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沒辦法,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
“最近,我鴻運(yùn)當(dāng)頭,我想和你賭贏一萬,這不兩全其美?!?p> 秦澤的話一出,中年男子露出喜色,熱情無比道,絲毫忘記了剛才的陰冷:
“確實(shí)兩全其美?!?p> 很快,秦澤跟人到地下,沒想到別有洞天。
一條五米長的通道,左右各兩間房。
隨人進(jìn)了左邊第二間房,燈光大亮。
白拴柱一眼認(rèn)出這個不知死活的人。
“秦澤,趕緊走,這都是騙局?!?p> “放心,最近,我鴻運(yùn)當(dāng)頭?!?p> 忽然,白栓柱發(fā)現(xiàn)這里的頭頭黃傳志陰冷地覷了他一眼,嚇得不敢再勸,生怕又灌辣椒水。
他發(fā)誓,若能出去,再不沾賭,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屋子和云韻宿舍一般大,充斥各種味道,有些嗆鼻。
正中擺著一張方型賭桌,桌子四方各擺張椅子。
兩人坐定,黃傳志把玩著手中圓形塑料賭幣,問道:
“想玩啥,麻將、撲克和骰子?”
“這個,我只會猜大小。”秦澤靦腆笑道。
白拴柱見其模樣,心里不抱希望,甚至絕望,我的手完了。
“比大小,簡單刺激?!秉S傳志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要來這賭的人,他一定會讓其把祖宗十八代的家產(chǎn)留下來。
……
“再來!”
黃傳志看著對面輸紅眼的秦澤,嘴角彎起弧度。
每個人認(rèn)為自己是幸運(yùn)兒,結(jié)果卻不是。
他最喜歡欣賞絕望者那種聲嘶力竭,無能反抗,任人拿捏,喪失尊嚴(yán)。
“就剩這一萬,你把這一萬給黃爺賠罪,然后回去?!卑姿┲话牙∏貪?,懇求道。
然而,秦澤像個輸光的賭徒,紅著眼,梗著脖,聽不進(jìn)勸告。
白栓柱見此,心中更加焦急難過。
“我還不信,我會連輸十八把?!鼻貪刹环?shù)馈?p> “好!男人就要敢拼,下一刻或許是驚喜?!秉S傳志喜道。
“幾千、一萬肚臍賭起來沒意思,要賭就賭個大的,我把房子、牲畜和土地都壓上,老子要抄底。”
“我陪你?!?p> 這次,秦澤先搖骰子,嘩啦嘩啦一陣響聲過后,骰盅“啪”地定在桌上。
黃傳志抽著煙,隨意拿起搖了兩下,骰盅“啪”地定在桌上。
要說最緊張當(dāng)屬白拴柱,他已經(jīng)祈求滿天神佛保佑秦澤能贏。
雖然滿天神佛不靠譜,因?yàn)樗€時沒靈驗(yàn),但是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兩人揭開骰盅。
“大一點(diǎn),神佛靈驗(yàn)了?!蔽堇锫氏软懫鸢姿┲且种撇蛔〉捏@喜。
黃傳志臉色不好,但沒翻臉。他認(rèn)為是剛才大意了。
秦澤狀若瘋狂,大喜過望:
“贏了。栓柱,咱們走?!?p> 黃傳志朝門口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過來把秦澤壓回座位。
“我讓你走了嗎?”黃傳志不滿道。
“黃爺,這是什么意思啊?”白拴柱帶著顫音道。
“老子還沒玩盡興。現(xiàn)在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是放下錢跪著出去,既往不咎。另一個是跟我繼續(xù)賭。”
“我繼續(xù)跟你賭?!鼻貪珊盟剖艿轿耆?,咬牙切齒道。
“秦澤,你瘋了?!卑姿┲幌朐偻嫦氯?,這黃傳志明顯咄咄逼人,想要秦澤傾家蕩產(chǎn)。
“好,我賭?!鼻貪上肓讼氲馈?p> 黃傳志心想,這次讓你把所有的都吐出來,不贏光你,老子倒立吃屎。
兩人準(zhǔn)備完畢,氣氛似乎瞬間緊張起來!
黃傳志又讓手下拿了些賭幣進(jìn)來。
秦澤先搖骰子,嘩啦嘩啦一陣響聲過后,骰盅“啪”地定在桌上。
這次,黃傳志精神格外集中,耳朵動了又動,最后露出滿意笑容,才把骰盅“啪”地定在桌上。
最緊張還屬白拴柱,他又祈求滿天神佛保佑秦澤能贏。
這次還是秦澤率先揭開骰盅。
“完蛋了……?!卑姿┲吹角貪蓳u的骰子后,一下子癱倒在地,口里不停念叨。
“哈哈哈?!?p> 門口兩個混混笑的前仰后合,眼淚鼻涕都笑出來了,嘲笑道:
“三個一,就這,老子也能贏了?!?p> 黃傳志見到盅盤三顆骰子,嘴角上揚(yáng)。要不是為了保持人設(shè),他都恨不得抱著秦澤親兩口。
這把賭注太大,在三岔口賭坊,他都是第一次。
秦澤壓的十五萬、房、還有地。讓他這邊把白栓柱的房、地都壓上去,還有十萬。
“小兄弟,一會兒給你留件褲衩?!秉S傳志不咸不淡道,但聲音中飽含贏定的喜色。
“輸了。”秦澤失落道。
黃傳志見小弟笑完了,準(zhǔn)備把賭資全都攬進(jìn)自己懷里。
“你還沒開骰盅呢?”秦澤忙道。
混混們又開始大笑起來,大笑道:“不知道黃爺稱號骰神?!?p> “好,小兄弟要看,”黃傳志坐下,朝小弟擺了擺手。
有一混混急上前,揭開骰盅,大驚失色,前面笑的有多美,現(xiàn)在哭的有多難看。
“小兄弟,我黃傳志走南闖北,結(jié)交了一大批好朋友??啥家蛭亿A光他們的家產(chǎn),他們都翻臉不認(rèn)人。”
黃傳志志得意滿,繼續(xù)吹噓。小弟朝他指著骰盅斷斷續(xù)續(xù)道:
“黃爺,一,一…。”
黃傳志往桌一看,只見三個骰子豎成一排,最上面一個紅點(diǎn)。
頓時,黃傳志僵硬著脖,陷入自我懷疑。
聽到“一”后,地上白拴柱也清醒了,一個起身看到那一摞的骰子,欣喜若狂道:“贏回來了。我的房和地全都贏回來了?!?p> “黃爺,你看我們是不是……?”秦澤把賭資全攬到懷里道。
話還沒說完,黃傳志神色一冷,肅然道:“贏了就想走,哪有這種好事?”
黃傳志覺得自己前面連贏十把,讓他大意起來。見秦澤要走,頓時不高興了。
“還賭?!鼻貪赡樕线t疑道。
“繼續(xù)。”
……
一晃天黑了,秦澤看著眼前越來越多的賭資,笑開了花。
而白拴柱的臉越開越難看了,他害怕一會兒走不出去。
“你還有啥賭的?”
“我賭這個賭坊!”黃傳志擦拭著額頭的汗。
他這個人好賭,今日被一個啥都不懂的小白贏了。
“黃爺,這可是小刀幫的資產(chǎn),輸了沒面子?!?p> 黃傳志猶豫不定,但看到秦澤趾高氣昂,心里著實(shí)不爽。雖然明白這筆錢最后回到自己手中,但為啥想在秦澤臉上來兩拳,咬了咬牙道:
“賭?!?p> “天靈靈地靈靈,保佑秦澤不要贏。”黃栓柱在兩人搖骰子時嘴里咕嚕道。
可是揭開骰盅的那一刻,黃栓柱心都涼了,喃喃自語道:
“又贏了。”
秦澤看了一眼失心瘋的黃栓柱,笑著拿起桌上的房、地契約,站起身道:
“謝天謝地,我贏了?!?p> 說著,讓白栓柱把桌上的賭幣去換成現(xiàn)金。
黃傳志任由秦澤換錢,等那一沓沓百元大鈔轉(zhuǎn)進(jìn)蛇皮袋子。
前面驚喜越大,一會兒絕望越深。而這黃傳志最喜歡欣賞。
黃傳志給手下使了個眼色,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道:
“慢著,進(jìn)門不管,出門就要光溜溜出去,這是我的規(guī)矩。”
他察覺秦澤有扮豬吃老虎的跡象。
他是小刀幫十二堂堂主之一。若是讓人知道今日事,豈不讓其他堂主笑掉大牙。
“如果我說不了。”秦澤左手攥著蛇皮袋子,把哆嗦的白栓柱拉到身后。
“敬酒不吃吃罰酒?!秉S傳志朝小弟動了個眼色。
“啪?!?p> 在黃傳志震驚的眼神中,看到秦澤一巴掌一人,打的手下捂著臉半天回不過神。
頓覺不妙,黃傳志朝著身后暗門疾馳而走。
“走啊!留著過夜?!鼻貪尚χ?。
白拴柱震驚地望著秦澤,暗道:他怎么會這么厲害。
出了門,一個個混混手持小刀朝著秦澤涌來。
“啪,啪,啪……”
啪啪聲此起彼伏,好像一首曲子,音調(diào)高昂。
“這個賭坊輸給我,現(xiàn)在都給我滾?!?p> “一”
“二”
“三”
不一會兒,挨過一巴掌的小混混全都轉(zhuǎn)身就跑。黃傳志見勢不妙早就乘車跑路,他一賭見長,不擅打架。
“放火燒了這罪惡之地。”秦澤見人都跑光了,說道。
“要不留著,燒了多可惜?!卑姿┲簧岬?。
“你忘了受的罪?!鼻貪赡樕幌?,村民本就窮,連物質(zhì)享受都在原始階段,精神享受不只有HDD。
“去燒,那這么多廢話。”
白拴柱見秦澤不悅,忙找了個打火機(jī),把劣質(zhì)酒倒在窗簾上、沙發(fā)上……
秦澤望著大火,思緒萬千。
等兩人出了門,天黑透了。
門口烏壓壓一片,以為是那群混混,白栓柱嚇得躲到秦澤身后。
“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