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悲哀凝結(jié)，嵌入不再變換的世界
張狡立即趕往福州，接應(yīng)金童子與當(dāng)初看管施朗的三位香主。
幾人再見面時，來不及驚訝張狡改頭換面的模樣，便率先請罪起來。
“總舵主，顧小兄弟，他，他被官兵押送去京城了！”
天地會李香主對總舵主無比崇拜，如今自己失職，他心里酸酸的，慚愧到無地自容！
“你們都能逃出來，他為什么不逃？”
張狡也不由得質(zhì)問。
當(dāng)初他說好的，讓三位香主共同照看金童子，如今卻是這樣結(jié)果，頓覺無奈。
他日理萬機，到達福州時，卻慢了一步。
“昨日總舵主吩咐我們回來后，顧兄弟便說，要去殺施瑯滅口，我等也不知道，他竟一去不回！所以，所以……”
“都怪我，我若不是喝那些酒！也不會，有這樣的禍?zhǔn)?！總舵主，罰我吧。”
蔡得中自責(zé)的跪在了張狡面前。
張狡無奈的搖搖頭。
蔡德中作為年長者，未監(jiān)護好金童子，在這其中也有責(zé)任，不過，最主要的，還是金童子太固執(zhí)了。
“總舵主，您現(xiàn)在要去哪里？”
眾香主見張狡二話不說走出堂口，一個個追上。
“你們先回各自堂口，我，要親自去一趟京城?！?p> “總舵主，我們跟你一起！”
蔡、李、王三人同時請命時，卻發(fā)現(xiàn)張狡，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三日后，張狡身上的熱量重回七十萬大關(guān)，同時，也一路北上，來到了京城。
“沒有?！?p> “沒有?！?p> “沒有?！?p> 紫禁城門外，張狡仔細在這京城要道細細檢查，但始終沒見到金童子。
金童子通過玄武志，也聯(lián)系了張狡。
只是，他被帶到順天府監(jiān)后，就被關(guān)押到了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這世上暗無天日的地方，可就太多了，只憑這點線索，可找不到人。
“什么人，竟敢穿前朝服飾，留前朝發(fā)型！”張狡正觀望，便被一個官差看見。
滿清有留頭不留發(fā)，留法不就偷之說。
他如今恢復(fù)漢人模樣，披散的發(fā)型，那官差看見了，也怪不得一臉驚愕，提著刀，就和幾個官差追上來，準(zhǔn)備逮捕。
張狡聽到聲音時，幾人已經(jīng)到跟前來了。
落雁掌！
他殺人如殺雞，不，應(yīng)該說是蹂躪螞蟻。
“砰！”
一聲巨響。
京師城門外，張狡所站的位置旁邊，一攤血跡如輻射般向四面八方濺射出去。
不遠的地方，十幾個死無全尸，疑似官差的肉塊落在零零星星的血泊中。
來往的百姓看到這一幕，都一臉驚駭?shù)目粗鴱埥啤?p> “快跑!殺人啦!”
好心的百姓開始高呼提醒，擺攤商販中，賣肉的收拾豬肉，買綠豆的推車而走，賣草鞋的草席一卷。
眾人吵吵鬧鬧，無視官差被斃，無一人挺身相助，紛紛逃離，生怕被牽連。
滿清的官差，大多數(shù)，都是旗人。
旗人一出生，就是一等民。
漢人，雖然沒有分等級，但實際上，就是不折不扣的四等民。
同樣是在衙門做事，衙差和衙役，還是有區(qū)別的。
八旗老爺當(dāng)?shù)?，那倒是老爺差?p> 漢人劣等民，自然是當(dāng)站崗的門夫，抬人的轎夫，掌燈打更的燈夫，倉夫苦力和服役的民壯了。
十分鐘后，張狡施展千面幻化，偽作順天府監(jiān)當(dāng)值。
“收賄受賄，勒索苦哈哈的老百姓，那是滿人必備的技能，我要是不這樣做，必然暴露！”
張狡弄死當(dāng)差時，從對方記憶的走馬燈中，得知了死者的為人。
此人乃是不折不扣的惡棍一枚。
其他當(dāng)差的，也相差無幾。
他現(xiàn)在混在當(dāng)差人中，有些小糾結(jié)。
是放棄身份，另想辦法。
還是為虎作倀，以當(dāng)差的身份，潛入順天府監(jiān)找金童子？
張狡和幾個同是滿人的官差同走在路上，心里卻不停盤算。
一漢人官員正騎馬，不小心碰到了他肩膀，張狡一陣狗血噴頭，就是罵。
“沒長眼睛嗎！狗奴才！”
“大人，您說的沒錯，奴才就是沒長眼睛，還望大人海涵?！?p> 那官員一邊賠不是，一邊從腰間掏出二兩銀子，塞給了張狡，賠罪。
“幾兩臭銀子，打發(fā)要飯的呢？”
張狡把銀子緊緊攥著，接著咬牙切齒的，猛砸向那官員的腦袋。
“大人，大人，饒命，別閃了您的手~”
他被砸的滿臉的血，不停的顫抖著，安慰張狡。
“喲，還挺賤?！?p> 張狡和身旁一個旗人兵差，用滿語調(diào)笑了句。
幾人哈哈大笑，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主子，這銀子您還沒要呢！”
張狡正要離開，那大員一臉諂媚道。
“你這種狗東西！”
張狡笑罵了句，收下了銀子，然后拍了拍對方的臉。
張狡作為玄武志擁有者，論裝模作樣的本事，是所有人中最高的。
即使是天地會中最有天賦的人才，也不如他，深入敵后，最重要的是言行舉止，和敵人打成一片，是最基本的素養(yǎng)。
中午。
順天府監(jiān)外。
兩個旗人官兵攔在門外。
“爾等是做什么的？”
“兩位兄弟，這位是誹謗朝廷的欽犯黃曦之，順天府特教我來將它送進順天府監(jiān)。”
張狡壓著一名犯人，遞出一塊令牌。
“趕緊進去?！?p> “快走，快走?！?p> 那兩個旗人兵丁，讓張狡他們走了進去。
這時候順天府監(jiān)中守衛(wèi)和官兵獄卒，正在換值班。
監(jiān)獄中，各種慘絕人寰的酷刑，用語言文字形容出來都是一種懲罰。
“喲，您吉祥啊?！?p> “吉祥吉祥?！?p> “您這手，可真是狠吶，那些個被您打的犯人，怕是連親爹媽都認不出了?！?p> 張狡笑瞇瞇的，對一個正在拷打施瑯家屬的人說。
“那是，我這打的還算輕了呢?！?p> “是，大人您厲害，厲害！”
看到這些人的嘴臉，張狡也奉承著。
“別看我現(xiàn)在落魄，當(dāng)年我還親手關(guān)押過韋爵爺呢，如今他重回朝廷，任鹿鼎公，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
“內(nèi)務(wù)大臣心裕屢次空班，還是經(jīng)我家大人的手插辦，你猜怎么著？剛剛還是我親自審問的！”
張狡具象化幾個官差的記憶，可惜線索太少了，毫無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