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侈惡之大，儉為共德
曹操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抓起果子盒中的一塊南瓜吃。
“虎癡，你去看看，子丹他們的信使怎么還沒回來？”
“喏”許褚走出了帥帳。
曹操不小心把南瓜掉在了衣襟上。他急忙找來一塊抹巾擦拭。
嘴里嘆息道：“新?lián)Q的錦袍。。。臟了太可惜?！?p> 曹操崇尚節(jié)儉，在《內(nèi)誡令》中規(guī)定家人侍女不準(zhǔn)穿有刺繡的衣服，侍女和下人鞋子的絲料不準(zhǔn)用兩種顏色。曹操甚至禁止家里人熏香。這點(diǎn)荀彧和郭嘉都難以忍受他。因為曹操提倡少乘車馬，自己經(jīng)常步行上朝。每每走過他們時帶起一陣微風(fēng)，那風(fēng)里的味道常常是汗味和某種一言難盡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有一次，實在忍不住，郭嘉趁著給曹操分析東吳情勢的時候，提到了周瑜和小喬，郭嘉對曹操說藏在東吳的細(xì)作曾稟過一些有趣的情報：周瑜喜歡的香味是草木香，清新沉穩(wěn)，尤其喜歡側(cè)柏香，持重中有一絲神秘。而且側(cè)柏香制作起來非常便宜。周瑜也是貴族出身，講究生活品質(zhì)和風(fēng)度，但他也崇尚簡約，不喜奢華。所以清潔高雅和節(jié)約儉樸并不相克。從那以后，曹操下令如果房內(nèi)不清潔的話，可以燒楓樹脂和蕙草。
“丞相，派去探訪的探子回來了，沒找到曹子丹他們，我們。。在。。。在。。?！?p> “在什么。。。結(jié)巴？”
“在大江江面上打撈了飄來的一些舟船的殘骸。。。還有。。弓弩。。。有一柄刻。。有。。子丹的名號。”
曹操凝視著沒了弓弦的雕弓，上面刻著小篆體的“秦真”二字。這是曹真父親送給他的弓，曹真本姓秦，因其父救操有功，被曹操認(rèn)為義子。改為曹真。憑著這個銘文，可以確定曹真一定遭遇不測，否則會他絕不會丟下父親的遺物。
“曹子丹帶領(lǐng)一千人馬從陸口上游過江，就算兵敗，也該有個把探報回來報信。怎會音訊全無。孤不信，憑著子丹之勇，東吳會把他們?nèi)姼矝]。”曹操自言自語。
于禁“嗯”了一聲，沒回答。蔡瑁低著頭不說話。李典仰頭望天。
曹純臉色慘白，咬著嘴唇。
“怎么回事？沒人說話？”曹操厲聲問。“諸位，我們的優(yōu)勢是騎兵，其次步兵，最后才是水師。出征之前，已經(jīng)定下謀劃，是水師拖住周瑜主力，”
荀攸忽然出班：“丞相，恕臣直言。子丹此去，怕是兇多吉少?！?p> 曹操翻翻眼皮，盯著他沒說話。
荀攸和其族叔荀彧一樣，對曹操的微表情了如指掌。見他這副神態(tài)，知道他是想繼續(xù)聽下去。
“丞相，周瑜詭計多端，程普老奸巨猾，這兩個人在一起，雖有摩擦，卻不會誤了大事。所以一定已經(jīng)在赤壁山南岸設(shè)防，要想偷襲周瑜大營或是奇襲柴桑，幾乎毫無勝算。”
“你什么意思，接著說。。”曹操仍然盯著他。
荀攸深施一禮，“丞相最擅長突襲之術(shù)，以精騎奔襲敵軍后方，出奇制勝。才是克制周瑜之法。”
“荀公達(dá)，你方才剛說要想偷襲周瑜大營或是奇襲柴桑，幾乎毫無勝算，此刻又說奔襲敵軍后方，才是克制周瑜之法？這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曹操聲音冷漠。
“丞相可知這雋口附近，距離赤壁數(shù)十里之外，有一雋水匯入長江？”(雋水現(xiàn)在叫做陸水，相傳為陸遜在此駐兵得名）
“當(dāng)然知道?！?p> “我們何不派船載騎兵進(jìn)入雋水，至幕阜山登岸，沿著山間小徑，翻越幕阜山，這條路從棄舟登岸到柴桑只有四百里，雖然是山間小路，五千騎兵還是可以通過的，這樣我們可以直搗柴桑，出奇不易，端周瑜的老巢，斷了他的糧道！我們等于繞道周瑜的背后，神不知鬼不覺。。”
“荀公達(dá)！真有你的。以前只有郭祭酒給孤出這樣的好主意，如今孤失郭奉孝，又得荀公達(dá)！真乃天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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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曹操節(jié)儉的歷史資料：摘自百度：
[以下出自《魏三·武帝（三）》輯錄。
”孤不好鮮飾嚴(yán)具，所用雜新皮韋笥，以黃韋緣中。遇亂無韋笥，乃作方竹嚴(yán)具，以帛衣粗布作裹，此孤之平常所用也。（《書鈔》未改本一百三十六）“
“吾衣被皆十歲也，歲解浣補(bǔ)納之耳。（《御覽》四百三十一，八百十九）“
“吏民多制衣繡之服，履絲不得過絳，紫金黃絲織履。前于江陵得雜彩絲履，又與家約，當(dāng)盡著此履，不得效作也。（《御覽》六百九十七）“
“昔天下初定，吾便禁家內(nèi)不得熏香。後諸女配國家，因此得燒香。吾不燒香，恨不遂初禁，令復(fù)禁不得燒香。其所藏衣，香著身亦不得。（《御覽》九百八十一）
房屋不潔，聽燒楓膠及蕙香。（《御覽》九百八十二）“]
------作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