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阮宇對待夏今一與對待自己截然不同的兩種態(tài)度,溫妍那還拽著夏今一手臂的手,控制不住的緊了又緊。
緊到哪怕隔著厚厚的衣服,夏今一都感到了痛意。
夏今一好看的眉峰不由蹙啦蹙,撫開她的手,“你攥疼我了?!?p> “抱歉?!睖劐怪X袋退到一旁,臉上的神色看起來是那么的不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擔(dān)心阮宇同學(xué)他們真的打起來?!?p> 大概同情弱者是每個人的通病,所以在看到溫妍那一張要哭不哭,還故作堅強的臉時,周圍的指著聲再次此起彼伏。
明明她什么都沒做呢!
夏今一有點想翻白眼。
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的她突然低低笑了笑,不是歡愉,而且?guī)е勺屓诵幕诺淖I諷與冷冽。
不就是冷血無情,不可理喻嘛,她夏今一對號入座就是了。
不然豈不是白背這樣的罵名?
夏今一很生氣,但可能她算是個異類,因為越是生氣,她就越是沉著冷靜。
她抬頭靜靜地盯著溫妍的眼睛看了半響,直到看得人眼神發(fā)虛時,她才悠悠開口:
“一,我沒阻撓過你參加任何比賽,相反,是你剝奪了我參賽的權(quán)力。而且我記得我當(dāng)時在5班教室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我說不計較你毀了我的初賽稿?!?p> “二,從一開始做錯事的人是你,你不拿出誠懇的態(tài)度求得我原諒就算了,還道德綁架我。搞得我不原諒你就是我做錯了,試問我哪里做錯了?哪里對不起你了?”
簡而言之,今日所謂的道歉根本就是蓄意而為,目的不良。
對于夏今一的指控,溫妍身形搖搖欲墜,含淚搖頭,一個勁的否決,把柔弱被欺負形象發(fā)揮到了極致,“不,不是的?!?p> 然夏今一卻是看都沒看她一眼,冷厲的眸光精確地掃過剛剛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著她與阮宇的人身上掃過,繼續(xù)道:
“三,但凡長眼睛的人都知道,剛才明明是你們逼迫在先,動手在后,我跟阮宇只是自衛(wèi)而已,怎么就成了我夏今一慫恿阮宇去為我打架了?”
那些被夏今一眼神掃過的人,尷尬著一張臉默默后退。
而沒了支援的溫妍臉色更是控制不住的發(fā)白,她恨恨地想:怎么會?夏今一從來不屑辯解的,只要她氣憤離去,眾人對她的好感就回來了…
她還是高高在上的第一校花,人美心善又溫柔。
溫妍攥了攥拳頭,把腦袋誒得更下了,“一一,我…我只是想求得你原諒,并沒有別的其它意思?!?p> 說著,眼睛里默默地掉下了眼淚,一顆,兩顆…無數(shù)顆,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滴滴的砸在校園的地板上。
“對不起,是我又搞砸了?!?p> 看著周圍一群又開始心疼美人的群眾,夏今一內(nèi)心簡直呵呵噠!
一個人白蓮到這種程度,可真特么想給她封神??!
夏今一突然就不想再與她糾纏了,她默默向后退了兩步,面無表情的告訴溫妍,“不管你怎么想,但是我就是告訴你,告訴所有人,我夏今一就是小肚雞腸,薄情寡義?!?p> “所以,以后請別再在我面前哭,哭就是你道德綁架?!?p> “好!”
人群外,突然有人高喊了一聲,然后撥開眾人走了進來,走到夏今一的面前,慢慢蹲下,與夏今一那仍帶著幾分憤怒的眼睛平視,“被人欺負了?”
夏今一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程舟也不介意,舌尖低了低后槽牙,一拳砸向阮宇,“你是死人嗎?”
阮宇沒躲開,肩頭上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程舟一拳。
說到底,整件事情確實因他而起,也是他沒有維護好夏今一,才讓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而欺負夏今一。
這一拳,程舟至少用了五分力,虎虎生風(fēng),看得周圍的人都跟著痛了一下。
一時間,心里是又害怕又驚嘆,真不愧是校霸,說打架就打架。
也慶幸阮宇雖然高冷,但卻不是易爆易怒的性子,不然今天估計早就被揍趴了。
別問他們?yōu)槭裁磿酪蛔崤?,因為換做他們其中任何人都頂不住剛剛程舟的那一拳。
而阮校草卻是身體晃都沒晃地,面不改色地接了下來。
但讓人萬萬沒想到,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的先跳起來的竟是夏今一。
她一把推開了程舟,“程舟你混蛋,你打阿宇做什么?”
王八蛋,她護都來不及的人,竟然有人敢當(dāng)著她的面揍他,活膩歪了!
夏今一的力氣也不大,怪只怪程舟自己沒防備,被推了一個趔趄。
他茫茫然,“夏今一你推我做什么?”
夏今一無語死了,懶得解釋,更怕這混不吝再在一中鬧起來。
雖然動靜也已經(jīng)很大了,但只要不是打架,被老師發(fā)現(xiàn)了頂多就只是數(shù)落幾句。
萬一真打起來,對于有“前科”的阮宇而已,估計真要被停學(xué)了。
她氣哼哼地再次牽起阮宇的胳膊,“阿宇我們回家?!?p> “哦?!比钣詈芄?,但路過程舟的時候卻挑了挑眉,挑釁之之再是明顯不過。
靠!
大意了!
程舟在心里罵了一句臟話。
明明他是來回護夏今一的,可現(xiàn)在不但得來夏今一的一個白眼,還有來自情敵的一通挑釁。
程舟心頭堵到不行。
看著周圍人的眼睛更是冷得不像話,特別是在看到溫妍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時,簡直就是氣悶加厭惡。
他伸出食指,惡狠狠地指了指溫妍,“收起你的惺惺作態(tài),老子不是阮宇那作精,講話全靠拳頭。懂?”
一個“懂”字,程舟咬得很重很重,也靠得溫妍極近,“咯咯”的磨牙聲讓人聽起來如墜冰窟。
原本假裝顫抖的溫妍竟真真實實地手腳發(fā)軟,心慌不已。
上一次是阮宇,這一次又是程舟,憑什么夏今一輕易能得到這么些人的青睞?而她卻比夏今一多下了百倍的功夫都不止…
看著漸行漸遠,有說有笑的四人,又看著面上喜歡她,但真正有事卻從不敢維護她的所謂的追逐者們,溫妍心頭的不甘與怨恨在蔓延,在擴大。
吞噬了自己,蔓延出去。
夏今一!
我們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