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他突然發(fā)了瘋,很多也都嘶吼一聲加速向前沖去。
趙阿五只覺得心臟仿佛都要跳了出來,鼻孔里呼呼地噴著熱氣,頭皮也都炸了起來,身子雖然還在往前沖,但是好像已經(jīng)不穩(wěn)了。
“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府門馬上就到了,我已經(jīng)能看到那兩個大石獅子了!”趙阿五心里默念著,腳下仍然機械地往前沖著。
身后有三個人已經(jīng)沖到他的前面了,不過也是踉踉蹌蹌地跑著,趙阿五距離他們并不遠。
“再堅持一會兒,等再數(shù)十下,我就再使勁兒加速快跑,我說不定還能超過他們。我要讓老爹和妹妹都跟別人說,我阿五不光被二少爺選進了家丁護衛(wèi)隊,并且還做了這個護衛(wèi)隊的頭頭!”
“到了,到了,要到了。”
趙阿五數(shù)了十下,隨后再次仰天長嘯一聲,爆發(fā)出最后一點點力量,拼命地向前沖去。
超過一個人了,又超過一個人,三個人全部超過去了。
“石獅子,石獅子就在我身邊,超過了石獅子就是府門了,我是第一名了,我要做那什么代理副百總……”
趙阿五憋著最后一口氣,正打算再邁兩步就向少爺報告,誰知腳下卻是一絆一歪,整個身體失去最后的一點支撐,轟的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
趙阿五眼冒金星,前面三步遠就是正對大門的地方,他想爬起來,可是兩條腿都沉重的使不出一點兒力氣,想往前面爬兩步,竟也爬不動。
他氣喘吁吁地掙扎了幾下,一個又一個同伴都從他身邊邁了過去,他終于放棄不動了,用最后的一點點力氣努力翻了個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茫然得看著白云天空。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頭頂,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少爺,這里算是府門嗎?”趙阿五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脫口問出這樣的話。
劉戎沒有回答他,而是淡淡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少爺,呼,小的,小的趙阿五?!?p> “恭喜你,趙副百總!”
……
劉戎按照明軍通常的做法,將這一百名青壯編為一個局,其中十人一小隊,設(shè)一正一副伍長兩名,三班編為一隊,設(shè)隊正一名,三個隊為一局,副百總一名,也就是趙阿五,劉戎自任百總。
剩余七個選拔成績最差的編為火頭軍,專門負責所有人的伙食問題。
開始幾天里,劉戎除了白天帶領(lǐng)他們長跑十里路之外,剩余的就是練習隊列。
話說在劉戎上學軍訓那會兒開始也覺得隊列訓練枯燥乏味且毫無用處,但隨著軍訓的繼續(xù),他也終于發(fā)現(xiàn)隊列訓練對練習戰(zhàn)士們的意志力、配合精神以及集體主義情懷原來竟有著如此不可替代的巨大作用。
尤其現(xiàn)在對這一幫無組織無紀律的明朝人來說,更是意義非凡。
說起來,封建軍隊與近代軍隊最大的區(qū)別其實并非是武器裝備,而是戰(zhàn)斗意志和集體主義精神。
劉戎誓要將他們訓練成如臂使指的一幫人,無論多么勇敢的封建軍隊遇到他們,都要在這個機械的殺人利器前崩潰瓦解!
到了晚上,劉戎則教他們識字、寫字,這些人都是自己最初的班底,大字不識一筐的話,是很難完成自己將來的戰(zhàn)略的。
半個月的訓練之后,隊伍也變得有模有樣起來,已經(jīng)完全能夠熟練地進行所有的隊列轉(zhuǎn)換了。
在這其中,劉戎包辦的識字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自從教了前后左右四個字之后,士兵們對方向有了更直觀的體會,隊列變換起來也更順暢了。
這個期間的,劉戎親自督工平了一塊田地建設(shè)的訓練場地也已經(jīng)完工。
鑒于現(xiàn)在還達不到相應(yīng)的工業(yè)技術(shù)要求,訓練設(shè)施十分的簡陋,就連單雙杠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簡單做了幾個,不過好在場地還算大,供百來個人一起做俯臥撐、仰臥起坐還不算事兒。
每天的十里長跑,也改成了負重二十斤十里長跑。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除了沒有武器……
為此劉戎已經(jīng)找了張氏,希望能夠借助商隊的力量從各地多多搜刮些能夠制造鳥銃的工匠過來,張氏白了他一眼,睬都沒睬。
這么多人,腰刀老娘都沒打算配齊,咋滴你還想要鳥銃?
也就是想拴住你小子才狠了心砸了這么些銀子讓你胡鬧,你蹬鼻子上臉還想要鳥銃了?
大將軍炮要不要?
你是要殺官造反還是咋滴?
劉戎這會兒才是真正體會到了明末軍人的痛苦,怪不得六七品的文官都可以輕易地把二三品的武官踩得七葷八素的呢,因為文官掌著錢吶!
這還是自己的親娘呢!
張氏一直看不起自己的隊伍,如果能有一股土匪恰巧能來搶自家的鹽場,自己再率軍風騷地出場將他們擊潰,想必以后再要錢就容易多了吧。
幾次鍥而不舍的灰頭土臉之后,張氏也發(fā)話了,府里雖然不比從前,但是每年給你拿個千把兩銀子折騰還算撐得住,但是要是再讓我聽見什么怎么還沒有賊人來搶鹽場的混賬話,你這家丁隊就趁早散伙!
散伙是不可能散伙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散伙。
但是既然暫時不能打造火器,那也就只能勉為其難地使用其他冷兵器了。
斧頭、狼牙棒什么就算了,太過花俏,不過大刀劉戎也不喜歡,劉戎總覺得大刀適合江湖黑社會攔路搶劫,并不十分適合冷兵器的戰(zhàn)場。
因為在這個時期的戰(zhàn)場上,能否獲勝,越是優(yōu)秀的部隊越是依靠部隊的整齊劃一、如臂使指的軍事素養(yǎng),敵人面對的是一個整體的殺人機器,而不是一個個刀法高超的江湖俠客。
苦思冥想了幾天之后,劉戎還是選擇了長槍。
上一世選修過近代西方戰(zhàn)爭史,講到瑞士長槍陣與西班牙大方陣橫行歐洲,中世紀不可一世的重騎兵也屢屢在其面前折戟沉沙的時候,劉戎的內(nèi)心極為的震撼與惋惜。
聯(lián)想到明末的戰(zhàn)爭,所謂的滿洲騎兵天下第一根本就是個笑話,同時期的歐洲重騎兵無論是在鎧甲的厚重堅固上,還是在馬匹的體重載重上,都比八旗兵強了不少。
但為何歐洲小小的瑞士都能發(fā)明出克制重騎兵的長槍陣,煌煌大明卻不能呢?
或許也是自己高估了長槍陣的威力,也低估了滿洲八旗的實力,但是劉戎還是忍不住有試一試的沖動。
況且,他現(xiàn)在似乎也沒得選擇,因為長槍便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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