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好了外賣。
但是還要等一會兒才能送達。
有人在旁,玩手機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張齊瞄了眼陳阿嬌,然后默默將手機放到茶幾上面。
再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兩人從客房出來,默契又略顯尷尬地坐回沙發(fā)上。
現(xiàn)在外賣還沒到,難道就要一直坐在這里空耗著?張齊內(nèi)心吶喊。
這可不行。
這不是張齊的作風(fēng)。
秉承著珍惜時間,就是珍愛生命的原則,張齊決定無事生事……
不對,是教陳阿嬌一點東西。
如今,對于陳阿嬌來說,想要融入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想要了解,最重要的是學(xué)會交流和溝通。
字面上的意思,和這個世界交流,和他張齊交流。
張齊發(fā)散思緒。
不經(jīng)意間,瞥見墻上的一紙福字。
那還是年初父母來時貼的。張齊倒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觸,只不過,當(dāng)視線掃過“?!弊种?,張齊觸電般頓了一下。
福字?
福字……
字……對了!
就是字!
交流,可遠不只有說話一種方式。
中華民族自古至今,除了漢語,還有一個博大精深的傳承。
那就是漢字!
張齊暗喜。
想來陳阿嬌貴女翁主出身,必然是能識文斷字的。
在某宋之前,整個社會層面對女子的束縛并沒有過分強烈。
更何況還是出身顯貴皇室的陳阿嬌。
認識幾個字想來不難。
這不就有了方向?
仿佛看到了曙光,張齊決定試試看。
學(xué)會說普通話固然重要,可在這之前,總得能夠交流一二。
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張齊磁聲問道:“你識字嗎?”
“會寫字嗎?”
說著,張齊一手手心朝上放在腿上,另一手作筆狀,在手心寫寫畫畫。
陳阿嬌顯然看懂了。
點了點頭,輕聲道嗯。
那就好。
張齊舒了口氣,又把茶幾上躺著的手機拿起來,千度千科搜小篆字轉(zhuǎn)換。
西漢武帝之時,張齊記得主流之上還是推崇的小篆字吧。
他不敢拿大,又問了問度娘。
不錯,度娘說西漢小篆和隸書都有,但是還是小篆普及程度高些。
張齊在心中點了點頭。
隨即切換到文本框,麻溜地在上面輸入了兩行字:“你能識字那就太好了,我們這里的語音語調(diào),可能和你們那邊不同。之前我們交流對話,你我都沒全聽懂。這樣,以后不如我們就書寫文字交流?!?p> 通篇的大白話。
張齊剛點完一鍵轉(zhuǎn)換的按鈕之后,有些汗顏。
不過,在仔細瞧了瞧轉(zhuǎn)換后的小篆字之后,竟然發(fā)現(xiàn)它自動把張齊的白話翻譯成文言了!
雖說也不像駢體那么講究,但從其中能猜出意思的幾個字看來,確實比張齊之前的全篇白話好得多。
這翻譯網(wǎng)頁的程序可以?。?p> 太智能了吧這也!
張齊美滋滋地隨手將手機遞給了陳阿嬌看。
然后屁顛屁顛跑到自己的臥室,從公文包里面拿出了幾張A4大小的白紙和一支黑色中性筆。
至于毛筆……
張齊當(dāng)然知道古人不用碳素硬筆,可他家也沒有啊。
筆這東西,湊合湊合能用。
講真,你會寫字,就算不會用毛筆,也能勉強寫幾個大字。
就是丑了點而已,不影響閱讀。
因而張齊猜想,換位思考一下,陳阿嬌用中性筆寫字,估計和他現(xiàn)在用左手寫的字差不了多少。
相比于鬼哭狼嚎的上古漢語,張齊覺得還是小篆他能認得多一些。
就算不認得,也可以拍照搜字嘛。
如今的互聯(lián)網(wǎng),功能還是很強大的。更不論網(wǎng)絡(luò)之上還有不少熱心網(wǎng)友,張齊若是遇到猜不出的字詞,完全可以請教網(wǎng)友大軍。
當(dāng)然這樣有點麻煩,但這都是權(quán)宜之計。
等陳阿嬌能夠聽懂和表達出普通話的音節(jié)之后,就不必再費力寫字交流了。
張齊心中打好了算盤,也拿著紙筆回到了沙發(fā)上,回到陳阿嬌的旁邊。
“喏,紙筆?!?p> 張齊遞給了陳阿嬌,從陳阿嬌手上接過了他的手機。
陳阿嬌虔誠信徒一般地,將手機端給張齊,就是渾身上下有些僵硬,讓張齊感覺好生奇怪。
難道是被手機給震懾住了不成?
他暗笑,在手機上又輸入了一段話:“這是手機,能千里傳音、傳信,是我們這個世界比較普遍的東西,你不必害怕。它還有很多功能,之后我再和你說?!?p> “我家沒毛筆,你先用這個筆,它也能書寫。”
張齊轉(zhuǎn)換之后遞給陳阿嬌看,又給陳阿嬌演示了一下如何使用中性筆。
陳阿嬌一手疊放腹前,一手有些顫抖地接過張齊遞來的筆紙,開始寫字。
張齊在一邊鼓勵她。
“可以慢慢寫,不用著急?!?p> ……
“汝乃何人?”
陳阿嬌十分艱難地寫下這四個字。
意外之喜啊。
張齊挑了挑眉。
剛才還有些擔(dān)心,若是陳阿嬌寫的小篆字自己不認識怎么辦,可這時陳阿嬌寫完這四個字之后,張齊湊上去瞧,發(fā)現(xiàn)這不是他以為的篆書。
這是隸書。
看著有點像古秦隸,卻又不太像。張齊不是很懂,但這一定隸書還是能辨別得出來的。
隸書可比小篆好?。?p> 因為隸書相比篆書更為簡潔,和如今的漢字更相像。
幾乎可以說是繁體字的化形了。
張齊驚喜地看了眼陳阿嬌,見她正幽幽地望著自己。
于是便覺有些尷尬,摸了摸手腕,張齊又看了眼紙上的字。
雖然有些不成型,但還是能通其意的。
不過……汝乃何人?
張齊苦笑,這陳阿嬌還是執(zhí)著的很吶。
好像最初床上初見之時,陳阿嬌就一直拽著他問他是誰。
現(xiàn)在還是不放棄地追問。
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姑娘。
不過,以己度人,張齊覺得若是換位一下,若是他身處其境,對于身側(cè)之人,恐怕也要忐忑一二。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既如此,張齊索性也和她說個明白,以免陳阿嬌心底總是惴惴不安。
“我叫張齊,祖籍江淮省姑蘇市豐縣,不過父母在陜省安城工作安家,因而我自小也在安城長大?!?p> “夏國海洋大學(xué)畢業(yè),如今也就繼續(xù)留在青市工作。”
“現(xiàn)在是一名國務(wù)員,哦對了,這里就是青市,這是我的新家?!?p> 張齊將手機遞給陳阿嬌看,并且指了指客廳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