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家族比武大會的鐘聲敲響,方家三年一度的盛會來臨,同時也意味著紫天密界的開啟時間僅剩一個多月了。
方家的一眾主事者,以及一眾參與者都紛紛出動,朝著方家最大的練武場地而去。
同一天開始比武大會的,還有高家、蘇家、以及陸家,可以說,在這一天,是整個北郡城都非常熱鬧的一天。
“喂,你們說,這方炎會不會從靈骨塔出來?。俊?p>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再說,我還是比較關心我能不能從這比武大會上脫穎而出。”
“就是,我說你們一個兩個的,為什么就把注意力放在方炎身上呢?就算他已經(jīng)不是瞎子了,那又怎樣?再說,靈骨塔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惡人的墳墓,他能走的出來嗎?你們還是好好想想,要怎樣才能在比武大會上嶄露鋒芒吧!爭取獲得紫天密界的名額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
“呃,這位兄弟說的對,咱們就是被前陣子的傳言給誤導了,理應該把心放在比武大會上?!?p> 聽著那些方家子弟嘮叨的話語,方程冷冷一笑:“辰兒,你弟弟就是方炎殺死的。我不管他是否能從靈骨塔出來,你都必須給你弟弟報仇!”
“父親,你且放心,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只要他敢出現(xiàn),我必將他斬殺比武臺上?!币灰u灰衣,挽著發(fā)髻,背后掛著一把長刀的方辰目光不屑地掃了一眼那些吵雜的方家子弟,他覺得那就是一群窩囊廢。
“恩!”方程應了一聲,瞥了一眼方南山,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而方南山自從死了兩個兒子之后,整個人變得非常陰沉,目光雖有些散煥,卻始終掩蓋不住仇恨。
“凱兒,你二弟死于方炎手中,你三弟雖死得不明不白,但那天你三弟與方炎有些糾葛,我猜測兇手也是他,雖然不能手刃仇人是頗為遺憾的一件事。但現(xiàn)在我方南山一脈就剩下你了,這紫天密界的名額,你不惜一切代價都必須要弄到手,明白嗎?”方南山已經(jīng)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自己這大兒子身上了。
方凱沉聲道:“父親您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除了方寒和方翔之外,放眼整個方家年輕一輩,沒人是我對手。如果方炎那混蛋敢從靈骨塔出來,不管三弟是不是他所殺,就是二弟的仇,我也要他血債血償!”
方南山抬頭看了一眼自己驕傲的兒子,沉默不語地點了點頭,他認為一個武道五重的人想要在靈骨塔里面熬住兩個月,然后走出來,那基本沒什么可能。再說,就算被方炎熬住了,出來以后也肯定會和以前不少例子一樣,不是瘋掉,就是傻掉,根本不值一提。
但能手刃仇人,卻是能解了他方南山的心頭之恨。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方家屹立北郡城千余年……”
一名長老在誦讀方家比武大會開始之前的頌文,這是北郡城家家戶戶都必須要遵守的習俗和規(guī)矩。
執(zhí)事長老看著主席臺上的面無表情一言不發(fā)的方益元,接著又朝靈骨塔看了看,從之前自己大哥不顧一切,直接當著方南山的面怒斥他,無疑是挺看重方炎的,而如果不看重,也不會帶方炎去見老祖宗。雖然,每一次出現(xiàn)有潛力的天才,他都會有所動作,但能做到對待方炎這般,執(zhí)事長老覺得自己在方家這么多年,還真沒有見過。
“怕是趕不及了吧?”執(zhí)事長老低喃了一句,他也很想知道,方炎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大哥做出這么大的犧牲。
誦讀完頌文之后,那長老便大手一揮,戰(zhàn)鼓響起。
“家族比武大會,現(xiàn)在開始……”
聲音剛落,原本閉目養(yǎng)神的長老睜開了眼,不少原本也很淡定的方家子弟都紛紛站了起來。
“俊兒,把名額給我爭取回來!”方元目光灼灼的凝聲道。
“是,爺爺!”方俊身影一晃,武道八重初窺門道的實力展露無遺,無比的自信油然而生。
“哼,一個剛剛踏入武道八重的螻蟻也敢大言不慚,真不識死?!狈匠讲恍嫉睦浜咭宦?,一股滔滔不絕的氣勢悠然而出。
方俊臉色一沉,嘴角含著譏笑,別人都知道八重初窺門道與八重巔峰之間的距離如同一道道天塹,可誰又知道,他方俊的戰(zhàn)斗力直逼武道八重巔峰呢?
“方寒、方翔、方凱、方靜、方瑜……”
“天哪,我們方家的所有天之驕子都出動了?!?p> “是啊,你看他們身上流露的渾厚真氣,簡直比我們高出太多了,這才是天才,這才是高手啊!”
在方家子弟的崇拜之下,這一眾天之驕子陸陸續(xù)續(xù)地朝比武場地而去,他們雖然實力比很多方家子弟都強,但是方家的規(guī)矩是出了名的嚴格,尤其是在太上長老都出來觀看的情況之下,所有人都必須要按照規(guī)矩來辦,誰敢挑戰(zhàn)規(guī)矩,誰就會死!
“一號比武臺,方靜對方來!”
“……七號比武臺,方音對方論!”
“八號比武臺,方云對方玉山……”
“二十三號比武臺,方炎對方進!”
長老們一直念一直念,當念到方炎的名字時,全場寂靜,不少的人都站立了起來。
那二十三號比武臺的比武長老看到這樣的一幕覺得甚是奇怪,為此又再念了一遍,可是依舊無人上比武臺,登時皺起眉頭道:“方炎在不在?”
“家主,方炎有什么資格參加比武大會?”
方南山、方程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方益元,就是一些知道內(nèi)情的方家子弟也一樣把目光放在這位家主身上。
“是啊家主,方炎不過是一個武道五重的小輩,連比武大會的門檻都進不了,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參加比武大會!”
“家主……”
方益元看著陸陸續(xù)續(xù)站起來,對著他這個家主進行質(zhì)問的族老、長老等人,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但心里同時也很糾結(jié)。
雖然在把方炎的名字歸納在比武大會對戰(zhàn)名單上的時候,他早就預料道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而且他這么做,本身也是一場豪賭,他賭方炎會在靈骨塔出來,賭方炎在兩個月之內(nèi),必然有武道六重的修為,可如今……
他輸了嗎?
方益元沒有回答那些長老和族老,而是在心里思考,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如此重視方炎,也許是當初在生死臺上在方炎身上看出了另外一種曾經(jīng)在自己兄弟身上的可能,也許是覺得方家已經(jīng)面臨非常緊張的局面,迫需具有活力的新鮮血液,所以才讓他不得不這樣去重視每一個有潛力的家族后輩。
這就是方益元,一個當代方家家主心底里最真實的想法。
別人覺得當一個家主有多么威風,多么有實權,可實際上又有誰知道,他方益元為了方家真正的做到心力交瘁?
“諸位莫要如此,家主有這樣的安排,必有他的意思,咱們這些作為長老的,理應尊隨家主的意思才對?!?p> 方程笑吟吟說出的這句話很毒,如一口毒針,意思擺明是在說方益元不顧全大局,獨斷獨行。
“放肆!”執(zhí)事長老不容方程詆毀方益元,頓時怒吼一聲:“你方程竟敢擠兌家主,莫不成你想要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