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本來后面還有,可是周恒只能記住這么多,雖說有些虎頭蛇尾,不過卻也恰到好處。
詩罷便飲酒,古人視其為優(yōu)雅,輕酌酒,談詩引據(jù),論語孟子大學中庸,談笑間僅有鴻儒,往來間沒有白丁。
時代不同,文化差異也不同,這是理所當然的道理。
鴻儒之交,講究的是詩與詩的切磋,是文與文的比拼,詩詞歌賦,文采風流。老人見計心癢,也不斷的找周恒切磋。
于是周恒便在喝酒作詩,作詩喝酒,喝酒對對聯(lián),對對聯(lián)喝酒中度過。人家喝酒喝到興奮,周恒也不好不給面子,只好苦笑著和他干了一杯又一杯。
說實在的,周恒對對對聯(lián)只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除了天對地,海對空,大陸對長空,其他的只能看自己的隨性發(fā)揮。
有時運氣好,還能馬馬虎虎對上來,運氣不好只能迎來他們無傷大雅的笑。
不過,老人并沒有因為周恒的那些下聯(lián)而感到生氣,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全面的人才。
周恒心中不停的嘀咕著,這古代文人的生活的確有些無聊,難道就不能來點刺激點的活動,比如找?guī)讉€美女劃劃拳,誰輸誰脫一件衣服之類的。
這個自己絕對在行。
“我不來了,我說了,我對對聯(lián)不在行,寫寫詩還行,這個真不行?!敝芎銚u搖頭道,自己這下子可是出丑出到家了,怎么說自己也是個有名氣的讀書人,要是被外界知道自己對對聯(lián)的水準如此之差,那可得傷了多少粉絲的心。
“哈哈,周小友,老夫可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對的下聯(lián)的確是與眾不同?!碧K丞相笑道。
酒量是需要鍛煉的,自從被五皇子那坑害一般的飲酒之后,周恒便感覺自己的酒量有所見長,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這次沒有上次那般著急的飲酒。
“周恒小友,你認為這普天之下,何為太平?”酒罷,老人突然問道。
“國泰民安,風調(diào)雨順,便為太平?!敝芎阏f道。
“可是幾年以來南方一直順風順水,卻依舊出現(xiàn)叛亂呢?”
“南方叛亂此為人災?!?p> “人災?”
“對,便是人災。假若一切都真是順風順水,那收成理應不錯,大家也犯不著去做那種掉腦袋的事,可是叛亂卻還是發(fā)生了,說明這其中必定有人在搞鬼,或者說必定有那些父母官員在搞鬼。”
“此為何意?”老人示意周恒繼續(xù)說下去。
“很簡單,做個假設吧。假若您是南方的一位老百姓,家有良田,上有父母,膝下有兒有女,生活安定而有序。突然有一天有人和你說要你參加叛軍,你會去么?”
“不會,家中富足,何必要去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p> “這就對了,老百姓本來就是最善良的,最享受安逸的,他們也不喜歡戰(zhàn)爭,因為戰(zhàn)爭就意味著死亡,就意味著不安定?!敝芎愕溃爸挥衅炔坏靡?,他們才會想到揭竿而起,即使最后他們得到的只是一塊面包?!?p> “你接著說?!?p> “其實很簡單,這無非就幾種可能。第一,南方離京城遙遠,所謂天高皇帝遠,當?shù)毓賳T便如當?shù)氐幕噬?,他們私設律法,肆意收稅,弄得民不聊生,致使他們官逼民反,只能被迫謀反?!敝芎阏f道。
“這絕對不可能,叛亂地的幾個縣令皆是老實之人,家中并沒有多余的錢財,乃是清官。琦下縣的縣令六十高齡,還身先士卒,與其子對抗叛軍,為國捐軀,琦下縣通判、知事皆在守城中身亡,萬萬不會是這樣的人。”
“那就更簡單了,這說明了朝廷之中有人假傳消息,故意想要致使南方叛亂,達到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又是何意?”
“朝廷之內(nèi)有不安分子,他們通過篡改圣旨,或者通過假傳他們的訊報故意而為之?!?p> 周恒見老人和蘇丞相都沒有說話,便又開口道,“我只是隨便說說,都是猜測,不一定都是真的?!?p> “哈哈,周小友見地的確獨到。來,咱們再走一個?!碧K丞相笑著道。
最后,幾人皆是滿意而歸。不過最后,周恒沒好意思拿走他的錢。
如果周恒沒有猜錯的話,這人便是當朝的皇上。
因為武帝國在他這個歲數(shù)的,以及丞相對他那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除了遠在他方封地的幾個王爺以外,京城之中只有一個當朝皇上了。
這也是周恒一開始很糾結(jié)的原因,明知道這人便是皇上,卻又得裝作自己不知道一般,說話得文明,內(nèi)容得積極向上,要是不小心出現(xiàn)了什么反政府反人類的話,說不定一聲令下,門口那幾個保鏢便當場給自己來個先斬后奏。
當然,這只是開始。后來周恒喝上頭了,便慢慢的放松了下去,再者這皇上也平易近人,畢竟人家是來微服私訪的。
于是,自己便不敢找皇上要錢,就算他硬要給,自己也不能收。要是自己惹得他不高興了,那周府完蛋就是他一句話的事了。周恒還是很聰明的。
雖然說收錢是自己的原則問題,但是這個時候周恒也只能打破自己的原則了。
“此人朕有些看不明白?!瘪R車里,皇上和蘇丞相說道,“此人作詩作詞堪稱上層,可是對對聯(lián)的水平卻不如一個剛?cè)霑玫臅??!?p> “老臣也很納悶,不過老臣認為這大概異于他那不平凡的經(jīng)歷?!?p> “此人不愛慕錢財,又不趨炎附勢,倒真是讓人奇怪?!?p> “這大概出于周恒的家境吧,周府家中富貴,世代為商,所以錢財早已經(jīng)是身外之物了?!碧K丞相有些臉紅,睜著眼說瞎話,自己都有些害臊了,幸虧大晚上的燈光不是很好,否則讓皇上看到自己情如兄弟的老臣這般模樣,也不知道是何感想。
“不過,關于南方叛亂,他似乎說的很有道理?!?p> “此案一直懸而未決,難道真是朝廷之內(nèi)有人做鬼?”蘇丞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