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院門,黎驁看著布拉德屋子里已經(jīng)熄了燈,輕手輕腳的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回來了?”
一道聲音突然在院子中響起。
黎驁被嚇了一跳,循著聲音看去,卻是發(fā)現(xiàn)布拉德正坐在樹下的椅子上。
打過招呼,布拉德起身向著屋子里走去。
“早點休息吧?!?p> “哦,好?!?p> 黎驁答應(yīng)下來,看著布拉德的背影,心中一暖,感到了久違的溫馨:
“雷叔你也早點休息。”
第二天天一亮。
貝拉就離開了公寓,她先是到錢莊將水晶幣都存進了卡里,當存完錢得知卡里共有三萬金幣時,饒是早有準備,也還是被驚了一下。
有了錢,貝拉不準備繼續(xù)虧待自己,當即取了十個金幣,在城中心的街道逛了起來。
之前的她很少來城中心逛街,并非是她不喜歡這里或華麗或美味的東西。
而是在她看來那都是班尼的錢,實在無法心安理得的花費,不過現(xiàn)在自己有錢了,一切就要另說了。
逛了幾家店,換了身新衣服,不多久,貝拉就融進了這里的人流之中。
直到中午臨近的時候,貝拉的軌跡開始變的規(guī)律起來,圍繞著黎驁說的那家酒館轉(zhuǎn)起了圈,只是很可惜,等了一天,庫查茲都沒到來。
昨天討論計劃時,黎驁就已經(jīng)把庫查茲的樣子畫了出來,黎驁對庫查茲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對臉部的刻畫非常到位。
貝拉相信就算不穿審判軍的黑甲自己也能認出那張臉來。
烈陽剛剛升到頭頂,黎驁結(jié)束了上午的訓(xùn)練,坐在了院子里的他時不時的看向院門口,等待著貝拉的消息。
“小驁,吃飯吧?!?p> 正午過去,雷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自打來到小院后黎驁每到中午都會做院子里觀察,昨天又走了一整天。
雷·布拉德早就察覺了黎驁的異常,卻并沒有多問什么,只是將午飯的時間延后了一個小時。
黎驁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對這個中年男人愈發(fā)的敬重起來。
雖然沒有了源力,但這幾天在雷叔的教導(dǎo)下,黎驁仍然能感到自己的進步。
尤其是經(jīng)過了昨日雷·布拉德等自己等到天黑,黎驁知道雷叔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值得信任的晚輩。
“雷叔,馬上就來。”
說著話黎驁又掃了院外一眼,今天并沒有見到庫查茲從教堂出來,貝拉也一直沒有過來。
抬頭看了眼頭頂開始向西傾斜的太陽,黎驁放棄了等待,向著屋內(nèi)走去。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了三天,貝拉每天都會去逛街,黎驁每天都會到院子里等待,到點了就會被雷叔叫去吃飯。
庫查茲卻是一直沒有出現(xiàn),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直到第四天,正在街上閑逛的貝拉眼睛一亮,三道身披黑甲的審判正在迎面向她走來。
那走在最前面的人影與黎驁給的畫像重合在一起,抑制住激動的心情,貝拉一臉平靜的與三人擦肩而過,停在了一個攤位前。
眼角的余光看著三人走進酒館,暗舒了一口氣,快步向著黎驁之前留下的地址趕去。
院子中。
黎驁看了看天空的太陽,就在他以為今天還會一無所獲時,面帶喜色的貝拉出現(xiàn)在了院子外。
看到貝拉,黎驁也是神色一喜,起身快步走了過去,走到院門口,還不等黎驁詢問,貝拉就已經(jīng)先說了出來:
“小驁,看見了,我看見你說的那個庫查茲了,就在酒館里。”
黎驁點了點頭,從第一眼看到庫查茲他就在做準備,得到了貝拉的幫助后,早就準備的萬無一失了,就等庫查茲現(xiàn)身了。
黎驁將一個小木盒遞給了貝拉,面露不忍:
“貝拉姐,你確定了嗎?”
貝拉看著木盒,她認出了這是哥哥的東西,眼中的光芒變的前所未有的堅定:
“放心啊,小驁,你姐姐我可不是嬌生慣養(yǎng)的女生?!?p> 得到貝拉的肯定,黎驁點了點頭,說起來這個計劃還是貝拉主動提出的,估計也是想替死去的家人們報仇吧。
黎驁走出小院,回頭沖著屋里喊了一句:
“雷叔,不用等我了,今天中午不在家吃了。”
“好。”
雷·布拉德透過窗戶看著少年離去的身影,眼神中露出沉思之色,黎驁最近兩天越來越反常了,他不過問,卻不代表他不在意。
“算了,有機會旁敲側(cè)擊一下吧。”
......
太陽越過頭頂,開始向著西方傾斜。
酒足飯飽的庫查茲領(lǐng)著兩個親信走出了小酒館,站在門口看著街上的風景,長舒了一口氣。
來到奇斯特城后,就沒有了進一步的指令,庫查茲仗著自己的審判軍一營之長的身份,帶著手下隔三差五的出來打牙祭。
等到前些日子弗蘭大主教一走,留在教堂的薩拉昂更是無法管他了。
庫查茲便擅自帶著兩個親信出城玩了幾天,放松下心情,今天才剛剛回來。
突然間庫查茲心有所感,扭頭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目光穿過人群,在長街的另一頭,一個鬼面少年正在靜靜的看著自己。
少年發(fā)現(xiàn)庫查茲的目光轉(zhuǎn)向自己,身形一閃淹沒在了人流之中。
鬼面少年?。?p> 庫查茲腦子里靈光一閃,想起了弗蘭傳達的教皇諭令,還有他親自出馬抓人的事情。
顧不得交代兩個下屬,體內(nèi)的源力極速運轉(zhuǎn)起來,庫查茲排擠開身前的人群,帶起一陣狂風,朝著少年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很快庫查茲就再一次鎖定了那個少年的身影,想著自己猜測的那個可能,庫查茲的嘴角露出了喜悅笑容。
在九黎時他就因為害怕未來的某一天被人從背后捅一刀而孜孜不倦的驗尸。
當他得知有一個九黎族少年逃了出來,還有一個鉑金的教區(qū)主教失蹤后,更是變得惶惶不安,壓力越來越大,這也是他出城散心的原因。
一定要抓到他,庫查茲一言不發(fā),在人群中急速飛掠。
看著他那一身教廷黑甲,道上的人們紛紛驚呼著躲到兩旁。
即便不信仰圣光,教廷也不會他們這些普通人能夠得罪的起的,說的現(xiàn)實些,那就是被撞死了也是活該。
腳下的街道飛快的向身后掠去,庫查茲的眼睛專注的盯著那個少年的身影,速度越來越快。
兩人間的距離也越來越短。
十米,
五米,
一米!
抓到你了,庫查茲的嘴角露出獰笑,對著少年伸出了右臂。
源力運轉(zhuǎn)至手上,庫查茲看著少年的背影,精力高度集中,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要一擊制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