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緊不緊張？”林羽柔看了看旁邊的顧僑。后者目光聚焦在舞臺上某一個地方五分鐘了：“還行?！?p> “我也緊張?！绷钟鹑岬哪抗廪D移到和顧僑同一個方向，兩人看著舞臺上做著準備工作的人忙活，后勤一般是不出演節(jié)目的同學，后臺那邊的小教室里爵士舞隊的美女們正在化妝做造型。
“要不，咱瀏覽些什么圖片轉移下注意力？”
“什么圖片？我沒多少流量。”
“解剖現場什么的，”林羽柔瞥了一眼顧僑拿出手機又頓了頓的手，然后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了看自己。
林羽柔接著說：“你不是說以后有意向學醫(yī)嗎？先看看，做點心理建設。”
“我到時就拿那個手術刀當殺雞刀，”顧僑又把手機收了起來“雖然我連雞都沒殺過?！?p> 兩人扯皮了幾句，稍微緩解了緊張的情緒，臺上的布置也完成了，林羽柔事先答應了幫莫梓瞳錄視頻，于是把吉他交給顧僑保管，自己去觀眾席找冷珍兒占好的座。
剛坐下，林羽柔才發(fā)現自己班上的同學幾乎都在準備演出和負責后勤，只有寥寥幾個坐在臺下。
陸棲然轉頭看到林羽柔今天的裝扮，和那天偶遇到她在陽光下彈吉他的風格相似，簡約又清新，為了演出而化的妝容讓她原本柔和的五官變得更清晰出眾。
還沒來得及搭話，開場舞就開始了，七個女生陸續(xù)走到舞臺上，朝觀眾席鞠了一躬，臺下稀稀拉拉響起了掌聲。莫梓瞳站在C位，身穿統(tǒng)一的黑粉套裝，發(fā)型做了大波浪卷，林羽柔放大鏡頭對著她的臉拍了幾張，無一丑照。
爵士舞的伴奏一響起，美女們就只是抬了一下手，臺下的起哄聲就險些淹沒了音樂。
這個年紀的大家，都朝氣蓬勃，見了春風便動心。
音樂節(jié)奏越來越快，把氣氛推到了高潮，林羽柔帶頭起哄了兩次，音樂驟然停止了，燈光暗了下來，其余五人退下了舞臺，剩下莫梓瞳和一個女生站在臺中間。
冷珍兒低聲在林羽柔耳邊說：“那個美女好像叫于慧，三班的，還是個課代表?！?p> “你林哥我也是課代表?！?p> 兩人小聲笑了一陣，悠揚的前奏響起，是當下流行的一首唯美古風歌曲。林羽柔有些意外，莫梓瞳居然在校慶上挑戰(zhàn)這樣高難度的曲目。
但兩人的聲線很搭調，主次分配合理。
“喲，陸棲然，沒想到啊。”
林羽柔被引起了注意，轉頭去看說話的人，那人正用肩膀碰了碰陸棲然。
“沒想到什么？”
“你這前女友不錯啊，能唱會跳的。那身材，嘖嘖。”
那人不是自己班上的，聽了這話林羽柔得意地勾了勾嘴角。
“戚，這有什么，”陸棲然往林羽柔這邊看了一眼“我們班的林課代表那才叫好……”
聽到他的聲音林羽柔直翻了個白眼，但陸棲然討好似的繼續(xù)說道：“她又可愛還懂二次元，比姓莫那女的好多了，她估計連cos都不知道。”
幼稚，無聊。
“差不多得了，你看演出就看，”后邊插進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林羽柔一回頭發(fā)現嚴一均坐在后面，“一年就看這一回，可別說這些了?！?p> 嚴一均截住了陸棲然那張討人嫌的嘴，相比之下他顯得有眼力見多了。林羽柔對他微微一笑，算是打個招呼。
開場舞結束后林羽柔要回到后臺做準備，剛走過去，便看見莫梓瞳捧著一束花，笑得合不攏嘴，低聲跟錢昊說著什么。其他隊員在旁邊收拾東西，不時投來羨慕的眼光。
莫梓瞳心情很好，走過林羽柔身邊時說道：“該你了，加油，我也去觀眾席等你表演?！?p> “到后邊找盈吧，她剛到，你和錢昊別去珍兒那坐了。”“額，”莫梓瞳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行，我知道了。”
看著莫梓瞳離開后，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顧僑一手扶著吉他，一手捧著手機，還在剛才那個位置。
“還要再過一個節(jié)目就到我們了?！绷钟鹑崦摰敉馓祝舆^吉他檢查，調音，顧僑看著她的動作，不時交談兩句等會上臺的事情。臨上臺前，林羽柔站起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到了顧僑面前，他也隨之站起身來：“怎么了？”
林羽柔微笑著伸出手：“合作愉快?！鳖檭S一怔，看了看她的手，抬手輕輕握上，笑道：“合作愉快。”
林羽柔轉身率先走上舞臺，臺下照例響起掌聲，她在高腳椅上坐好，顧僑在她身邊站著。顧僑把手里的麥，放到她嘴邊。
“承認不勇敢……你能不能別離開……”
林羽柔望著冷珍兒方向開口清唱了第一句，她知道那邊在錄著視頻。
“很多愛不能重來~我應該釋懷~”
第二句她卻是側過頭，抬眼望著顧僑唱的，排練時兩人把顧僑單獨演唱改為了合唱，少女清透軟糯的聲音很適合清唱這一段開頭。顧僑沒想到她會這樣在這么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和自己有曖昧的互動，但好在是演出，大家都以為是舞臺安排。
大家對這首歌都不陌生，在這個年紀里輕松愉悅地道中了諸多心事，莫梓瞳和錢昊的手在花束的遮擋下十指緊扣。
這四五分鐘滿了林羽柔的心意，演出非常順利。
兩人走到舞臺前，鞠了一躬，接受了掌聲后又一前一后走下了舞臺，這次是顧僑在前。也許是在高腳椅上坐了一會，有些緊張不太適應，林羽柔下臺階的動作有些緩慢，顧僑轉過身對她伸出手，林羽柔一手拿著吉他，另一只手輕輕搭了上去。
平穩(wěn)下來后她微微一笑：“謝謝你?！?p> 自下臺后兩人就分開了，林羽柔很是滿意今天的妝容，看完演出后一直和幾個相熟的女孩子在拍照，直到散場回家都沒再注意過顧僑。
天空已然像化不開的墨，錢昊早早就以送莫梓瞳回家為由牽著她走了，林羽柔和冷珍兒準備一同打車回家。
另一邊的校門口對面街巷內，平日里十三中的一堆人已經分散開，有的去了附近網吧，有的跟著女孩子一同走了。
陸棲然單獨喊住了顧僑：“把她讓給你？怎么樣？”
“什么？”
陸棲然笑道：“我說，把林課代表讓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