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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棋可以重來

第三十一章 自殺未遂

有多少棋可以重來 愛情有害健康 3191 2005-03-04 17:03:00

    本報訊(記者羅京生)從本月9日開始的圍棋定段賽和升段賽至本月23日在山西太原宣告結(jié)束,參加本次定段賽的棋手共154人,參加升段賽的棋手共109人,其中37人晉升了段位,由此可見目前我國圍棋運動之昌盛。

  馳名棋界的六大弟子中有四人在本次升段賽中晉升了段位。王磊在第一輪比賽后即由六段升為七段,第三輪比賽之后,羅洗河六段也升為七段。劉菁在第九輪賽后由七段晉升為八段,邵煒剛則是在賽完最后一輪后,以9勝3負的成績晉升為九段。周鶴洋本來也極有希望升段,他只要贏下最后一輪比賽即可升入八段,可惜他在最后一輪比賽中遇到剛剛升入五段風頭正勁的余平,令人惋惜地敗下陣來,只好寄希望于明年的升段比賽。

  本次升入九段的還有四川宋雪林,去年全國個人賽冠軍丁偉則升入六段,年輕棋手中的佼佼者胡耀宇升入五段,段嶸升入四段,羅秀升入四段,而去年全國個人賽第八名鄭飛揚也順利地升入二段……

  坐在沙發(fā)上的吉住翻遍了《光明日報》所有版面,都沒有找到想要的內(nèi)容。

  “尹晴輸了五局,沒有成為職業(yè)初段。”在門口站了有一段時間的吉永利終于走了過來,高聲道。

  一絲失望的神色掠過吉住的眼睛,但很快他又恢復了木然的神情。

  “很失望,對吧?”知子莫若父,吉永利從吉住這細微的表情已窺出一切。半晌,他終于按捺不住,猛地揪住吉住的衣領憤怒地咆哮道,“你為什么不說話?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會拿你沒辦法嗎?”

  王珮瑜見狀,推開吉永利,將吉住摟到自己懷里,十分寶貝,怪道:“他是你親兒子,你不怕一不小心弄傷了他?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又何苦對他一再相逼,你真的要將他逼死才開心,遂了你的愿?”

  自從吉住回到家,就被吉永利關在家里,哪都不準去。平時就有些憂郁的他,神情開始變得木然,在第五天更是徹底癡呆,他可以連續(xù)六個小時眼睛直盯著墻角的一把掃帚而不動一動,好像那是一個變化無窮的藍精靈。他基本不再開口說話。

  “我這也是為他好。”吉永利嚷道,“陳靖緣有哪點不好,哪點配不上他?他這個臭小子,為什么就是不肯要?”

  王珮瑜指著吉永利,心痛地說:“哼,你口口聲聲說為他好,替他著想。其實你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你和陳彥穎那個女人糾纏不清,還想將自己的兒子再往她家里推。你只考慮自己,你太自私了?!?p>  吉永利自覺理虧,支支吾吾地說:“陳家有錢,住兒會幸福的。金錢雖不是萬能的,但沒有它卻是萬萬不能的?!?p>  “人生雖然離不開金錢,但如果在愛情里面放入了金錢這種雜質(zhì),那就會失去它的原汁原味。幸福是靠人本身去創(chuàng)造的,并不是用金錢去買的。用金錢換來的愛情,能幸福嗎?”王珮瑜不無痛心地說,“永利,你變了。讓我再好好看看你,現(xiàn)在的你還是以前那個淡薄名利的你嗎?”

  ☆☆☆

  陳彥穎在邗江縣人民醫(yī)院急診室病床上見到了穿著藍色短袖上衣的陳靖緣,她下身的米色五分褲上還沾著幾滴血跡。她并沒有一般自殺者表現(xiàn)出的愁苦,相反情緒非常穩(wěn)定,神態(tài)卻異常鎮(zhèn)定,不哭不鬧,只有左手臂上厚厚的紗布才讓人想起她剛割腕自殺未遂。

  自從陳靖緣從太原回來,一直因感情的事煩惱不堪,情緒很不穩(wěn)定。每天她都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些什么。陳彥穎非常擔心她的安危,就怕她一時想不開,做出什么傻事,都不敢出門,整日待在屋里監(jiān)視著她。今天陳彥穎聽到女兒房間里有玻璃杯破碎的聲音,急忙過去查看,卻發(fā)現(xiàn)女兒已經(jīng)用碎玻璃碴將左手手腕切了一道口子,足有七八厘米長,鮮血直流。她趕緊向鄰居求救,鄰居幫忙將陳靖緣送往邗江縣人民醫(yī)院。經(jīng)醫(yī)生診斷,陳靖緣左手肌腱不完全斷裂。由于及時發(fā)現(xiàn)、及時送醫(yī),經(jīng)過縫合已沒有生命危險。

  陳靖緣卻把左手臂上的紗布扯來扯去,不一會兒,外面的紗布都被她扯脫,只剩下傷口處緊貼的一塊。陳彥穎心疼地將女兒摟在懷里,輕聲問起她割腕的原因,她終于說出了這次割腕的原因:“阿住和尹晴好上了,他不要我了。沒有了阿住,我很失落,心空空的,情緒低落,順手把玻璃杯摔碎,然后用玻璃碎片劃手腕。媽媽,當時我真的沒有想過要自殺,是劃失手了?!钡撬⒉缓蠡?,眨著大眼高聲說:“應該說是值得的,喜歡一個人可以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小靖,你太傻了?!标悘┓f心疼地說,“那樣的男人,并不值得你為他犧牲自己年輕而又寶貴的生命。世界上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對于每個人來說只有一次?!?p>  陳彥穎、陳靖緣母女的對話,令病房的病友和醫(yī)生護士驚詫不已。

  這時,陳靖緣的父親蘇立原珊珊來遲,歉意地對陳彥穎說:“對不起,路上塞車?!?p>  “塞車?”陳彥穎愣了一下,沒好氣地問道,“你以為是在上海???這里是邗江縣!開車從蔣王鎮(zhèn)到沿河路51號,需要這么久嗎?塞車,你給的理由未免也太爛了,拜托你下次編個好一點的理由。依我看,你是故意晚來的吧?”

  蘇立原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說:“其實我也很擔心小靖的安?!?p>  “你擔心小靖的安危?少笑死人了。”陳彥穎作出了“請”的手勢,不客氣地說,“你不用再解釋什么了,我不要聽。你給我立即出去,小靖需要休息?!?p>  蘇立原想說什么,但還是沒有說出口,黯然地退出了病房。他的心還是牽掛著女兒,腿不由自主地邁向了外科,去詢問陳靖緣的病情。正巧外科主任苗奕廷在,他告訴蘇立原,陳靖緣被送來時,肌腱都割斷了,醫(yī)生給她做了手術,進行了縫合。幸好及時送來,要不就有生命危險了。本來她是在住院部5樓治療,但是醫(yī)院怕她情緒不穩(wěn)定,擔心她又起跳樓自殺的念頭,就把她安排在1樓急診觀察室。隨后,醫(yī)院吩咐她的母親一直陪伴在她身邊,慢慢開導她。她割腕自殺,說明心理上存在嚴重的問題,親人應經(jīng)常與她進行情感交流,包括精神輔導和治療。如果沒有解開心結(jié),或許以后還將采取類似手段自戕,難免生命不保。

  “心理上會有問題?”蘇立原急問,“醫(yī)生,你告訴我,小靖會有什么心理問題?”

  苗主任說:“從心理學角度講,女性自殺往往由于感情危機沒有得到及時有效的危機干預。女性在遇到感情危機時,會經(jīng)歷麻痹期即對任何人或事都不感興趣,然后就是集中情感爆發(fā)期,行為語言過火,繼而進入到全面抑郁,自殺往往在這時發(fā)生。而女性自殺后通常是在醫(yī)院急診科接受搶救,這只是對身體的治療,建議進行必要的心理干預,醫(yī)治心靈才是根本。”

  ☆☆☆

  王珮瑜死死地抱住吉住,保護著自己的兒子,阻止吉永利靠近他。

  吉永利勸道:“珮瑜,你不要阻攔我,放開住兒,讓我好好地開導住兒?!?p>  王珮瑜將吉住摟得更緊了,死死不肯放,大聲道:“我決不會允許你拿住兒的一生幸福去換取人民幣,更不會同意住兒和那個連生身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陳靖緣在一起!”

  “啪!”吉永利揚手就給了王珮瑜一記響亮的耳光。但他立即驚愕自己的心狠,愣了,像是被電殛了般,渾身僵硬的佇立在原地,手就揚在半空中,遲遲沒有收回。

  撫著發(fā)疼的臉頰,淚水在王珮瑜的眼眶中打轉(zhuǎn)。她蹌得退后了幾步,滿眼受傷的瞪著他,委屈的嚅囁著:“你……你……你打我。為了陳彥穎的女兒,你竟然打我!”

  吉永利嘆了口氣,頹然坐下,道歉道:“珮瑜,對不起,我不該打你。我剛剛失去冷靜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王珮瑜癱坐在地上,痛哭了起來。最后,她哭著推門跑出了房間。

  吉永利狼狽地站立,看著王珮瑜倉促地逃走。他一只手依然僵立在半空中,只能無助的握緊拳頭,卻難排解胸中澎湃的熾烈情感。待他反應過來,欲去追王珮瑜,不料攔在門前的居然是連日來呈癡呆狀的自己的兒子吉住。

  “媽媽剛才說小靖現(xiàn)在的父親并不是她的生身父親,這是真的嗎?”吉住漠然地走到吉永利的身前,冷冷地抬眼問道。

  一道陰冷、冰寒的眼光掃了過來,令吉永利噤若寒蟬,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退后了數(shù)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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