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一個身影猛的沖上來,伸手在我的脖子上一點,我不由自主的就張開了嘴,他終于把手抽了回去。
“殿下!”
楚亦雄捧著自己鮮血淋淋的手,看著我,目光慘然:“梁鳶青!”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我咬著牙從喉嚨里掙出了這幾個字,滿屋的人都呆住了,看著我,又看看床單上那血跡,似乎明白了什么,我立刻要向他撲過去,卻被夏葛衣一下子沖過來攔住了。
“鳶青,鳶青你別這樣!”
“嗚,嗚——”我的喉嚨好像撕裂般的疼痛,到最后只能發(fā)出這樣野獸的聲音,死死的盯著他,楚亦雄的臉上一時閃過了許多的表情,我不知道那到底意味著什么,但最后,他輕輕的一點頭:“是我?!?p> “當初,是那個虹影和我約定,在你的房間里燃了迷香,然后我——”
旁邊的楚亦宸和季晴川都睜大眼睛,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他。
楚亦雄繼續(xù)說道:“鳶青,我早就說過我一定要得到你,所以——”
“鳶青!”扶著我的夏葛衣一聲尖叫,看我整個人一下子像被抽掉了所有的骨頭和氣息一樣,軟了下去,立刻抱緊我坐下去,才沒有摔傷,看著我全身都在不停的發(fā)抖,好像一個剛剛從噩夢中驚醒的孩子,她的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皇子哥哥,你們先出去吧,讓她好好靜一靜?!?p> 一只溫柔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頭發(fā)和背脊,將我的頭按在她瘦弱的肩膀上,似乎只有這個瘦弱的肩膀能給我依靠,不會欺騙我,不會傷害我一般,聽著那些腳步聲慢慢的走開,門被關(guān)上,屋子里只剩下這個擁抱著我的女子,我的淚洶涌而出,立刻沾濕了她的肩膀,浸出一片冰涼。
“為什么……為什么……”我沙啞著嗓子:“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還要折磨我多久,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我到底是做錯了什么,為什么上天要這樣懲罰我?難道就是因為我愛上了一個不應(yīng)該愛的男人,我不應(yīng)該忘記自己的身份,去愛上他,所以要讓我經(jīng)受這些?如果真是這樣,這種痛苦要到什么時候才是個盡頭。
不知在那狹小破舊的屋子里呆坐了多久,等我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夏葛衣雖然還緊緊的摟著我,有一種帶著溫?zé)岬牧α客高^層層衣衫浸入我的心里,但她的嘴唇已經(jīng)有些發(fā)白,這樣的冷的屋子,大概這個美麗的小姐從來沒有呆過。
我輕輕的說道:“夏小姐,謝謝你陪著我?!?p> 這話說得太清冷,也太平淡,夏葛衣看著我,慢慢的說道:“鳶青,你——好了?”
我好了,但是,我寧肯自己一輩子都瘋癲,不要清醒。
李袂云給我灌的那一碗藥,如果是毒藥,會不會現(xiàn)在,我會沒這么痛苦?
夏葛衣扶著我輕輕的站起來,其實她的身子骨瘦弱,反倒比我更需要照顧,她和我一起走出了這間屋子,發(fā)現(xiàn)外面只有季晴川一個人守著,他一看見我們出來,立刻說道:“鳶青姑娘,你好些了嗎?”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他沒有等到我的回答也不介意,而是又看了看我身邊的夏葛衣,兩個人對視時目光顯得有一絲深沉,好像暗暗交匯著什么,然后夏葛衣問道:“皇子哥哥他們呢?”
“被皇上派來的人叫走了。如果鳶青姑娘沒事的話,就去御書房吧?!?
冷青衫
此段不計入字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