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靶

　　嘭！

　　子彈從槍口飛出，平穩(wěn)飛向100m外杵在地上，臉盆大小的靶子。

　　滴！

　　射擊臺上的紅色49一個翻轉(zhuǎn)，變成了59。

　　“又是10環(huán)！”

　　圍在林若蟬所在射擊臺附近的新生贊嘆道。

　　話音剛落，嘭，又一槍，數(shù)字再次翻轉(zhuǎn)，變成69。

　　“10環(huán)！”

　　嘭！

　　“10環(huán)！”

　　嘭！

　　“媽呀，99環(huán)?！?p>　　“這槍法也太牛逼了吧，除了第一槍有點偏，后面全中靶心?！?p>　　“或許是第一次瞄得準，后面只需要微調(diào)一下，就能連續(xù)命中?！?p>　　“呵，說得輕巧，你來打一個試試？”

　　“我賭五毛，他打不中靶心。”

　　“誒，他叫什么名字？太帥了！”長發(fā)微卷，粉面含笑的女孩問道。

　　“不知道，要不你去問一下?！蓖樯焓止醋∷啄鄣牟弊?，親昵道。

　　“討厭！怎么不是你去問！”女孩嬉笑。

　　旁邊的學生議論紛紛，有羨慕，有嫉妒，更有欣賞。林若蟬面不改色地從子彈盒取出一個彈夾，將10發(fā)子彈壓入彈倉，重新上膛，瞄準。

　　“10環(huán)！”

　　“10環(huán)！”

　　……

　　“10環(huán)?！?p>　　“10環(huán)……”

　　旁邊的人已經(jīng)麻木，呆呆看著林若蟬打完一整盒的子彈。

　　射擊臺左上方，999三個紅色字體格外明亮。

　　習慣性驗了一遍槍支，林若蟬轉(zhuǎn)過身，面對射擊臺外圍了三四圈的同學，雙手抱胸沉思片刻，說道：“你們不用練習的嗎？”

　　站在前面的男生疑惑地望著他。

　　林若蟬把槍掛在肩上，左手托著剩下的一盒子彈，右手往前虛切一記，手掌左右擺擺，將男生撥開，然后一步跨出：“麻煩讓一讓哈?！?p>　　剩下100發(fā)子彈，林若蟬全部消耗在移動靶靶場內(nèi)，這回他的成績是963環(huán)，耗時3′47″，射擊100次。這個成績還算不錯，刷新了炎龍軍校的新生記錄。

　　移動靶距離為50m，寬10m，前后五條軌道。在無人操控的情況下，靶子以正常行走的速度往復運動，被擊中就會倒下，5秒鐘過后再立起。新生考評期間，移動靶被連續(xù)擊中3次，就會進入無序運動狀態(tài)，提升射擊難度。

　　此外，超過5秒不命中，射擊臺上的計數(shù)器就會自動記下此時的射擊成績，然后歸零。

　　上次新生記錄是103期的班長鉞，姓班名長鉞，人稱班長。他的移動靶成績是681環(huán)，耗時3′31″，射擊80次。

　　現(xiàn)在，新的記錄頂上來，把他刷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靶場負責人問道。

　　“林……嗷，風尋?！绷秩粝s下意識要報出自己的名號，幸好反應快。

　　“以前有練過槍法嗎？”

　　“有吧……”林若蟬不能肯定，“剛剛在固定靶打了100發(fā)。”

　　他的記憶截止于三天前，剩下的全是知識點，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印象。而肌肉記憶，林若蟬清楚地記得自己能夠三槍速射全打在一個點上，但是在打固定靶時，完全沒有激發(fā)出來。還有抱槍翻滾，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得動作，林若蟬翻了個平地摔，搞得周圍的人莫名其妙。

　　“那個不算，我說的是今天之前。”負責人按在臺上的手指敲了敲。

　　“呃，其實練沒練過對我來說都一樣，那個……”林若蟬拿起槍，隨便指著前面的移動靶，解釋道，“我能看到這一槍子彈的落點，如果里面有子彈的話?！?p>　　“天賦能力？”負責人從他手里拿過槍，“現(xiàn)在呢，你還能不能看到?！?p>　　“能感覺到某個范圍，但不是很精確。”林若蟬伸手一指，“是那兒嗎？”

　　“沒錯，繼續(xù)，讓我看看你的感知有多強?！?p>　　負責人緩緩移動槍口。

　　林若蟬的手指立刻跟上，一一指向靶子，空地，鋼管。

　　在他眼里，負責人手中的槍放射出一條綠色光線，碰到物體后發(fā)出臉盆大小的熒光光斑。無論距離多遠，光斑總是像臉盆那么大一片。而換作他來持槍的話，槍口放射出來的則是紅線，觸碰物體時發(fā)出綠豆大小的紅色光斑。

　　所以他才能次次準確命中。

　　負責人的耳朵忽然抖動，他傾神聆聽了一會，點點頭把槍放下，然后拍拍林若蟬的肩膀，笑道：“好家伙，原來你是個2-B！”

　　林若蟬表情一滯。

　　他喵，你知道就好干嘛要說出來，我不要面子的嗎。

　　還能不能好好玩了，真是！

　　剩下的時間還很充裕，當下便有個體格嬌小可愛的女生鼓起勇氣，對林若蟬說道：“那個，風尋同學，你可以教一下我怎么射擊嗎？”

　　女生眨巴著卡姿蘭大眼睛，額頭松散的劉海微微晃動，煞是誘人。

　　追隨而來的幾名學生紛紛附和。

　　“對啊，教教我們吧?！?p>　　“我現(xiàn)在一槍都沒打過，不知道怎么弄?！?p>　　“我也是。”

　　被十幾道目光注視著，林若蟬登時感覺頭大。

　　射擊不就是裝進子彈，撥動槍機到位，然后扣下扳機把子彈射出去，這很難嗎？

　　林若蟬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拒絕，也不知道自己能教他們什么。

　　事實上，對他來說很簡單的事情，對新生而言未必輕松。射擊過程除了“裝彈上膛，瞄準擊發(fā)”八個字，其中的端槍姿勢，呼吸幅度和頻率，擊發(fā)要領，都需要不斷摸索，才能達到熟悉/精通的程度。

　　而想要做到像他那樣直接“看”到子彈落點，更不知耗費多少子彈才能練出來。

　　“你叫什么名字？”林秀問道。

　　心中暗想：要是她名字不好聽，就說自己有個仇人也叫這名字，狠狠地拒絕她！

　　女生驚喜雀躍，立刻回道：“林妙，我叫林妙！”

　　林？那不是和我一個姓？

　　異樣的情緒涌上心頭，仿佛人在異鄉(xiāng)，忽然碰到闊別多年的熟人，林若蟬差點想哭。他眨眨眼睛，盡最大的努力壓下瘋涌心緒，一字一頓道：“好，林妙，我教你?！?p>　　“想練好槍法，首先得學會正確的持槍姿勢，像這樣，一只手握緊握把，一只手穩(wěn)穩(wěn)托住護木。接下來是槍托，槍托抵住肩膀，頂在肩窩處，用一下勁，抵實了，這樣第一槍發(fā)射之后，可以迅速調(diào)整槍口，保證射擊精度?！?p>　　林若蟬給林妙演示持槍要領。

　　“如果你足夠熟練，或者有特殊的能力，知道此時擊發(fā)后子彈的運動軌跡，那你只需要像我這樣，雙眼平視前方，依次搜索左右及上方，發(fā)現(xiàn)目標立刻瞄準?！?p>　　“呃，瞄準是這樣的。首先調(diào)整表尺這，一般來說三四百米就好，左右修正使瞄準線與槍管一致，沒別的情況不要動它。表尺上面有個缺口/照門……哦，這里是缺口。瞄準就是把缺口和準星對準目標，當三者保持在一條直線上時，就代表目標已經(jīng)被鎖定。此時注意，呼吸要均勻，或者干脆屏住呼吸，降低槍口晃動幅度?！?p>　　“當目標被你鎖定，要注意心態(tài)平和，避免動作過激使槍支晃動，穩(wěn)穩(wěn)扣下扳機，”

　　嗒！

　　林若蟬放下槍，心緒穩(wěn)定下來，望著林妙：“先去固定靶練練，我?guī)湍憧纯??！?p>　　“現(xiàn)在嗎？”

　　“難道你還有更多時間？”

　　“嗷，對耶?！?p>　　接下來的考評毫無懸念，林若蟬依次滿分通過固定靶、移動靶，進入第三場：移動射擊。

　　這一場有個小失誤，以林若蟬的水準，哪怕反應速度不如從前，照樣可以拿滿分。這次有4個人和他一起進場，因為提前通了氣，林若蟬感應到靶子出現(xiàn)后，會把位置報出來再進行射擊。

　　可萬萬沒想到，有個靶子出現(xiàn)在某位同學身邊，恰好擋住了彈道。

　　3顆子彈一齊打在那位同學身上，幸虧考評用的是特效彈，動能瞬間傳遞到物體上，起到擊飛作用，而不是造成傷害。那人站立不住，壓著靶子倒下。

　　林若蟬臨時抬高槍口，才沒痛擊隊友，脫靶被扣2分。

　　最終只拿到了9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