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自古,宴無好宴
假傳圣旨?
也不可能!
圣旨,從材質(zhì),到每一個字上,都有獨特的標記。
從制作到書寫,再到審核蓋章,都有專人把控。
每一環(huán)節(jié)還有專人簽字,最后存檔。
一旦出現(xiàn)問題,一個人都逃不掉,牽連多多。
圣旨由三種顏色的繡錦做成,長五米,寬三米,足重十五公斤。
如果完全靠具現(xiàn)化,這十五公斤干料,每一千克,就要消耗兩萬卡熱量。
張狡也遭不住硬懟三十萬卡。
他,是有備而來,搞得偷襲。
福州將軍,有現(xiàn)成的圣旨。
這就被他作為材料,以超高的性價比,用具象化修改了。
至于朝服,都是福州將軍“借”的監(jiān)軍服。
這一趟下來,施瑯和眾清軍,根本認不出來。
“你!”
施瑯正要接待幾人,卻不料剛進船艙,身旁的護衛(wèi),已經(jīng)被兩個身穿宦官服,身懷武藝的年輕人,按在了地上。
他抬起頭看去,只見剛才的欽差大臣搖身一變,臉上的貴氣消失,掛上了一臉滄桑。
“陳總制使!怎么是你?”
“施瑯,你身為漢臣,卻為滿清效力,與韃子勾結(jié),已經(jīng)墜入取死之道!”
張狡身上的千面幻化消失,臉上淡淡憂傷。
“軍師,我施瑯忠心鄭家,可鄭家對我如何刻?。拷袢瘴宜魉鶠?,無愧于心,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了!”
施瑯,海盜出身,經(jīng)歷多少大風大難,今天哪怕是死,也不懼怕了。
“冥頑不靈!”張狡大喝一聲。
施瑯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眼前黑了一下,整個人便暈倒在了地上。
道不同,不相謀,施瑯的復仇主義,張狡贊賞。
但投靠滿清,和吳三桂屬于一個性質(zhì),無姑息之理由。
晚上,施瑯和欽差同時從門內(nèi)走了出來。
此時的施瑯如同活死人,已經(jīng)被由自稱是施瑯遠房侄子的金童子,以傀儡大法,操控著。
張狡留下了三位天地會香主,輔佐金童子,盡量拖延滿清攻打琉球的時間。
他命方大洪撐著快船,先前往澎湖軍營,試探口風,自己則帶著兩儀子,以正常速度隨后。
施瑯突然停戰(zhàn),琉球方面壓力驟減。
眾官軍疲憊不堪,總算有時間放松,于是設(shè)宴擺席,犒賞各路軍官,并討論接下來如何對敵。
“王爺,天地會方大洪方香主來了!”
傳令急匆匆跑進澎湖前線的宴會,躬身稟報。
“天,天地會?快,快傳?!编嵖怂瑲⑺狸惤现?,一直擔驚受怕,如今又聽到天地會的名字,有些慌張。
琉球遭難,不得不向各方勢力求援。
天地會也在其中之一。
不一會兒,人被帶來。
席間,馮錫范等人對方大洪相互見禮后,方大洪直言道。
“王爺,我家陳總舵主已經(jīng)設(shè)下計謀,使施瑯停戰(zhàn),只是這免戰(zhàn)牌,恐怕掛不了多久,還請王爺想好退路?!?p>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才知,原來今天的事情,全賴陳總舵主相救,都不由唏噓。
他們想不到,陳近南一來,就解決了他們所有人都解決不了的事情。
“陳總制使大才!”
“如今琉球面臨危難,陳總制使是否會親自來相助?”
眾人想起陳近南琉球的諸葛亮的名聲,不由得紛紛贊嘆,議論。
沒多久,酒過三巡。
“如今滿清發(fā)動大軍來攻,琉球無法抵抗,小王爺,不如趁現(xiàn)在時局動蕩并發(fā)呂宋,退守才是。”
席間,鄭得瀟建議道。
“不行!絕不能退!”
馮錫范搖搖頭,拒絕道。
“琉球根基穩(wěn)固,物資豐饒,呂宋,船埠之國,如果養(yǎng)活我們東寧數(shù)十萬民眾?況且呂宋年年歲貢,不曾冒犯我國疆界,若無故發(fā)兵,豈不是,要受天下人唾棄。”
退居呂宋,馮錫范第一個不答應。
眾人吵吵嚷嚷,最終,攻打呂宋提議破產(chǎn)。
主謀者鄭得瀟悲憤不已。
退守呂宋,是琉球的最后一次機會!
一旦錯過,琉球也好,反清復明也好,都將成為夢幻泡影。
馮錫范等人松了口氣。
琉球府庫已經(jīng)沒有多少錢財,他們官員收入驟減。
官也好,軍也罷,民也如此,缺錢缺糧,還要與滿清對抗,無異于以卵擊石。
早晚都要投降,趁現(xiàn)在,多在百姓身上搜刮,到時降清也好,繼續(xù)割據(jù)也罷,都能給自己留下筆可觀的財富。
如果退到呂宋那種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那才叫真的慘。
鄭得瀟這種退守派,最好就是像對付陳近南那樣,刺殺,趕走。
一場宴會,琉球眾人什么都談了,卻沒談出什么結(jié)果。
方大洪見延平郡王這幫人互相主張,卻誰也不服誰,只能空耗時間,對他們也徹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