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北將兩人擊殺后,在叢林挖了個坑將他們埋了。等埋好了,都已經天黑了。崔北拖著疲乏的身軀一步一步的往家趕。
也許他們都等著急了,可是他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他的心中只有那一詞,回家。
……
吃完飯,他簡單的說了下今天的事,也講了今天的收獲,等明天天明去城里換糧。
那一晚,他失眠了。這是他第一次殺人,可是他都是被逼的。他們想搶他的兔子,他們這家一個月的糧,而且他們還想殺人滅口,逃兵本就是不能出現(xiàn)在明面上。
也許他們本有難言之語,也許他們只是貪生怕死,也許他們本沒有錯,也許他們本就該死。
想了很多,想了很久,可是他很少翻身,怕吵醒身邊熟睡的兩人。
天一亮,他就帶著兔子出門了,走在去北水城的路上,他聽到了許許多多的雜事、戰(zhàn)事以及疫事。
“聽說了嗎?王城封城了,許進不許出?!?p> “聽說他們剛經歷戰(zhàn)事,死了好多人,不知前方是否安好?”
“官府給出的告示說,這一戰(zhàn)斬殺了北域之國三分之二的兵力,之后幾年內王城都將有時間來修整?!?p> “那疫事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p> “疫事?封城?好像有點嚴重,還是多備點糧吧!”崔北自言自語道。
……
“老板,最近糧價有變化嗎?”
“變化不大,上下浮動一文一石?!?p> “那,給我來一兔子的糧?!?p> “等下,我先稱稱,你等會?!?p> “行,都行。”
“最近少出門,不安生。這糧就給你放這了,你自己掂量下,看看少沒少?!?p> “叔,我還能不相信你嗎?你每次都給我多那么一鏟,我每次回去,小蘭都說要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這日子過得,也不可能是如現(xiàn)在這般,食無憂了?!?p> “有什么好謝的,那天我山上采藥,要不是你們背我下來,我可能就看不到現(xiàn)在的太陽了。不必多說了,下次有空就帶小蘭和小悠,來我這坐坐。”
“嗯,叔你也多注意身體。”
“嗯,曉得。”
回家的路上,人來人往,來去匆匆,似乎在這一刻,人們曉得了疫事的不凡。匆匆趕回家中,只見崔蘭和小悠站在院門前,一臉焦急。
“怎么了?”
“北方大疫,難治,兵圍。你聽說了嗎?”
“嗯,好像是許進不許出?!?p> “是這般,可是已經傳出來了,隔壁村中有人得了那病,今天城衛(wèi)軍已經將隔壁村給圍住了?!?p> “隔壁村,那我們村呢?”
“聽說也要開始圍起來了,有好多村民都往山上跑,他們說待在村里,很可能會餓死、病死。只有到了山上,還能有一絲的希望。孩子他爸,你看,我們要不要也往上山跑?”
“待屋里,別出來。在家,至少還能有個家。在山上,生死只在一瞬間?!?p> “行,聽孩子他爸的?!?p> 疫,都怕,都逃,都慌,都被迷了眼。有時最可怕的不是災難,而是被迷了心智的人們,你永遠都不知道他們會做什么?會干什么?是不是早已失心?
媤花羲葉
失心者,是人是魔,只在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