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見,但沈依依能夠感受到面前的人一直盯著她看。
那道說不清道不明的光線灼熱的她渾身不自在,不自覺地動動身子。
“原來你醒了?。 闭f話的男人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生銹的鋸子在切木頭般刺耳。
沈依依沒有做聲,等待著男人的反應(yīng)。
似乎等了半晌沒有得到沈依依的回應(yīng),男人站立起來靠近去揭她臉上的膠布。
歡快的音樂聲響起,是沈依依的手機。
男人折回身從地上手提包里掏手機,屏幕上閃爍著“黎暮晨”三個字,快速地將手機電池下掉,扔擲進垃圾桶。
然后他自己的手機響起來。
沈依依聽到男人接聽電話帶著恭敬與諂媚。
接著連續(xù)回答幾個好字便按掉電話,將沈依依從椅子上解放出來,拖拽著出了門。
雙手仍舊被束縛著,眼睛也被蒙著,嘴巴也張不開。
只有身上的寒氣襲人和悄然無聲的四周,沈依依才能判斷,距離她被襲擊時間沒有過多久。
男人大力地將她拖塞進后車廂,轟隆隆的啟動音,汽車奔騰而去。
沒有過多久,周邊環(huán)境變得喧嘩起來,但是隔著幾棟墻傳播而來。
沈依依重新被男人拖拽出來,直接扛于肩上快步走進個包廂。
包廂里已經(jīng)坐了兩個男人,摟著小姐笑笑鬧鬧。
見得他進來,瞬間安靜下來,見小姐打發(fā)走。
沈依依被放在沙發(fā)上坐定,便聽得一個尖細男音響起,帶著調(diào)侃:“媽的,阿富你竟然走了****運,天上掉了這么大塊餡餅!”
“得了,得了!拿到錢了請大伙們high。”銹鋸子嗓音的阿富灌了口酒,詢問最邊上的矮胖男,“斧子哥什么時候來?”
“快了快了!”矮胖男回答,細細地將沈依依打量番,“一動不動地,不是嚇死了吧!”
“這娘們一直都沒有什么動靜,要不是還有氣,老子還以為她是死的?!卑⒏黄沉搜凵蛞酪?。
“這女人到底什么來頭?竟然值那么多錢?”尖細男好奇詢問。
矮胖男壓低嗓音回答:“據(jù)說是云嵐的姘頭!”
“??!”尖細男一驚一咋的。
“沒錯!”阿富得意洋洋地回答,“我可是親眼瞧見她和云嵐摟摟抱抱地。”
“你還見過云嵐?。渴裁磿r候?難道是圣誕節(jié)時候?”尖細男繼續(xù)詢問,“要是讓云嵐知道你干得這事,那不會……”
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怕個毛線!”矮胖男冷哼,“我聽斧子哥提過,云嵐坐不了多久了?!?p> “什……什么意思?”尖細男質(zhì)問的聲音剛落。
三人的談話沈依依全部聽清楚,也大致猜測出,是扒手阿富誤打誤撞地將她擄了,然后云嵐的對手知道了。
如此說來,圣誕節(jié)樓頂那起事故就是阿富針對云嵐干的?但似乎有些說不通。
沈依依皺著眉頭想著該如何是好。
包廂門被從外面推開,又進來三個男人。
鬼頭鬼腦的錐臉男,一臉兇煞的落腮胡須男,中間是留有細須的墨鏡男。
“斧子哥你來了?!卑⒏灰笄谏锨罢泻?,“這兩位是?”
“是老板!”錐臉男斧子一臉威嚴地回答,一邊轉(zhuǎn)變殷勤請另兩人落坐。
墨鏡男沒有動,只是將沈依依上上下下打量番,對著落腮男招招手。
落腮男會意,將一疊厚厚的鈔票扔擲在茶幾上,一把將沈依依抗于肩上,跟著墨鏡男離去。
“錢……”阿富一個惡狼撲食抓住茶幾上的鈔票。
其他兩人怎能示弱,也上前去搶。
“媽的,這錢是老子的。”阿富將錢拼命往懷里揣。
其他兩壓在他身上搶,斧子站在一邊看著。
“要不是斧子哥聯(lián)系老板?你有個屁的錢!”矮胖面露狠厲,直接一拳揍在阿富臉上,“你只能拿個四分之一?!?p> 包廂里為錢搶奪的血肉橫飛,始終保持不動聲色的沈依依被轉(zhuǎn)移進了輛黑色轎車,沖進暗夜里。
在客廳里捏著手機走了八百圈的黎暮晨,再次撥打沈依依的號碼,傳來的仍舊是無法接通。
“不是說今天回來嗎?這么晚了怎么還沒回來???”黎暮晨又瞧看了眼門外,“電話也沒人接,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云嵐雖然一直盯著新聞看,但心里被黎暮晨攪得不安:“金大叔怎么說?”
“只說會回來的,讓等等?!崩枘撼坑謸艽蛱柎a,又煩躁地將手機扔擲于沙發(fā)上。
他的性子一向是平和不羈的,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急躁不安過。
雖然金大叔說,沈依依肯定沒事會回來的,但他心里就是不安,非常不安。
“我去路上看看。”黎暮晨說著拿起外套。
門鎖處傳來咔嚓開門的聲音,黎暮晨驚喜地沖過去開門:“終于回來了,為什么不接……”
后面的話頓時止住,金大叔進入屋,環(huán)顧四周,后知后覺詢問:“依依還沒有回來?”
黎暮晨沒搭理躥出了屋。
云嵐搖頭表示沒有。
落在沙發(fā)間的手機歡快地響起來。
云嵐拿過來,上面顯示為柳寒,遲疑片刻,準備按掉,但終究接聽,準備回答黎暮晨出去了。
柳寒的詢問的聲音傳來:“沈小姐在不在家?”
“我剛才看見很像沈小姐的女子被人擄走了。所以……”柳寒沒有停頓快速解釋。
云嵐臉色頓時暗下來:“在哪里?”
“你是……”發(fā)覺不是黎暮晨的聲音,柳寒有些驚訝。
“是不是沈依依來的電話?”已經(jīng)跑下樓的黎暮晨聽得手機鈴響,又急匆匆地跑回來。
云嵐冷冽的嗓音對著手機再次詢問:“你在哪里看到的?”
世界上就是有這么巧合的事,柳寒出差經(jīng)過小鎮(zhèn),準備找個旅店留宿,站在路邊等出租車的功夫,瞧見個落腮大漢扛著位女子從酒吧里飛奔出來。
分析經(jīng)濟的人士眼光極為獨到,只那一瞥眼的功夫便瞧見那女子感覺與沈依依有兩分相似,便打電話詢問黎暮晨。
或者是他有點小心思想和黎暮晨說話。
沒想得,正好提供了重要線索。
“讓我知道是誰干的?讓他生不如死!”
流沉大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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