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煙熏盧嶼輕輕的彈著吉他。
身后的鼓手也隨著節(jié)奏敲著架子鼓。
這前奏有些熟悉啊。
“這一路上走走停?!?p> 順著少年漂流的痕跡
邁出車站的前一刻
竟有些猶豫
不禁笑這近鄉(xiāng)情怯
仍無可避免
而長野的天
依舊那么暖
風吹起了從前……”
這首歌……
是送給自己的么?
林深鹿不知不覺的就隨著這歌詞,這曲調,沉浸進去。
也只有這首歌吧,能夠讓一個心情不是很愉悅的人,感同身受的去放松自己。
原來,起風了。
林深鹿輕輕的用手指扣動著桌面。
似乎一瞬間,整個酒吧都有些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在認真的聽著這首歌。
這屋子內的多少人都是因為心中的煩悶和壓抑才來到大理,才想要釋放一下心情呢?
這首歌,出現的太深刻的。
林深鹿輕輕的喝下一口啤酒。
任由酒液緩緩的從舌尖流入喉嚨……
“從前初識這世間……
萬般流連
看著天邊似在眼前
也甘愿赴湯蹈火去走它一遍
如今走過這世間
萬般流連
翻過歲月不同側臉
措不及防闖入你的笑顏……”
就是這首歌最精華的部分,在2018年的那個夏天,刮起的風似乎讓人感覺到那個夏天非常的涼爽,那個回不去的夏天。
那個時候,林深鹿剛剛畢業(yè),第一份工作就是途游網的實習生。
那個時候,還沒有疫情,全世界都仿佛那么美好。
那個時候,想去哪就去哪的人大有人在。
出門不用戴著口罩,不用掃碼,那個夏天仿佛一切都那么美好。
那是個再也回不去的夏天。
那個夏天的人,還有事情都是美好的深入人心。
一晃,這首歌已經存在三四年了。
和這首歌一起讓林深鹿喜歡的似乎還有紙短情長吧?
真是個讓人回憶滿滿的夏天。
“我曾難自拔于世界之大……
也沉溺于其中夢話
不得真假不做掙扎不懼笑話
我曾將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彈出盛夏
心之所動且就隨緣去吧
逆著光行走任風吹雨打……”
這個歌詞真的是絕了。
這首歌唱出了多少人心中的那一份堅強。
不得不說,這首歌是非常治愈的。
畢竟原作曲是出自島國的調調。
從編曲到器樂都是在百分之百的還原純日系的溫暖的風格和旋律。
這一份空靈美妙的意境,純凈無暇,不沾染塵俗。
可是,在此刻,在眼前。
在盧嶼的口中,這首歌和原唱是完全不一樣的。
和辣椒不同,和青峰也不同。
青峰的嗓音或許是雌雄莫辨,他將青春唱的沒有一絲缺憾,而辣椒的嗓音則有些中性成熟的質感……
在盧嶼這里,沙啞的煙嗓則是另外的一番風味。
林深鹿聽的很喜歡。
“短短的路走走停?!?p> 也有了幾分的距離
不知撫摸的是故事還是段心情
也許期待的不過是與時間為敵
再次看到你
微涼晨光里
笑得很甜蜜……”
從前啊,林深鹿喝了一瓶酒。
剛剛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林深鹿正在給途游網的經理當著實習助理。
每天就是不停的打印著A4紙。
看著那一張張紙片上的優(yōu)美文字和風景圖片。
林深鹿就暗暗發(fā)誓,總有一天自己會親自踏足這些美好的地方。
想不到,這才多久,歌還是這首歌,人還是這個人。
但此情此景卻完全不一樣了。
如今走過這世間,萬般流連。
翻過歲月的不同側臉……
“晚風吹起你鬢間的白發(fā)
撫平回憶留下的疤
你的眼中明暗交雜一笑生花
暮色遮住你蹣跚的步伐
走進床頭藏起的畫
畫中的你低著頭說話
我仍感嘆于世界之大
也沉醉于兒時情話
不剩真假不做掙扎無謂笑話
我終將青春還給了她
連同指尖彈出的盛夏
心之所動就隨風去了
以愛之名你還愿意嗎……”
曲終人未散,掌聲和吶喊聲在全場響起。
林深鹿輕輕的擦拭了一下有些濕潤的眼角。
這還真是一波深刻的回憶殺。
……
“嘿,哥們借個煙。”林深鹿的身后有人輕輕的拍了拍林深鹿的肩膀。
林深鹿一愣。
手中的拿著的火機顫抖了一下。
話說,不都是借火的么?
輕輕的從自己的煙盒中抽一根遞給身后的男人。
這男人微微一笑,接過林深鹿的煙。
“謝了……”男人轉過了身子。
這男人長的不是很精神,還有些眼神萎靡的樣子,即便是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下,在彩色的燈光偶爾的照耀下,還是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眶有些青黑色……
怕是天天泡酒吧縱欲過度的樣子。
林深鹿輕輕點了點頭,再看向舞臺的時候,那舞臺上的歌手已經換人了。
而盧嶼卻輕輕的拎著一打啤酒笑吟吟的向著林深鹿走來。
“幾天不見,弟弟又帥了呀!”盧嶼笑著說。
林深鹿尷尬的笑了笑。
“為你剛才那首歌,我很喜歡,謝謝,干杯。”林深鹿舉起酒瓶和剛坐下的盧嶼撞了一下。
“客氣,今天準備喝多少?”盧嶼喝了之后笑吟吟的問著。
“買醉……買到醉了為止……”林深鹿笑著說。
盧嶼剛要說話,似乎是臺上的歌手在叫她。
微微抱歉,盧嶼先回了舞臺。
林深鹿靜靜的點了一根煙。
“哥們,借瓶酒……”
林深鹿一愣神,身后的男人又輕輕拍了拍林深鹿的肩膀。
嘿?
林深鹿這回有些懵了?
借煙忍了,酒也借?
不過轉身仔細看看。
林深鹿發(fā)現哥們一個人坐一個位子,桌子上已經放了十幾瓶空酒瓶。
想來也是喝的比較多了。
唉,同時酒吧淪落人,一瓶酒足以慰風塵。
“給……”林深鹿輕輕的遞過去一瓶酒。
“謝了……”男人輕輕的晃了一下劉海兒,繼續(xù)喝著。
“對了,哥們,歌手那妞不錯,你加油!”男人輕輕的碰了一下林深鹿的后背。
林深鹿笑而不語。
很快,盧嶼辦完了事情回來和林深鹿繼續(xù)喝酒。
而舞臺上的歌手也開始繼續(xù)唱歌。
“我來到……你的城市……”
“剛剛的麥克有點問題,怎么樣,弟弟,我還不知道你從哪里來的呢?”盧嶼繼續(xù)笑著問。
這時候,林深鹿剛要說話,就感覺肩膀被拍了一下。
又來?
這次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