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的小酒館雖然開在了市坊的邊角,但是他的酒水價格頗為昂貴,普通百姓一般也喝不起。
但是真正的達官貴人又不會住在這樣的地方。所以來的最多的就是像長孫無忌這樣的“富商”,或者房玄齡這樣的“基層官吏”。
自從房玄齡和長孫無忌上一次離開之后,云逸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酒館生意竟然火爆了起來。
平時只是些在附近的殷實人家過來喝酒,現(xiàn)在則是多了好些生面孔。而且各個衣著華麗,看著就不像平頭百姓。舉手投足之間,更像是朝廷官員。
因為都沒有穿制服,云逸也判斷不出他們的官位。
不過在云逸看來,能跑到這里喝酒的,肯定不是什么大官。
看來,有了房玄齡的升官經(jīng)驗之后,自己這個小酒館的口碑也在官場傳開了?
事實上,確實如云逸所料,安閑酒館在朝廷上可謂是人人不知,人人不曉。
尤其是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當朝中書令房玄齡和吏部尚書長孫無忌也經(jīng)常來這里喝酒之后。
安閑酒樓就成了長安城的“網(wǎng)紅酒館”。
官員們紛紛過來打卡。
有的喝不慣這里的烈酒,下次也就不來了。也有的喝了這里的酒之后,再喝其他的酒,如同和白水,就從慕名而來變成了這里的忠實客戶。
心中有些感慨的云逸只能“忍痛”將酒水的價格翻了兩倍。
一來,當官的都是有錢人,一兩二兩的,人家肯定不在乎。
二來,自己這里就是個小作坊,可生產(chǎn)不了那么多的酒水。
好景不長,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帶來的名人效應在慢慢推卻,云逸的生意回到了原點。
更讓云逸無語的是,當安閑酒館的安閑酒名震長安城的時候,市面上慢慢出現(xiàn)了跟云逸酒館差不多的烈酒。
“這么快就有山寨品了?”
這是云逸著實沒有想到的,看來后現(xiàn)代的“模仿”精神也是中華五千年的傳統(tǒng)之一啊。
云逸的安閑酒,并沒有太大的技術(shù)含量,無非就是提高了酒精度而已。
以前別的酒家不做,一來是浪費糧食,成本太高。二來是這種酒在長安城的受眾并不是很多。
可如今云逸借著房玄齡和長孫無忌的名頭,讓烈酒在長安城火了一把。其他酒樓自然也就開始跟風。
當長孫無忌再一次來到酒店的時候,被酒水的價格嚇了一跳。
“云掌柜,你這是搶錢???”
“沒辦法,由奢入儉難啊。”
云逸的烈酒價格自從調(diào)上去之后,就沒有降下來。哪怕長安城里已經(jīng)有仿制品了。這就有點像后現(xiàn)代的“兩桶油”了。
“你得給我原來的價格,不然我去別人家喝了。”
聽到云逸這么無賴的說法,長孫無忌也開始耍無賴。
走就走唄。
心中這樣想的云逸,嘴上自然不能真的趕客,“你是老主顧,給你打個五折?!?p> 盡管打了五折,還是沒有回到原來的價格,但是長孫無忌也不是真的在乎錢,要的就是面!
“孫老,你突厥那邊的生意停了吧?”
“沒停呢,突厥那邊缺衣少食的,正是好機會啊?!?p> 長孫無忌說的是資助突利可汗度過寒冬的“生意”。
這一點云逸當然不知道,云逸還以為長孫無忌做的都是些絲綢茶葉這類的生活用品。
“天寒地凍的還望北方跑,您老為了賺錢也真是拼了?!?p> “家大業(yè)大啊,花銷也大啊?!?p> 長孫無忌感慨,“我要是跟你一樣就守著一個小酒館,我也不這么拼?!?p> 至于長孫無忌說的是大唐這個家業(yè),還是他長孫門閥這個家業(yè),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這有一筆輕松點的買賣,孫老有沒有興趣?”
“說說?!?p> 長孫無忌當然沒有興趣,但是為了他的人設(shè)不崩,他只能裝作有興趣。
“朝廷可能要在東北角建一座宮殿,你可以投點本錢,提前囤一些木料或者石料。”
長孫無忌差一點蚌埠住了,這小子真的不是神仙?
建宮殿的事情確實有,貞觀元年就有這個提議,但是朝廷實在是拿不出錢來,所以一拖再拖。
如今河東道賑災已經(jīng)完畢,朝廷今年兩也不打算對突厥用兵。因此經(jīng)過幾天的磨嘴皮,李世民終于說服了大臣,重啟了新建宮殿的計劃。
可這項決議剛剛通過沒幾天,這小子就知道了?
是不是房玄齡來過?
長孫無忌開始懷疑是不是房玄齡走漏了風聲,但他甚至房玄齡的穩(wěn)重,嘴巴沒有這么不牢。
“你這消息可屬實?”
長孫無忌努力蚌住,“要是血本無歸了,你這小酒館可賠不起老夫的損失?!?p> “不信你去問問吏部房大人唄。”
云逸只知道房玄齡姓房,跟宰相房玄齡有點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guān)系。
“他可不能參與?!?p> 長孫無忌連連搖頭,“否則,我和他可都沒好果子吃?!?p> 云逸不再多言,官商可以香蕉,但不能勾絲。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長孫無忌態(tài)度堅決道,“你得給我明確答案!”
“好吧?!?p> 云逸坐下來,開始給長孫無忌說明來龍去脈。
“前些日子,我出了趟北城。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里的道路被封了,更有官兵在那里把手?!?p> “于是我就好奇的多去那里轉(zhuǎn)悠了幾天?!?p>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有不少工部的官員進進出出,出出進進?!?p> 長孫無忌反駁,“這也不能斷定是在修建行宮啊?!?p> 但凡涉及到“土木工程”,都有工部負責,云逸說的這些事,并不能說明什么。
“位置啊,孫老?!?p> 云逸解釋道,“那個位置,除了宮殿還能是什么?總不能是開墾農(nóng)田吧……”
長孫無忌被說的有些臉紅。行吧,自己竟然被一個差不多晚兩輩的人上了一課。
要是房玄齡在,肯定不會問這么個蠢問題。
是啊,在長安城里動土,還能是什么。就算不是行宮,那也是其他的宮殿。只要是建筑,就必然用到石料和木料。
“你是怎么想到這些的?”
先是北方氣候異常,再到河東郡旱災,現(xiàn)在又“推理”出了修建行宮。
長孫無忌已經(jīng)被云逸的“推理”給折服了。
“細節(jié)啊,孫老?!?p> 云逸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賺錢之道,全在細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