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我還有一事不明?不知大王能否賜教?”
青袍靈武者不遠處,一個滿臉堆笑,看上去頗為富態(tài)的靈武者道。
“申先生請說?”朱方燁雖然有些不耐煩,還是平心靜氣的道。
富態(tài)靈武者從飛獸背上站起身來,先是向著朱方燁行了一禮,接著向著周圍掃視一眼。
“這次大王親征,向各大門派許以優(yōu)厚的條件,對這些條件各大門派要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百年傀劫’一直是我們靈武者的心頭之患,能避過此劫,意味著又多了百年修行的時間……如此誘人的條件,為何不見天佑門的人前來呢?”
說完,富態(tài)靈武者目不轉睛的看著朱方燁,似是要把他看透一般。
其他靈武者也都向朱方燁望去,顯然心中有同樣的問題。
朱方燁被看的不自然起來,幾十個靈武者的威壓,讓他有些呼吸困難,他雖然貴為一國大王,可在這些靈武者面前,卻似三歲孩童般弱小。
干咳兩聲,朱方燁深吸一口氣道,“實不相瞞,本王曾親自去天佑門拜訪白門主,并許以更加優(yōu)厚的條件,可惜白門主正處于沖擊力境九重天的關鍵時刻,不愿分心前來,而天佑門的其他靈武者,都要留下為他護法,是以無人前來?!?p> 富態(tài)靈武者眼中閃過恍然的目光,“原來如此,看來是老夫誤會了,天佑門門主白鶴行本就是我朱方國第一強者,現(xiàn)在又開始沖擊力境九重天的境界,當真是可喜可賀!”
其他靈武者都露出欽慕之色,顯然富態(tài)靈武者口中的白鶴行很是尊崇。
“我看白鶴行是臨老糊涂,如果無法避過三年后的傀劫之災,就算他沖過力境九重天又能怎樣?天佑門還不是被洗劫一空,沒了靈武者,恐怕第一門派的尊號就得易主了,嘿嘿......”
一道尖利的聲音自前方傳來,打斷了眾人思緒。
說話的是一個黑瘦老者,老者小眼禿頭,骨瘦如柴,雙目卻精光閃閃。
此刻,他臉上帶著陰狠的笑意,目光牢牢鎖定飛獸臺上眾人。
眾靈武者眉頭微皺,雖然對黑瘦靈武者頗為不喜,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
朱方燁點了點頭,笑著道,“鐘先生高見,傀劫之災必會引起各派實力的變化,此戰(zhàn)若可擊殺唐龍,先生所在的戰(zhàn)丐幫也有問鼎第一門派的機會。”
“嘿嘿,那大王就下令吧,我已經(jīng)等不及要下去取那唐龍的性命了?!北环Q為鐘先生的黑瘦靈武者搓著雙手,皮笑肉不笑的道。
朱方燁看著下方的飛獸臺,臉上現(xiàn)出森寒殺意,“先生莫急,先讓銀凱大軍好好招呼招呼他們,待他們露出破綻,各位再一擊擒殺,豈不更好!只要拿住唐龍,我自會兌現(xiàn)承諾,否則,我們的約定就沒用了?!?p> 眾人都不再說話,神情變得肅穆起來,顯然在打消疑慮后,下定了決心。
此時的飛獸臺上,傷者已經(jīng)集中到了中央,由云霄劍保護,唐龍到了一角,和三胖子站到了一起,云超然,云霄刀站在傷者兩邊,都是一臉平靜。
唐龍看了一眼受傷眾人,淡然道,“受傷的人就地修煉療傷,氣勁恢復后,繼續(xù)戰(zhàn)斗!”
旁邊的薇兒不忍的看著受傷眾人,道,“龍哥哥,他們都受傷了,為什么還要戰(zhàn)斗?”
不待唐龍回答,凌辰解釋道,“薇兒錯怪大哥了,他們雖然受了傷,但都不是致命傷,此時繼續(xù)戰(zhàn)斗能激發(fā)他們的潛能,使他們快速提升,相反,如果放棄的話,對他們的修煉并沒有好處?!?p> 薇兒小嘴張了張,雖然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眾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聽唐龍說完,都是強打精神,開始修煉起來。
云霄劍微微點了點頭,這正是他任由眾人迎擊勁氣彈的原因,打擊對他們也是一種歷練,特別是這種高壓態(tài)勢下,對他們的心神也是很大的磨礪。
半空之中,朱方燁等人看到眾人動作,都是笑了起來,在銀凱軍的千軍萬馬和三十七個靈武者面前,就算療好了傷,又有什么用呢?
“進攻!”冷哼一聲,朱方燁向銀凱軍下達了再次攻擊的號令。
銀凱軍飛行軍團聞令而動,半空盤旋間,一支支飛禽小隊脫離陣列,向著飛獸臺沖了下去。
第一支飛禽小隊到了飛獸臺上空,整齊的扔下一百顆勁氣彈,接著,第二支飛禽小隊也扔下一百顆勁氣彈,第三支飛禽小隊隨后飛到,扔下相同數(shù)量的勁氣彈......
唐龍平靜的看著雨點般落下的勁氣彈,心中略有些焦慮,在云霄劍三人保護下,勁氣彈雖沒有太大威脅,但對三人的靈氣也是不小的消耗,長此下去,對他們非常不利,況且空中的靈武者一直按兵不動,只要時機成熟,他們必會群起而攻之,到那時,恐怕云霄劍等人也擋不住。
想到這里,唐龍苦思起對策來。
一波波的勁氣彈還在半空,就被云霄劍三人釋放的氣勁觸手擊破,一時間,爆鳴聲不絕于耳。
連續(xù)波次的勁氣彈攻擊,令飛獸臺上的氣氛更加凝重,云霄劍三人保護下的眾人一邊療傷,一邊警惕的看著空中。
半個時辰后,勁氣彈的攻擊結束,所有飛禽又回到龐大的陣列中,圍著飛獸臺旋轉。
云霄劍三人收回氣勁保護罩和氣勁觸手,眼中都閃過一絲疲憊,如此多的勁氣彈顯然消耗了他們不少的靈氣。
倒是三胖子,只是負責保護凌辰和凌薇兒,靈氣幾乎沒有損耗,即使如此,面臨三十多個靈武者的包圍,它也異常緊張,黑溜溜的小眼睛死死的盯著空中。
勁氣彈攻擊結束后,飛禽陣列再變,一隊隊飛禽拍著一字長隊從旋轉陣列中飛出,向著飛獸臺飛來,遠遠望去,好像一條條長線被一只無形的手從陣列中扯向飛獸臺一般。
最先到達的飛禽,身子一歪,磨盤大的巨石翻滾而下,接著,飛禽雙翅一收,向上方飛去。
隊列后面的飛禽繼續(xù)向飛獸臺靠近,到了飛獸臺上空,重復拋下巨石的動作,一圈圈飛禽依次向飛獸臺投下巨石,飛獸臺上空,頓時如同下起了巨石雨一般,聲勢駭人。
“小心,是石雨攻擊!”云超然看著天空飛禽隊形,忽然高聲喝道。
“準備迎擊!”唐龍看著落下的巨石,同時喝道,巨石威勢雖大,威力比起勁氣彈來,還是要差上不少。
正在療傷的眾人知道機會又來了,頓覺精神一振,他們的內勁都已恢復了個七七八八,對付這些巨石沒有問題。
云霄劍三人隨后撤去了氣勁保護罩,快速移到飛獸臺一角,和唐龍凌辰兄妹站到了一起,而療傷眾人都是分散開來,拉開架勢,迎接巨石的攻擊。
第一塊巨石落下,云彬率先一拳擊出,在十一層內勁加持下,巨石如豆腐般碎裂開來,四散濺出。
云碧翠嬌喝一聲,擊碎另一塊,其他人不斷出手,左右騰挪間,巨石雨不斷化為碎屑濺向四周。
一時間,飛獸臺喊聲不斷,塵埃飛揚。
唐龍看的興起,一個閃身到了飛獸臺中央,激發(fā)全身武脈,以三倍十一層內勁迎擊巨石,巨石在內勁面前本就沒有多少優(yōu)勢,何況是三倍最強內勁,碰觸到唐龍拳頭的巨石,基本一觸即碎。
云霄劍三人和三胖子則以氣勁防護罩護身,站在飛獸臺一邊靜靜的看著眾人的表現(xiàn)。
“此等規(guī)模的石雨攻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恐怕頂不了多久?!痹瞥豢粗呵榧ぐ旱谋娙?,憂慮的道。
“這樣對攻,確實極為消耗內勁,不過也是不錯的鍛煉機會,一會若有人撐不住了,霄刀去頂一下,幫他們爭取恢復的時間,我和超然還得防著他們?!痹葡鰟Χ⒅罩斜婌`武者,淡淡的道。
“是得防著他們,他們之所以還沒進攻,除了想消耗我們的實力外,也是想摸摸小龍的底細?!痹瞥豢粗p拳齊出,興致頗高的唐龍,笑了笑道。
“哼,就怕他們摸透了更不敢下來,有本事就下來一對一打,找這么多替死鬼有什么意思?呸!”云霄刀瞥了空中一眼,不屑的道。
“我真想不通,皇族究竟開出什么條件,能調動如此多的靈武者?”云超然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喃喃的道。
三人沉默下來,露出思索的表情。
“不管什么條件?他們既然來了,這個仇算是結下了?!痹葡鰟Χ⒅罩械那嗯垤`武者,沉聲道。
哎呦!
三人說話間,一聲痛苦的喊聲傳來,一名二代弟子支撐不住,被巨石砸中倒地,幸虧云彬就在不遠處,馬上上前擋住了其他落石。
云霄刀奔了過去,釋放氣勁防護罩,把那個弟子護在身下,帶到一邊。
巨石攻擊確實消耗內勁,很快,更多的人支撐不住,退了下去,都被云霄刀一一護住。
最后,范恩,云碧翠也退了下去,只剩下唐龍,云彬,邢震雷三人繼續(xù)抵擋石雨的攻擊。
隨著大部分人的退去,飛獸臺一般的面積都暴露在石雨攻擊之下。
嘭嘭嘭……巨大的撞擊聲響徹飛獸臺,石塊砸的飛獸臺都震動起來。
飛獸臺雖然堅固,但畢竟是堆砌而成,在石雨攻擊下,漸漸變得松動。
呼啦!不消片刻,飛獸臺一角頂不住石雨沖擊,轟然坍塌。
云彬和邢震雷又戰(zhàn)斗片刻,內勁很快消耗殆盡,敗下陣來。
整個飛獸臺上,只剩唐龍一人依然在戰(zhàn)斗,迎擊著漫天石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