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不擅攻城,通常采用這種辦法激怒守軍出城作戰(zhàn),即使詭計不成也能打擊對方的士氣。
在這之后,如果守軍還不出城,韃子也就只能強攻了。
魏大營見群情激奮,猛地拔出自己的佩刀,大喝道:“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戰(zhàn),全都在堡墻上防守,咱們距離衛(wèi)城不算太遠,大家要是堅持到援兵來了就是生,堅持不到,就隨魏某一起死戰(zhàn)殉國吧!”
眾人齊聲應是,雖說只有區(qū)區(qū)百來人,他們這種屯守軍兵刃器械都不齊,明知防守不住,但都抱定了必死的決心,沒有一個人閃過要開門投降的念頭。
這時,正打算上前攻城的韃子軍隊忽然一陣慌亂,然后留了一隊五六十人的騎兵盯住柳河堡,其余人馬竟然轉身向后退去。
眾人放眼再往遠處一看,只見一隊明軍三四百人扛著旌旗自東方緩緩向柳河堡跟前的韃子軍隊逼來。
這隊明軍隊列齊整,器宇軒昂,大多扛著長槍,前排竟然都穿著鎧甲,他們三四百人向五百余騎馬的韃子緩緩逼近也毫無慌亂之色。
“這是哪里來的援軍?旌旗上寫著大新堡?”魏大營恍然大悟,是前幾日過來傳遞信息的大新堡部隊。
自己當時沒在意,想不到他們竟然會過來援救自己。
只是區(qū)區(qū)三四百屯軍便敢和韃子五百余人野戰(zhàn)爭鋒,這個領兵的千戶還是太過年輕太過托大了。
但事已至此,別人過來援救柳河堡,自己總不能再在堡里當縮頭烏龜,但出城一戰(zhàn)又絕無勝算,搞得魏大營左右為難。
另一邊,劉戎正指揮部隊緩緩向敵人逼近,他將長槍兵分為三排,每排約百人密集排列。
火銃手則是四十八人一分為二,分別在長槍兵兩側稍微突出部分,以四人一排八人一組排列成六排三組。
對面的韃子經過最初的慌亂,發(fā)現援軍竟只有區(qū)區(qū)三百來人可戰(zhàn)的士兵后也都變得躍躍欲試。
就這么點人大多是無用的長槍,還排成淺淺的三層密集陣型,全軍都沒有幾匹馬,領兵的莫非是傻子不成?
待會己方四百多騎呼嘯著沖過去,箭雨漫天先射散他們的陣型,再一起下馬沖過去步戰(zhàn)。對方人挨人,一旦被近了身,長槍立馬就成了擺設,到時候四處潰散必不可免。
那時候他們再騎馬追擊,這廣袤的空地上從背后追砍這些敗兵,簡直就像切瓜砍菜一般容易。
雙方均是緩緩向前,然后在距離一百步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互相對峙。
時間仿佛定格了一般,對面的韃子雖說披甲的不多,但膘肥體壯,人人騎馬,個個帶弓,兇神惡煞的模樣確實不是那些在山窩里亂竄的土匪能比的。
大新堡的士兵雖說個個摩拳擦掌,但仰望著對面騎馬的韃子還是忍不住喉嚨發(fā)干,統(tǒng)統(tǒng)不自覺咽了口唾沫。
一陣長風吹過,卷起地上枯黃的敗葉凌空飛舞,眾人都是屏氣凝神,靜靜地等待著劉戎的號令。
與此同時,對面的五十來騎韃子也越眾而出,先是緩緩踱步,繼而突然加速向這邊疾馳過來。
“第一組,點火!”前兩排火銃手早就將火藥裝填完畢,聞言隨即點燃火繩,然后雙手拖著鳥銃,仔細地瞄準前方奔馳而來的百來韃子騎兵。
九十步、八十步,狹小的空間里五十來個韃子騎兵呼嘯而來,遠遠看去就好像是后世公路上飛速飆馳迎面而來的貨車,那種難言的恐懼給人以窒息的壓迫感,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但好在大新堡的士兵經過劉戎數月來瘋狂的壓力訓練,即使第一次面對騎兵作戰(zhàn),即使再害怕緊張也沒有敢生出臨陣逃脫心思的。
況且韃子們大多身穿厚厚的皮襖,只有少數人披著皮甲,不是重裝騎兵,劉戎就不信他們敢徑直往自己的槍林上撞。
只是外圍火銃手的壓力要大了好多,好在他們更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人,心理承受能力更優(yōu),又個個身披鎧甲,這時只是牢牢地端起自己的火銃,等待著射擊的命令。
七十步,韃子們忽然彎弓搭箭,漫天的箭雨便是拋射過來。
大新堡無論是長槍兵還是火銃手都是一動不動,千戶大人說過,騎弓威力本身就小,這么遠的距離拋射過來根本就沒有什么殺傷力和準頭,不過是引誘我們還擊,嚇唬人罷了。
“叮當叮當”騎弓拋射的雨箭凌亂地灑下,大多撞在了前排有鎧甲的士兵身上,使得他們向后微仰一下,根本毫無威脅,但后排有七八個未披甲的人中箭,不過都不是要害部位,他們悶哼一聲,紛紛忍著劇痛再次站齊。
六十步了,韃子們又是一陣拋射,劉戎依然沒有下令射擊,這一回又有十來人受傷,其中兩個長槍兵被射中了面頰和咽喉,當場撲倒在地,后面的人立馬就補了上去。
五十步了,韃子們猙獰的面容漸漸變得緊張不安,往常的明軍火銃手應當早就開槍射擊過了啊,現在正是慌忙裝填的時候,怎么這股明軍如此沉得住氣,到底是被嚇傻了,還是另有玄機?
就在這時,只聽得劉戎高呼一聲:“射擊!”
兩排火銃手或站或單膝跪地,同時扣動扳機。
“啪啪啪!”
前面的韃子胸前紛紛騰起一團血霧,仰后栽倒在地上。
第一組打完之后,立馬收槍向第三組后面退去,然后咬開定裝火藥繼續(xù)開始裝填。
“射擊!”
第二組聞令又是一通射擊,接著收槍又往最后排退去。
如此一輪三組都射擊完畢后,韃子騎兵已經空了大半,驚慌失措之下,只是將手中的弓箭和鐵骨朵向大新軍陣中扔去,也不論射中未射中便調轉馬頭從兩邊散去。
這時,第一組的火銃手早就裝填好了火藥彈丸,他們又齊齊上前一步扣動扳機,彈丸帶著巨大的沖擊力將那些逃跑的韃子背后砸出一個血口,又是一片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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