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刻意的找問題,他絕對不會發(fā)現(xiàn)這一切,畢竟很少有人能夠從這些“可以存在貓膩”的行為中發(fā)現(xiàn)貓膩。
“原來如此?!毕肭宄磺械氖孢h心中喃喃道。
這樣一來,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森林里常見的兇殘魔獸在這條山脈幾乎絕跡,他踏上這條山脈后自始至終都有一種淡淡的壓抑,其他人無論如何都不愿繞路,這些種種不可思議在這一刻都有了答案,這條山脈上有一條龍,而且這條龍很可能已經(jīng)產(chǎn)下龍蛋。
一條龍的威壓,足夠讓森林里百分之九十的魔獸都退避三舍,他不知道這些人是如何得知這條龍產(chǎn)下龍蛋的,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些人不愿意繞路的原因也就可以想到了。
很顯然,這些人在打龍蛋主意的同時也在打著他的主意。
與此同時,當日那道秩序神鏈也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如果,其他人也有類似的魔法卷軸呢?
舒遠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異常蒼白,因為答案顯而易見,那種層次的力量如果足夠的話,從一條龍的眼皮底下偷走一枚龍蛋還真不是什么問題。但問題是盜取完龍蛋之后呢?憑他們的速度,怎么可能逃過一條龍的追殺!
光看腳下的這條山脈就可以想象出這條龍的實力,能夠在這座號稱二級危險地帶的森林中擁有如此大的領(lǐng)地,這條龍絕對是森林里排名前十的霸主,這樣一個存在追殺他們,他們根本活不過五秒鐘。
除非,讓這條龍追錯方向。
這樣的手段舒遠沒有,但不代表一些大家族沒有。
“準備拿我去當誘餌嗎?”舒遠心中發(fā)寒,這些人演戲演的實在是太好了,在沒有事先溝通的情況下做的如此天衣無縫,放在前世的地球絕對是影帝級別的。
黑暗中,舒遠再次看向了燕飛飛,他的眼神仿佛能夠說出話來,正一遍又一遍的問著:“為什么告訴我!”
燕飛飛猶豫片刻,也用眼神回應,她雙眼中先是出現(xiàn)一絲感激,接著又出現(xiàn)一絲擔憂月怯弱。很顯然,這是在告訴舒遠:“你救了我的命,我不想害你,其次,山脈里的那條龍?zhí)珡姶?,我魔法卷軸已經(jīng)用掉了,不想去送死。”
這種無聲的交流很奇妙,二人仿佛都能透過對方的雙眼知道彼此心中在想什么。
接下來舒遠看似隨意的瞥了其余五人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異常強大的力量感。
這個眼神來的有些莫名其妙,但燕飛飛竟然看懂了,她先是看了高遠一眼,緊接著又看了黑發(fā)男子一眼。
舒遠見狀心中倒吸一口冷氣,陷入了沉思中。
他先前眼神的意思是:“他們五人之中還有誰有那種強大的魔法卷軸?”
而燕飛飛的回應則是:“高遠和黑發(fā)男子都有。”
這個消息可以說是糟糕透頂,那種層次的力量即便是一個人擁有也足以秒殺他,現(xiàn)在竟然有兩個人都有,可以說現(xiàn)在局面對他相當不利。
首先擺明的是,這個局不能以力破之,因為舒遠沒有足夠的實力,其次擺明的是,他連以智破局都很難做到,他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時候開始打自己的主意的,是剛剛遇到自己的是時候?還是在和黑鬢豬王戰(zhàn)斗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只不過一直沒有表現(xiàn)出來?
若是前者的話還好,若是后者就有些可怕了。
不多時,冷汗便從舒遠額頭落了下來,他不能表現(xiàn)出來,因為高遠和黑發(fā)男子手中的魔法卷軸都能殺掉自己,他也不能繼續(xù)下去,因為一條龍更能殺掉自己,現(xiàn)在擺在他面前的,死后只剩下了走一步看一步。
時間一點點流逝,很快就到了黎明。
對于其他五人來說,這一夜是漫長的一夜,他們再次神經(jīng)緊繃的睡了一晚。對于舒遠來說,這一夜卻過的有些快,他還沒有想到應對的辦法就迎來了第二天的太陽。
在太陽升起的剎那,休息的五人準時睜開了眼睛,相互對視一眼,苦澀的笑了笑,高遠揉了揉眼睛沙啞著嗓子道:“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說著伸了個懶腰。
美艷女子也打了個哈欠,滿臉不高興道:“我都曬黑了?!?p> 這時一只毛毛蟲從樹上掉了下來,掉在了美艷女子手臂上。
“哎呀,這些小蟲子可真是惡心,快點離開吧……”美艷女子嫌惡的彈掉手臂上的毛毛蟲,抱怨道。
黑發(fā)男子聞言搖搖頭道:“這個說不準,可能是不久后,也可能是許久后?!闭f著他看向了眼前的這條山脈。
其他兩人聽后垂頭喪氣的哀嘆一聲:“我想快點回家族,一刻也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多待了?!?p> 這一切舒遠都看在眼里,他和往常一樣,擺著一副“是你們在求我”的臭臉,一揮手道:“走,繞路!”
他不敢表現(xiàn)出任何不正常,之前是什么樣子,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子。
不過這次在知道真相后,他的觀察就有些細微了,從這些人的表現(xiàn)來看,他隱隱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黑發(fā)男子,高遠,燕飛飛,美艷女子是知道真相的人,而其他兩人則是和之前的自己一樣,完全被蒙在鼓里。
也就是說,知道此行的真正目的的,只有擁有秩序神鏈那種魔法卷軸的人,其他人都是一知半解,或者知道的干脆就是錯誤的。
“舒大哥,我們不繞路了好不好!”美艷女子可憐兮兮的看向了舒遠,雙眼含淚道。
舒遠聞言皺了皺眉頭,道:“這條山脈的詭異你又不是看不出來,這種時候怎么能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由于這些時日舒遠的整張臉都隱藏在污垢之下,所以這些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實年紀,又由于他表現(xiàn)的比較老成,所以美艷女子偶爾也會稱他為舒大哥。
這個稱呼放在之前他無疑是很受用的,但放在現(xiàn)在,舒遠只覺得身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