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書珩父母離異后,他跟了媽媽,媽媽帶著他改嫁到潭城一戶有錢人家,張世忠就是媽媽二嫁的人,他待齊書珩媽媽極好,對齊書珩也很好,他沒兒子,對齊書珩如同對待親兒子一般,張世忠有個女兒,比齊書珩大兩歲,姓張名耀月,意為耀眼的明月。
齊書珩到張家那年正是張耀月追鄭沈一最猛的那一年,他自然是知道鄭沈一,當年張耀月倒追鄭沈一可真是拿出拼命三郎那股勁兒。齊書珩笑話過她倒貼,偏偏鄭沈一和周煙在一起了,背著他的姐姐。他當然知道周煙肯定不知情,她決不是插足之人。
想到周煙知道真相那一刻,齊書珩沒忍住低頭笑了,她應(yīng)當會哭吧。
湘鎮(zhèn)離潭城沒多遠,周煙打車來一個小時就到了,她給齊書珩打電話,他沒接,齊書珩給她發(fā)信息說讓她去**廣場,她去了。
周煙一下車就看到鄭沈一,他那樣惹人注目,可他身旁還有一個女孩,周煙愣住了。
那女孩搖晃著鄭沈一的手臂,像是在撒嬌,如果說此刻周煙還可以自欺欺人的對自己說可能是妹妹,可下一刻,那女孩踮起腳尖朝鄭沈一的嘴角吻去,他笑著回應(yīng),周煙沒辦法騙自己,事實不就擺在眼前嗎?
周煙輕輕咬唇,臉色逐漸發(fā)白。
鄭沈一總感覺不對勁,轉(zhuǎn)頭看見了站在遠處的周煙,慢慢收起了嘴角的淺笑,眸底的光影凝了凝。她看到了,鄭沈一心里一片慌亂迷茫,他覺得他要失去她了。
他拋下張耀月跑去找她,她看著他向自己跑來,那一刻,所有復(fù)雜的情緒在心底傾瀉開來,有難過與不解,前幾天他們不是還在甜蜜的約會嗎?有委屈與心酸,還有彌漫著無窮無盡的失落。
她從來沒有用這么冷淡的眼睛看他,以前那里面都是盛滿愛意的,女人的眼角已發(fā)紅。她的眼睛紅通通的,那般無助的望著他,嗓子有些啞“鄭沈一,你把我當什么?”
周煙抿唇望著他,淚盈于睫。
鄭沈一沒回答她,或者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他的視線凝在周煙微紅的雙眸,她總是這樣,若是傷心流淚,眼旁會很紅很紅。
鄭沈一看著她流眼淚,心里最柔軟的地方開始疼起來。他想要伸手幫她擦眼淚,她卻躲開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周煙把頭低下去不再看他,聲音顫抖反反復(fù)復(fù)地呢喃“你把我當什么了…你把我當什么了”
鄭沈一想要解釋,可他開口又能說什么呢?事實不過如此,從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天結(jié)局就注定如此,是他錯了,他犯了不能讓人原諒的錯。只不過是一直沒有撕破美好的表面罷了,他竟然還妄想過最后能一切安好。
張耀月看著她眼前的一切感覺在做夢,她懵了,反應(yīng)過來情緒又轉(zhuǎn)換為氣憤,她想要上前弄個明白,卻被一雙手拉住。
她身體僵了一下“你干嘛”
齊書珩神色平靜,冷笑著說:“你們回不到以前了”說完撒開手,目光中透露著無法掩飾的淡淡厭惡和惡心,現(xiàn)在他連演都不想演了,這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他應(yīng)該開心才對,可他為什么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她聽了齊書珩的話,眼睛里的光淡了淡,眸色漸深,聲音已有些沙啞“是啊,他牽了別人的手,我們就再也回不去了”。她那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會不知道鄭沈一做的一切呢,只不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她想鄭沈一只是愛玩,等他玩夠了回來自然會知道她對他的真心。是她自欺欺人,一意孤行,自吞苦果,她活該。
張耀月就站在原地,齊書珩一直淡淡的看著她,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良久后,她抬眸對齊書珩說:“好弟弟,帶姐姐回家吧。”
齊書珩看著她臉上的淚痕,鬼使神差的把她臉上的淚抹去,擁她進懷里,撫摸著她的頭,在這時他們之間的仇恨也都一筆勾銷了。
“恨他嗎”
“怎么恨”
她吸了吸鼻子又說“他讓我動了結(jié)婚的念頭,可那又怎么樣呢,他不愛我。我恨不起來他,因為我曾毫無保留的愛過他。”
齊書珩嗤笑了一聲。
張耀月聽到他笑也跟著笑了一聲“很矛盾吧,在一起也不快樂,分開又很難過。”
鄭沈一背對著他們自然是看不到齊書珩和張耀月,可周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張耀月在齊書珩懷里。
周煙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她盯著面前的鄭沈一,想說什么,卻雙唇顫抖,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滿腔的委屈和憤怒,快要將她燒盡了,理智不再存在,她狠狠地朝鄭沈一的臉打下去。
清脆的巴掌聲,炸裂一般。
理智歸來,周煙對她打的這一巴掌也有點驚訝,她性子一向軟,動手打人這種事她沒干過,情緒上頭就失手打了他,打完之后周煙回味了一下,嗯,解氣。
周煙怕自己會忍不住發(fā)瘋,一秒鐘也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她轉(zhuǎn)身走,鄭沈一從后面拉住她,她用力推開身后的鄭沈一,鄭沈一一把拉住了她,不顧她的掙扎把她抱緊了懷里,她咬緊了牙,不說話,只流著淚拼命地拍打他,筋疲力盡之后,又低頭一口咬在了他的肩頭。他不管不顧,只緊抱著她不放。
周煙來潭城之后宋繁星就給謝軒打了電話,害怕出事他們倆就也到了潭城。
“煙煙你現(xiàn)在在哪兒”宋繁星幾乎是喊出來的,她害怕周煙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