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顧淺放了紙鳶之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這具身體的體力實在太差勁了,所以她打算每天跑步鍛煉身體。為了不被人當做怪物看,她每天都約了李真兒一起放紙鳶。
這樣既能夠鍛煉身體,也能玩,兩全其美。
最重要的事,顧淺還希望天上能夠再掉下個帥哥來,當然不是什么皇子,最好能天天放在身邊養(yǎng)眼用的……
顧淺還在白日做夢,卻聽到不遠處的靜語和靜淑一直喊著她。
她好奇轉(zhuǎn)過頭,可是沒過一會兒,自己就撞到一個溫暖結(jié)實的胸膛上。
因為慣性,她的身體向后倒,只差一點就要跌倒時,腰間忽然被一個結(jié)實的手掌抱住……
顧淺還沒回過神來,人已經(jīng)站穩(wěn),而她的臉正貼在那個溫暖的胸膛上,仿佛還能聽見里面“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好俗的橋段啊!顧淺覺得好囧,前世看電視罵到爛的情節(jié),居然在她身上演繹了一回。
顧淺急忙推開他,然后向后退了幾步,紅著臉不敢抬頭:“我……我剛才沒瞧見……所以才會不小心撞到你,真是對不起……”
李弘清覺得他的身上仿佛還殘留著顧淺留下來的香味,他有些戀戀不舍的握了握手掌,努力的控制自己想要再抱住她的沖動,隨后才笑著道:“沒事,是我自己沖上來的,不然你就要撞到樹了?!?p> 顧淺這才發(fā)現(xiàn)李弘清的身后竟是一棵大樹,她剛才做著白日夢,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跑哪兒去了。
她訕訕的笑了笑:“這里竟然有樹啊……我剛才都沒瞧見……”
這么大的樹怎么可能瞧不見,是她分心了吧。
“你很喜歡放紙鳶?”
自從那次他和三皇子他們走了之后,他就在外面過了兩天才回來,一回來他就想到后院看看顧淺是否還在。
只是走到花園中,就聽到丫鬟們的叫聲,他這才發(fā)現(xiàn)顧淺根本就沒看路,只要再跑幾步就會撞到樹。所以他才會貿(mào)然的迎了上去,當了顧淺的肉墻。
其實她也不是很愛放,只是因為放紙鳶能夠跑步,順便鍛煉身體,而且這府里也沒地方玩耍,除了喂魚就沒有任何娛樂項目了,只有這個放紙鳶還算可以。
李弘清以為顧淺是害羞了,見她依然拿著大紅魚兒的紙鳶,又道:“你很喜歡魚兒?”
顧淺根本就沒聽他的問話,只隨意的點點頭,然后笑道:“你這些天去哪兒了?我聽真兒說你都不在府中?!?p> 李弘清心中歡喜的很,她這是在關(guān)心自己嗎?
顧淺便沒有發(fā)現(xiàn)李弘清異樣的眼神,只覺得這氣氛有些尷尬,想找點話題,讓氣氛活躍些。
“嗯,出去了兩天,陪三皇子和五皇子一起去騎馬了?!?p> 顧淺點點頭,然后轉(zhuǎn)過頭,見李真兒他們都不見了,心里有些古怪:“真兒她們呢?剛才還在這兒的?怎么一會兒就不見了?”
李弘清知道李真兒是知道他那點小心思,正在給他騰地方呢。
“可能跑到后面去了吧?!?p> 顧淺也沒放在心上,隨意的點點頭,拿著紙鳶:“這會兒外祖母應(yīng)該也醒了,我過去瞧瞧?!?p> 李弘清心中有些失落,臉上笑容依舊:“正好我也要去看看祖母?!?p> 兩人一同到了李太夫人的屋內(nèi),李太夫人也剛起來,看到顧淺和李弘清兩人一同進來,心中歡喜的很。又笑著把顧淺拉到自己的身旁,寵溺的握著她的手:“聽說這幾天你都在放紙鳶?以前都沒放過嗎?”
前世倒是放過,不過這具身體的原主應(yīng)該是沒放過的。
顧淺點點頭:“在家里要學(xué)醫(yī),所以沒空放?!?p> “你這孩子,真是的,天天就想著學(xué)醫(yī)。我看你應(yīng)該要多學(xué)點女紅,學(xué)點《女戒》《女訓(xùn)》這才是女子該學(xué)的東西?!?p> 上次紅纓已經(jīng)把顧淺在大街上救陌生男子的事告訴了李太夫人,她想了半天,覺得還是要提醒顧淺一二。
學(xué)醫(yī)可以,但是不可給粗俗之人治病,免得自己也落了下乘。
顧淺便不知道李太夫人的真正含義,只笑著道:“孫女喜歡學(xué)醫(yī),所以覺得學(xué)醫(yī)一點都不累。再說了,那些女紅孫女也學(xué)不來,還不如專心學(xué)醫(yī)的好?!?p> 李太夫人見顧淺根本沒聽明白,便又道:“學(xué)醫(yī)雖好,但是你好歹也算是世家女子,萬不能拋頭露面給外面粗俗之人治病,免得污了自己的名聲?!?p> 顧淺這才明白,李太夫人是在說上次自己在大街上給陌生男子治病的事。
她正了正臉色,柔聲道:“同是為人何有三五九等之分,即使有,那么那些病人,在大夫的眼中都是沒有任何區(qū)別,他們的身份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病人。所以孫女覺得孫女給他們治病便不會污了孫女的名聲?!?p> 李弘清聽到這里也緊皺著眉,他抬頭看了眼李太夫人的臉色,見她臉色嚴肅,便知一定是顧淺在外面不知給誰治病了,被李太夫人知道了。
“我聽紅纓說,上次你給一個粗魯?shù)哪凶又尾。粌H把脈還親自給他喂藥,可有此事?”
顧淺站起身,她對李太夫人一向都很尊敬,也知道李太夫人待她很好,只是這件事她不會退讓。她前世就是醫(yī)生,學(xué)了一輩子的醫(yī)了,怎么可能見死不救呢。
“確實有此事,在孫女的眼中,他只是個病人。”
她知道古代的人思想封建,不會讓她拋頭露面,所以又道:“那日,我戴上輕紗,那些人根本不知道我是誰。外祖母不用擔(dān)心我的名聲有損。不過,孫女自認為即使他們知道那日給他們治病的人是孫女,對孫女的名聲也無恙?!?p> 李太夫人緊皺著眉,想說一句狠話,可是又心疼說不出來,畢竟自己這個外孫女自小就過的不好,沒了生母,顧家的那老夫人又是粗魯?shù)泥l(xiāng)野婦女,何曾善待過自己的孫女,不然顧淺也不會瘦弱成這樣。
“我知道我老了,我說的你也不聽了,畢竟不是從小養(yǎng)在我身邊的?!崩钐蛉碎L嘆了一聲,又道:“只是你竟然愛學(xué)醫(yī),但是也不可忘了自己的身份?!?p> 顧淺看到李太夫人這幅苦口婆心的模樣,也有些不忍,她點點頭:“外祖母放心,孫女謹記自己的身份,絕對不會拋頭露面,真要給他們治病,也會戴上面紗?!?p> 李太夫人剛開始還以為顧淺聽進去了,沒想到她竟然還執(zhí)迷不悟。
李弘清只要想到顧淺給陌生男子把脈治病,便有些不悅,他沉著臉,一句話都不說,只是李太夫人都已經(jīng)說了,顧淺還是執(zhí)迷不悟,他又有什么資格說,只能沉著臉不吭聲。
屋內(nèi)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顧淺也知道他們不喜,只是她不能退讓,不然的話以后自己也不能給人治病了。
忽然,門口傳來珠簾轉(zhuǎn)動的聲響。
黃氏聽說自己的兒子回來了,并且在花園里和顧淺單獨在一起,心中慌張的很,便急忙趕了過去,只是到了花園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們兩人,又聽丫鬟們說已經(jīng)去了太夫人的屋子,心里松了一口氣,又害怕太夫人老糊涂了,又急忙趕了過來。
“怎么都站著呢?”
黃氏見顧淺和李弘清兩人都站著,但是卻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沒有任何親昵的模樣,也松了一口氣。
顧淺對著黃氏福了福身,笑著道:“正在陪外祖母說笑呢?!?p> 李太夫人也不想讓黃氏知道顧淺的事,黃氏本就看不上顧淺,要是再讓她知道顧淺在外給陌生的男子看病,豈不是壞了好事。
“是啊,淺丫頭嘴巴貧的很,還要站著比劃給我看呢?!?p> 黃氏笑著道:“還是淺兒有孝心,知道哄您開心。”
黃氏的到來倒是打破了剛才的尷尬,顧淺又說聊了一會兒,便到了用晚飯的時候。
接下來李太夫人都沒有再提及顧淺給人治病的事,顧淺也松了一口氣。
用完飯后,顧淺便跟著丫鬟一起回了屋。
回到屋內(nèi),過了一會兒,便有丫鬟說黃氏來了。
顧淺心驚不已,她來李府已有兩三天了,幾乎不曾看到黃氏,她也能察覺的出黃氏對她印象不是很好,所以她也不會往上湊。
她笑著迎了上去,福了福身子道:“舅母,你怎么有空來我這兒?是不是有什么事?”
黃氏聽說下午的時候顧淺和李弘清兩人在后花園不小心抱在一起,又想起從前李太夫人的提議,總覺得不安心,自己那個兒子她是清楚的很,雖然看著風(fēng)流,但是其實是個老實正經(jīng)的人。
她就怕自己那個傻兒子被顧淺給勾引了,以后不顧自己的阻攔,非要把顧淺娶回家。
黃氏坐了下來,笑著道:“你來了這么多天,我都沒來看看你?!彼h(huán)視了下四周,又道:“在這兒住的可習(xí)慣?”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都來了這么多天了,黃氏現(xiàn)在才來問她,肯定不是因為這些小事。
這時,靜語把剛泡好的茶端了上來,顧淺順手給黃氏倒了一杯,然后笑著道:“這里都很好,我也住的很舒服?!?p> 黃氏抬起眼眸,看著她,覺得顧淺是個聰明人,她也不再拐彎抹角:“我知道弘兒只比你大兩歲,年齡上來說和你也是般配的。只是……”
她看著顧淺,只見她滿臉通紅,便又道:“只是他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被兒女私情給牽絆。你若是真想嫁個好的,我也能幫你張羅張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