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邋遢模樣,落在別人眼里,可能就是普通人,如同乞丐,可是葉南兩世為人,他融合了兩個靈魂,可以說精神力無比強大。
他基本可以肯定中年人是一位高手,并且以對方的實力,絕對可以輕易的碾壓自己。
但他更可以肯定,中年人絕對不是白云起派來的殺手,因為他感覺到對方對自己并無一絲的敵意和殺意。
中年人到底是誰?
“你是乞丐?”葉南淡淡的打量著他,疑問道。
“什么?你把我當做乞丐?道天在上,你會受到嚴厲的懲罰,不過家之將破,過了這個月,又與乞丐何異?”中年人眼珠子將要瞪出來,一股火氣眼看著將要爆發(fā),不過看到周圍的一道道目光都朝他看來,頓時氣勢弱了許多。
“大唐盛世,歌舞升平,百姓安居樂業(yè),你怎么會過了這個月而沒有家?”葉南心中微微一動,好奇地道。
“有時候,家在鄉(xiāng)野,有時候家在廟堂,可是就怕的是鄉(xiāng)野之中無法安身,廟堂之中無容身之地,嘿嘿,且先不說這個,你知道為什么唐門書院號稱天下第一大書院,主峰高達一千八百丈,可是他你站在山門外,卻看不到他的真正原因嗎?”中年人長嘆一聲,喃喃地道,突然間臉上換上了一副嬉笑之色,嘿嘿一笑,那模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這真的是高手?或者是世外高人?
如果不是葉南精神力強大,并且信奉著一句大隱隱于市的話,他真不敢相信此人會是一位高手。
促狹的目光,猥瑣的表情,令人牙酸的笑聲,高手哪兒有這等風范的?
“切,就這個問題還是在這種土包子的面前顯擺一下吧,信陽城的人誰不知道唐門書院有護山大陣,平日里把唐門書院遮掩起來,只留出一道山門在外?!比~南還未問,突然身邊的一位騎著高頭大馬,腰間挎著一把長劍的少年冷冷一笑道,臉上的表情甚至不屑,驕傲之意,顯露無疑。
葉南的臉色一冷,卻并未動怒。
中年人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的眼睛看了看葉南,表情甚是尷尬。
“哈哈,就是,像這種乞丐,也只能在從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面前顯擺顯擺,土包子沒見過世面,所以啊,還是土包子,哈哈.”那名騎高頭大馬的少年身后,還跟著三四個騎馬的少年,其中一個人十分的囂張,指著葉南和中年人,一陣冷嘲熱諷。
此言一出,隨行的少年,都毫不顧忌的奚笑起來。
信陽城的少年們,生活在大唐的心臟,他們的父輩或為高官,或為巨富,即便是一位很普通的少年,與生俱來的便有一種優(yōu)越感,瞧不起從其他州郡來的學生。
就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信陽城之中一年不知道要發(fā)生多少次。
“看這個土包子,好像也是為了書院的考試而來,可是面對著梁公子,卻不敢說一個字,肯定是嚇破了膽,不敢說話,要不怎么說這種土包子不如都城的人,爛泥扶不上墻嘍,白白浪費一個考生的名額?!焙茱@然這些少年,平日里拉幫結(jié)派,沒少奚落外來的人,瞧他們的那副嘴臉,葉南竟然有一種忍不住想要嘔吐的沖動。
葉南的腦海里剛有這個念頭,突然耳邊傳來干嘔聲,中年人已經(jīng)彎下身子,嘔吐起來。
馬背上的少年包括那名梁少爺見狀,臉色一變,一股強烈的怒意涌了上來,“老乞丐,你竟然如此的不思抬舉?”
這時,周圍一些考生的目光都被這里的動靜吸引了過來,當他們看到惹事的少年之后,知道他們身后背景的,都冷笑起來。
果不其然,這些紈绔子弟,又在欺負人,尤其是在山門外大庭廣眾之下。
啪的馬鞭一聲響,卻是離得最近的一名少年,抽動著手中的馬鞭,打出響亮的破空聲。
馬鞭就像一條毒蛇,吐著長長的蛇信,張嘴咬向中年人的臉部。
這名少年手段竟然如此兇狠,一出手便是往中年人的臉上抽。
葉南不聞不動,依舊站立一旁,冷眼觀看。
中年人干嘔了半天,卻愣是沒吐出東西,他慢慢地伸腰,嘴角還在抽搐著,他用手拍著自己的腰,似乎干嘔一陣子,累得腰酸背痛。
“可真是惡心死我了。”中年人長吁短嘆的道,他仿佛沒有看到從一邊抽向自己的馬鞭,他朝著葉南嘿嘿一笑。
馬鞭即將抽在中年人的臉上,除了葉南之外,一些圍觀的少年,都不忍心去看,因為他們的眼前似乎浮現(xiàn)出了一張被馬鞭抽的鮮血淋漓的臉。
用馬鞭抽向中年人臉部的少年,平日里肯定沒少做這種事,只見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股殘忍的笑容,他似乎看到了一朵血花在馬鞭下綻放。
“我能說一句,這算是欺負人么?”這時,葉南開口,他朝前站了站,可以就在馬鞭的攻擊范圍之外,他的目光看向馬背上的梁公子。
葉南不去看抽動馬鞭的少年,因為他知道正主是梁公子。
這算是欺負人么?
這一句話就像一顆炮彈落在圍觀者的耳中,接下來是一陣寂靜,突然之間有不少人嬉笑起來。
葉南的這個問題,在他們的眼里,顯得有些白癡,大唐以武立國,先不說大唐有多少位七品遮天境的修行強者,單單只是十二侯府的勢力,就強大得沒邊。
自古以來,修行者信奉的就是誰的拳頭大,誰說的就是道理,境界高的修行者,打壓境界低的修行者,這并不算作是欺負。
在一些人眼里,梁公子如此奚落中年乞丐,并不算是欺負,因為乞丐還不夠格。
不過葉南的修行境界倒是有一品納息境高境,勉強算得上是一位修行者,就是要欺負,也是要欺負他吧。
“他不配我欺負,如果非要勉強算上的話,你倒是可以湊數(shù),你們這些鄉(xiāng)下人,不好好的在自己的郡縣待著,享受著那一畝三分地的榮華,非要跑到信陽城來找茬,真把這里當做你們的集市了?”梁公子冷冷一笑,從眼睛里壓根就看不起外來人,他身上流的是血,可卻是有些冷。
梁公子說這話,鋒利的目光望向圍觀的外來州郡考生,凌厲之意,使得一些州郡的考生低下頭,敢怒而不敢言。
“也罷,今天我也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書院的考生名額并不是這么好拿的?!?p> 梁公子冷笑道,他手中的馬鞭輕輕一抽,一股真氣從氣海涌出,灌注到馬鞭上,尖銳的破空聲刺激著人的耳膜。
與此同時,少年手中的馬鞭即將抽在中年人的臉上,驚訝聲從圍觀的考生中傳出,似乎有人不忍心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