  比如說跑長跑,跑到一半停下來的人,就很難再次將速度提升起來了,或者是一個人被人拿著西瓜刀追,只要他是發(fā)了狂地逃命,身上就算挨上幾刀,也不會感到疼。

  在夢境村中,不論是林奕灰還是李刑梁梓瑾,都體驗過這種感覺,他們發(fā)現(xiàn),在進入這種“鬼人化”狀態(tài)后,甚至能產生動態(tài)視覺的效果,而且武器的攻擊效果也會變得相當殘暴。

  為了能讓自己更容易觸發(fā)鬼人化,他們甚至專門進入競技場中挑戰(zhàn)那些夢境生物,有幾次差點喪命,但卻始終沒有找到觸發(fā)這種狀態(tài)的竅門。

  而現(xiàn)在的林奕灰已經陷入了一種極度憤怒的狀態(tài),極度憤怒的結果,卻是極致的冷靜,兩次攻擊斬出,竟然已經觸發(fā)了鬼人效果,第二刀斬出,速度比第一次攻擊要快了兩成。

  蘇雨的動作也不慢,手中的水刀一擺,再次將武士刀攔下,但不等她做出下一個動作,下一刀又從斜刺中戳來,逼得她不得不再次應付林奕灰的攻擊。

  林奕灰的動作越來越快,每一步踏出都如履平地,完全不被腳下不斷甩動的霞龍所影響,站在霞龍的背上,跟站在水泥地上完全沒有區(qū)別。

  橫砍,豎斬,直刺,斜挑。

  太刀這種武器與長劍相比自然是有很大的不同,技巧性的東西要少很多,但是攻擊方式更加直接簡單,也更加的粗暴。

  刀身上的紅光越來越鮮艷,在林奕灰劈出第五刀的時候,那紅光已經徹底將整把武器給包裹了起來,就如同武俠小說中的刀芒一樣,在鋒銳的刀刃上吞吐不定。

  蘇雨的動作越來越狼狽,女性的體力本就不如男性,更何況現(xiàn)在的林奕灰已經進入了“鬼人化”的狀態(tài),雖然蘇雨手中的水刀構造奇妙,能夠最大限度地卸去林奕灰的力道,但也扛不住接二連三地攻擊了。

  突然,腦后勁風突起,蘇雨的左手一抖,一大團的水流出現(xiàn)在了背后,險之又險地將一把刺來的長劍擋下,正是林奕灰暗中操控的破曉長劍。

  就這么一下的停頓,就讓林奕灰抓住了機會,他的眼睛突然變得茫然起來,在他的眼中,所有的東西,都慢了下來,潛口龍小金仍然在耍無賴,霞龍也仍舊在瘋狂地掙扎,不過動作慢的要死,看起來異常滑稽。

  不過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這里,而是在蘇雨手中的水刀上,現(xiàn)在他觀察這把水刀,發(fā)現(xiàn)其中的水的流動帶動著那些長針,在內部形成了一個循環(huán),循環(huán)往復。

  “找到了!”林奕灰的眼睛一亮,武士刀反手挑起,從一個奇怪的角度切了過去。

  刀鋒在水刀中一劃而過,整個過程沒有碰到一根長針,順利地仿佛是在切蛋糕一樣。

  水刀當即就雪崩瓦解,清水夾帶著大量的閃光嘩然落下。它們的連接處被破壞了,抽刀斷水水更流這個道理似乎在林奕灰身上完全行不通,簡簡單單的一刀,便讓這曾經堅韌無比的流水利刃化作虛幻。

  “死!”林奕灰低吼一聲,右腳跨出一步,左腳旋轉,太刀回身砍出,在長針與霞龍鱗片的清脆撞擊聲中,一道紅色刀光激射而出。

  在這一刻,林奕灰仿佛回到了夢境村中的斗技場里,對面站著的不再是蘇雨,而是那兇神惡煞的青怪鳥,拼死一搏的斬擊,以及奪人心魄的血紅之氣。

  紅色刀光在武士刀修長的刀身上吞吐不定,在空氣中仿若一輪血色殘月,月牙尖而彎的尖角如同鐮刀,又好似赤練毒蛇的蛇吻,輕柔地吻向蘇雨的脖子。

  “砰砰砰!”

  血色殘月碎了,化作凄美的花瓣,在夕陽的映襯下隨風而去,如陣陣泡沫,在半空中消散地無影無蹤……

  一朵血花,綻放在了林奕灰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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