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給了黎暮晨一個白眼,扔下手袋,回房間換了雙拖鞋,出來,從冰箱里拿出瓶酸奶喝著,窩在沙發(fā)上。
“w市的人,你認識不少吧?”
沈依依眼都沒抬,自顧把玩茶幾上的平板。
“不多不多!”黎暮晨笑呵呵地繞著面無表情的男人轉(zhuǎn)了幾圈,“所以這個人還是有些眼熟的!”
“嗯!”沈依依滑動電腦的手停駐,用探究的目光看著他。“他是誰?”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就是錦繡江山剛剛上任的首席執(zhí)行官江慕熙吧!”
黎暮晨說著歪坐到沈依依身邊,用胳膊肘拐拐她,眨巴著桃花眼,一臉曖昧的模樣。
“這次金院長對你不錯?。〗榻B個這么厲害的對象!”
錦繡江山!有些耳熟的名字,但具體是什么,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正準備用電腦查查。
黎暮晨又用胳膊肘拐拐她,聲音壓低些:“他怎么看起來呆呆的?是不是你動手將人家打傷了?哈,我只是開玩笑,淑女些……”
“他失憶了!你將你所知道的關(guān)于他的事說給我聽?!?p> 沈依依瞥了眼仍舊打量房屋的江慕熙。
“一套新衣服和一千塊錢。”黎暮晨開出條件。
想他堂堂黎大少竟然淪落到穿院長大叔的二手貨衣服,他真得很委屈,所以他家親愛的老頭子到底要將他逼到何種地步嘛!
沈依依已經(jīng)低頭問度娘了!
黎暮晨正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該主動回家請求老頭子的原諒。
“可以?!?p> 突然得到肯定的答復(fù),黎暮晨瞬間有股受寵若驚之感,片刻回過神來。
沈依依招手讓神情有些呆滯江慕熙坐到對面矮凳上,示意他一起聽黎暮晨的解說。
“江慕熙,27歲,錦繡江山首席執(zhí)行官,今年五月回國接管公司,才被世人所知。有一未婚妻,楊珊,凱瑟琳酒店繼承人。”
黎暮晨說道這里停頓下來,偏頭看沈依依:“這就是我所知道的!”
沈依依卻是在看江慕熙,他的表情淡淡的,仿佛方才的介紹都只是在說別人。
“完全都不記得了嗎?”
“沒有印象!”江慕熙搖搖頭。
“我們可以將他送回錦繡江山,說不定能夠獲得大筆報酬!”黎暮晨捏著自己下巴,眨巴著桃花眼,出主意道,“以錦繡江山的財富值,我們該要多少酬金呢?”
“要不要我將手機借給你給他們打個電話說,你們總裁在我們手上,拿多少贖金來贖人?”沈依依一臉鄙視地模樣。
“嗯?這個主意也不錯!”
看著黎暮晨一副吊兒郎當?shù)谋砬椋蛞酪婪藗€白眼,拿過手提袋,往門外走:“我去超市買東西,在我回來前,將房間打掃干凈!”
突然停下來,回頭看了眼江慕熙,著重強調(diào)道:“給我看著他!等我回來處理!”
“是,長官!”黎暮晨嬉皮笑臉喊道。
聽得下樓的腳步聲,黎暮晨恢復(fù)成正經(jīng)模樣,翹起二郎腿,看著對面的江慕熙。
“好了,別裝傻了!”
“黎大少不也在裝瘋賣傻嗎?”江慕熙恢復(fù)成冷酷的神情,回視他,“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哦!說來聽聽!”黎暮晨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把玩著手指甲,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黎將軍四處捉拿你的消息幾乎人人皆知,所以你無路可去才縮在這里吧!”
“說捉拿多難聽??!我又不是罪犯!只是這里環(huán)境頗得我心,便小住幾天?!?p> “是嗎?那個女人看起來也不傻,定也知道你的身份,留你在此處,雖不知何意。當然這也與我無關(guān)。”江慕熙慢慢分析道,“所以,我想和你做得交易就是,我也要住在這里,作為一個失憶人!”
黎暮晨挑眉:“理由?”
江慕熙并不隱瞞:“我雖是錦繡江山首席執(zhí)行官,實際上許多權(quán)利都握在某個人手里。此次車禍也是有人為之……”
“所以你想來個將計就計,引蛇出洞?然后來個黃雀背后,一網(wǎng)打盡?”黎暮晨截住他的話。
江慕熙頗為欣賞地看看他:“人人都說黎大少花名遠播,分析能力也讓叫人吃驚?!?p> 黎暮晨擺擺手:“得了,少說這些奉承話了!我的好處是……”
“你現(xiàn)在很需要錢吧?”江慕熙從茶幾上拿過紙筆唰唰寫下幾個字遞上。
黎暮晨看著上面的數(shù)字,嘖嘖兩聲:“大手筆??!可惜現(xiàn)在也沒用,會打草驚蛇?。 ?p> 他話雖如此說,卻將紙條收進褲兜里:“當然免費看場世界大戰(zhàn)也是不錯的!”
“咚咚”快步上樓的聲音。
黎暮晨一掃仍舊亂七八糟的客廳,頓時彈跳起來:“哎呀!屋子還沒收拾,那丫頭拳頭可硬得很!”
沈依依手里提著兩個袋子,開門,便瞧見兩個大男人將屋里東西一股腦地往角落里堆。
沙發(fā)茶幾是干凈了,角落卻是一座山。
黎暮晨笑嘻嘻地迎上來頗為殷勤地幫忙接?xùn)|西。
沈依依出他意料地沒有發(fā)飆,只是將袋子給他:“你們倆將衣服換了,我們出去吃飯!”
黎暮晨這幾日一直呆在屋里,足不出戶的很大原因就是身上衣服,皺巴巴的紅色T恤,寬松的大褲叉,在這深秋季節(jié)里,你讓他堂堂黎大少如何出門??!
你問他先前的西裝革履哪里去了?
哦!被沈依依扔進洗衣機里攪爛了!
話說那可是國際品牌,高質(zhì)量的東西,竟然被洗衣機攪爛了,不知道該說她沈依依的洗衣機是厲害,還是說她沈依依多么大的怨氣了?
江慕熙頭上的傷雖然被處理干凈了,身上西裝可是血跡斑斑??!
所以穿慣高級訂做的兩人面對沈依依帶回來的宛若地攤貨的衣服,雖然心里百般嫌棄,倒也換上。
黎暮晨換好衣服看清楚江慕熙身上的衣服,額頭上冒出黑線:可是,沈依依啊!你給我們倆人買一模一樣的運動服是哪般?胸口處還有個大大的皮卡丘圖案,世界上為什么有這么幼稚的衣服??!
還有我們又不是雙胞胎,你難道不知道人們都討厭撞衫嗎?
但看江慕熙的一臉平靜,黎暮晨覺得自己該淡定,得非常淡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嘛!
流沉大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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