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已經(jīng)駛離趙氏大廈的小轎車內(nèi),氣氛安靜到詭異。
其實林肆意并不是高冷的性格,江慎也只是冷淡,并非孤僻。
兩人同處一間辦公室,朝夕相處四五日,不說成為朋友,至少工作之余,也能閑聊記錄。
但經(jīng)歷過剛剛那一遭,認出來顧季青身份的江慎,自覺沒有立場對趙顧兩家的私事做出評價,也不想在這個關(guān)頭去觸林肆意的霉頭,干脆閉口不言。
而林肆意,在這樣安靜的氛圍里,反而給了她回想顧季青言行的機會,導(dǎo)致她剛剛被打斷的怒氣值,重新開始蓄力。
越想越氣!
氣成河豚!
氣到腦溢血!
同樣完全沒有閑聊興致的她,在不斷蓄力中,完全忽略了還有江慎這個外人的在場,掏出手機來給趙父打了電話,
“爸爸,我想狙顧氏!”
短短七個字,被她說得擲地有聲,咬字清晰,態(tài)度堅決。
遠在京城考察項目的趙父,結(jié)束飯局回到酒店,洗漱結(jié)束,剛準備給寶貝女兒打電話,就接到她的來電。
深覺父女之間心有靈犀的趙父,揚了揚唇,剛剛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林肆意兜頭而來的一句話,砸了個滿臉懵逼。
只是,雖然茫然,卻并不妨礙他迅速判斷出林肆意的情緒狀態(tài),不由得正色,沉聲道,
“發(fā)生什么事了?!?p> 他了解自己的女兒,她不是那種窮追猛打的性格。
顧鳴奕負了她,顧家害她丟了臉,可婚約解除后,兩家合作中斷,顧家損失慘重,顧鳴奕也被停職。
他們都付出了代價,那么這件事,在她這里就算是過去了。
她不是個記仇的,不會再與他們糾纏不清。
可如今,她忽然改了口風(fēng),要與顧氏不死不休,絕對是顧家的人,又惹到了她。
他和趙母都不在臨海市,趙父就很擔(dān)心,孤身一人的女兒,會被顧家那群不要臉的欺負。
林肆意伸手按下車窗,寒涼的夜風(fēng)灌進來,將她披散的長發(fā)吹得飛起,也讓她發(fā)熱的頭腦冷靜下來。
路旁的光紛沓流過她線條流麗的側(cè)臉,也在她純色的眼底,暈染出斑駁的繽紛。
她凝視著窗外安靜的城市,語氣也染上夜風(fēng)的寒涼,
“顧季青來公司樓下堵我,說他顧家對不起我,爺爺想當(dāng)面向我道歉,請我過府一敘?!?p> 她冷哼了一聲,“顧家不想解除婚約,想讓我和顧季青發(fā)展一下?!?p> 電話那端,趙父重重一掌拍在了桌上,原本就還沒好的傷口,頓時崩裂。
鮮血染紅繃帶,他卻似乎毫無所覺,幾乎是咆哮著出聲,“讓他滾!”
一個人在激動的時候,如果有另一個人表現(xiàn)得比他還要激動,那么他的情緒就很難調(diào)動起來了。
憤怒也是一樣的。
原本氣憤的林肆意,聽著電話那端,趙父幾乎失了儀態(tài)的怒罵,心底熊熊燃燒的憤怒,悄無聲息的散去。
她有些好笑的抓了抓頭發(fā),語氣不復(fù)堅冷,又帶上了幾分小女兒的嬌憨,
“爸,就說吧,我想狙顧氏,你同不同意?!?p> “狙!”趙父斬釘截鐵的開口,“你等著,我這就去聯(lián)系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