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元小心翼翼地將這顆巨蛋收進(jìn)之前給玄武存身的靈獸袋中,又意外在巨蛋原來的位置下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指節(jié)大小的渾圓珠子。
“靈眼之珠?”李青元詫異道。
對于此珠,李青元并不陌生,曾經(jīng)在雁背之上,族叔李真岳借予自己的那個青玉蒲團(tuán),就是由靈眼之物煉制而成,眼前這枚靈眼之珠,論品質(zhì),還在那個蒲團(tuán)之上,幾乎相當(dāng)于一座可移動的二階下品靈脈。
感受著手中圓珠不斷傳來的精純靈氣,李青元突然靈光一閃:或許正是靠著這顆靈眼之珠,那枚翠綠巨蛋才能一直保持活性,茍延殘喘地存活至今吧……
李青元心中很是激動,又繼續(xù)在那具遺骸身上翻找起來,主要是想找到他生前的儲物袋。
翻找了一會兒,李青元終于在遺骸的右手小拇指上,找到了一枚疑似儲物法器的白色指環(huán),由于顏色與骨頭相近,李青元一時之間居然沒發(fā)現(xiàn)。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納物戒?”
李青元暗自嘀咕著,納物戒是比儲物袋好上無數(shù)倍的儲物法器,即使是最次的納物戒,其價值也堪比一件三階法器,很多金丹真人都用不起。
李青元伸手向白色指環(huán)而去,誰知,指尖剛剛碰到白色指環(huán),意外發(fā)生了!
那枚白色指環(huán)或許是終于承受不住歲月的侵蝕,在李青元輕輕一觸的瞬間,居然“嘭”的一聲轟然爆開,而原本裝在里面的各種物事,也隨之散落了一地。
李青元被嚇了一跳,定睛看去,滿地的玉瓶、玉盒,還有各種形狀的法器。
神色稍定,李青元心頭一喜,操控黃沙真氣離體,卷向離自己最近的一件青銅古鏡,結(jié)果真氣剛剛觸上,古鏡就突然化為一地粉塵。
李青元目瞪口呆地看著滿地物品,心中突然涌現(xiàn)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一炷香的時間后,李青元面色鐵青的站在遺骸面前,除了一枚刻著“御龍”二字的令牌,他再無半點收獲,而那枚令牌,雖然其材質(zhì)特殊,歷經(jīng)多年都未見損壞,但卻毫無靈性,似乎只是一個用于證明身份的凡物罷了。
“罷了,都已經(jīng)得到了一顆靈眼之珠,還有兩件金丹修士都無比重視的寶品,和一顆不知根底的蛋,還有什么不滿足的?”李青元自嘲一笑,很快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對著眼前的金丹遺骸再度施了一禮,然后在原地挖出一個大洞,將遺骸輕輕掩埋了進(jìn)去。
準(zhǔn)備離去時,李青元猶豫地看了一眼那兩具相互纏繞著的巨大蛇尸,這兩具蛇尸歷經(jīng)多年而未見腐壞,想必生前也是金丹期的妖獸,價值不菲,但其身軀過于龐大,自己如今可沒本事將它們帶走。
李青元沉思片刻,遁起身形,御劍在石窟四周亂砍起來,沒一會兒,巨石滾滾落下,將此地徹底掩埋。
李青元身化黃風(fēng)按原路返回,一路上不斷破壞著身后的石壁,那條連接石窟,深達(dá)數(shù)百丈的通道也被他毀去,想必以練氣修士的本事,沒個十幾年的挖掘,是無法找到那兩具蛇尸的。
礦坑中動靜不小,但守衛(wèi)和礦工們只以為又有通道坍塌,組織人員匆匆撤出后,發(fā)現(xiàn)無人傷亡,就懶得再管,甚至都沒有前去稟告族中修士。
離開礦坑后,已經(jīng)是正午時分,雖然僅僅過去幾個時辰,但李青元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悄無聲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李青元按耐住心中的激動,臉色如常地走出房門,將三位手下喚來,商量起了回宗的事宜。
“我還要回族中待一段時間,你們可以和我一起,也可以自己在外面逛一逛,都行?!崩钋嘣胶偷卣f道。
其他三人商量了一會兒,還是一致決定跟隨李青元去清溪谷,畢竟對于他們而言,想去外界瀟灑,隨時都可以,但能和準(zhǔn)真?zhèn)鞯茏永P(guān)系的機(jī)會,可不多見。
于是四人不顧張家的盛情挽留,在正午時分,乘坐著那艘宗門制式的烏篷船法器,離開蒼猿山,往清溪谷飛去。
數(shù)日后,蒼猿山后山的礦坑中傳來一聲凄厲的哀嚎:“是誰!是誰干的!”
……
清溪谷,云洲李家內(nèi)府。
清晨的霧氣還未散盡,四個看起來只有六七歲大小的孩童便來到一個僻靜的庭院,開始了已經(jīng)持續(xù)十余日的早課。
四個孩童不斷作出類似于鶴立松巔、白鶴亮翅的奇怪動作,雖然由于身體嬌弱,動作顯得松松垮垮,但他們的表情卻很認(rèn)真,一個個雖然累得滿頭大汗,但卻始終堅持著,盡力把每個動作都做到位。
李青元此時正站在場邊,看到四個孩子日益標(biāo)準(zhǔn)的動作,眼睛深處顯露出一絲滿意之色,此時距離李青元回到清溪谷,已過去了半個多月。
這段時間以來,李青元一直在等待那六大家族的家主回谷斗法,左右無事,他便專門抽出時間,將《九禽戲》中的所有動作,傳授給了族中那四位剛剛被檢測出,擁有靈根的孩童。
這四個孩子都很努力,僅僅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jīng)記住了所有動作,只是目前做得還不夠標(biāo)準(zhǔn)罷了,讓李青元很是欣慰。
自李家遷移到這清溪谷后,雖然備受欺凌,但也因禍得福,讓大部分族人們都褪去了以前在白家舊地養(yǎng)成的驕奢浮躁之氣。
尤其這四個檢測出靈根的孩童,來到清溪谷安家的這兩年多以來,四個孩子先是親身經(jīng)歷了外族的欺負(fù)和李家的無力,前段時間又見識到了李青元這位修士的強(qiáng)勢和威風(fēng),這給他們幼小的心靈中種下了一顆“只有變強(qiáng),才能保護(hù)族人”的種子,使得他們小小年紀(jì),就能吃得了練功的苦,對他們以后的修行之路,想必也頗有助益。
等四個孩子練夠一刻鐘的時間后,李青元輕咳一聲,走到四個孩子面前,做了個休息的手勢。
四個孩童頓時停下了各自的動作,雖然累得全身是汗,但他們還是努力將身子挺得筆直,滿臉崇拜地看向李青元。
“這門《九禽戲》是我云洲李家的獨門功法,只有族中修士才可以學(xué)習(xí),絕不可外傳?!崩钋嘣粗膫€孩童,沉聲道:“如今傳授你們的,只是這門功法中的動作,等你們將所有動作練熟后,我會根據(jù)你們的喜好,傳下其中一禽的真形圖和言咒,等日后進(jìn)了星月宗,你們也要堅持修煉這門功法,練成后,會對你們的修行有莫大好處,知道了嗎?”
“是,家主!”四個孩童齊聲回答,一臉的恭敬,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讓他們見識到了法術(shù)的神奇,也讓他們對李青元這位家主更加敬畏。
李青元點了點頭,先是將四個孩童剛才動作中的不標(biāo)準(zhǔn)之處一一糾正,然后又親自把所有動作示范了一遍,最后才離開此處,留下四個孩童自己練習(xí)體會。
剛剛回到自己的住處,李青元就見到了那三位跟隨自己回來的手下,這些日子以來,他們被李青元派去盯梢六大家族的動靜,如今前來,想必是那邊有變。
果不其然,剛剛行完禮,三人中為首的那位粗獷男子就沉聲稟告道:“執(zhí)事,那六家的家主,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