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無為草
李聽看著這一幕,皺起了眉,這白虹對自己的實力是不是太自信了,那人看著應(yīng)該比他低了一個境界,似乎是傷不到他,但碎金石橋那么危險,若是心懷鬼胎,有很大可能能直接給白虹掀下去。
要是他的話,絕對不會管這種可疑的人,一定離的遠(yuǎn)遠(yuǎn)的。
“我要走回去了?!卑缀绲?。
“我跟著道長!”那人立刻道。
白虹沒理他,一塊石頭一塊石頭的往回走。
碎金石橋的石頭分布的不緊不密,大約半米就是一塊,步子邁大點的話,是能正常走的。
靴環(huán)和星云綢則是輔助飛躍的,畢竟上面不能飛行。
還剩一塊石頭時,白虹不動了,那個跟著他的修行者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道,道長,我先走了?!?p> “嗯?!?p> 眼見白虹應(yīng)允,他便連滾帶爬的回到了陸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一點也沒有修行者的樣子。
李聽和夜鳴對視了一眼,這人這個樣子,讓他們有些難以根據(jù)威壓判斷實力,不過敢一個人在橋上試武器,怎么也應(yīng)該是金丹期。
“來,放一道攻擊。”白虹對著云舒道。
云舒點頭,踏上了他旁邊的石板,先是對著空中放了一道攻擊,試了下力道,“十成力只剩下一成?!彼锌?。
然后對著白虹旁邊的方向,又打出了一道法力。
白虹伸手虛接,法力流經(jīng)手腕,右邊護(hù)手發(fā)動,化解掉了這一擊。
他點了點頭,和云舒回到了陸地上,才道:“很穩(wěn),能直接擋住同樣力道的一擊?!?p> 護(hù)手能經(jīng)極少的法力催動,外放盾牌一樣的法力層,擋住法力攻擊,一個護(hù)手能用十次,白虹左右手各一個,就能擋住二十次攻擊,當(dāng)然,現(xiàn)在還剩下十九次。
“若都是這個品質(zhì),你們的不用試了,這是趨近完美的法器?!卑缀绲馈?p> 唐元肯定的點頭,道:“一批出的,都是一樣的品質(zhì),我保證。”
這時那個坐在地上的人也反應(yīng)了過來,愣愣地看著唐元,他之前之所以會跳錯石頭,就是因為他的星云綢和靴環(huán)匹配度不夠。
但白虹手中的法器顯然與他的不同,不僅不會出錯,而且還是上乘的品質(zhì),現(xiàn)在,他知道了這法器的煉制者。
他咬了咬牙,直接跪了下去,要去抱唐元的腿。
唐元就好像極其熟悉這樣的動作一樣,飛快地后退了一步。
那一步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李聽卻看著唐元的站姿,回憶著他剛剛那一步,眼神有了點變化。
“大人,您給我煉制法器吧,我想過橋,什么代價都可以,大人,您煉器的規(guī)矩是什么?”那人直接跪在地上求,根本就沒有一點風(fēng)度。
唐元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而是轉(zhuǎn)開了頭,只道:“我不接。”
“大人,求您了,我有,我有一枚三色金靈珠,可以嗎?”
三色金靈珠,一種特殊的金屬性靈珠,土生金,金生水,這種靈珠,以金屬性為主,卻又同時具備土水兩種屬性,是難得的寶貝。
難得到李聽上輩子都只是遠(yuǎn)遠(yuǎn)見過一次。
說實話,靴環(huán)星云綢加護(hù)手,抵不上一枚三色金靈珠的價值。
可唐元根本就不為所動,甚至是一個多余的表情都沒有。
云舒和白虹對視了一眼,他們本來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位煉器師的好相處,此時出現(xiàn)一個外人,對比之下,他們突然間發(fā)現(xiàn),這位煉器師對他們實在是太友好了。
他根本就不需要他們,就能獲得地位與寶物。
夜鳴悄悄扒拉了下李聽,“李兄,太夸張了吧,好那個,卑微。”
“修士低頭,不是不行,就是有難處,煉器師和煉丹師,最容易碰到這種場面,不算夸張?!崩盥爣@道。
其實他上輩子經(jīng)歷的比這要夸張多了,畢竟煉器師雖然難找,卻不止一個,但整個西州能回溯時光的,就只有陳時一個。
陳時心里是只有修行的,不可能每天拿著晝夜當(dāng)判官,看的多了心就冷了,最后索性連見都不見。
于是有不少人,因為見不到他而恨上了他。
那些人常常說要不是他拒絕出手,一些人就一定不會死云云,上輩子在兩生橋上要殺他的仇家,有一半都是求過他的人,這世道也算是荒謬了。
夜鳴到底是沒經(jīng)驗,眼看別人不理這人,心中不解,便道:“你為何要過橋?”
他話一出,那人便立刻注意到了他,也注意到了他蘊靈期的修為,遲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唐元,見對方已經(jīng)完全轉(zhuǎn)過了身,便苦笑了一下,站了起來。
“我親弟弟過去了,說好給我傳信,卻失了消息,他的生命玉牌都碎了,我不信,他很謹(jǐn)慎,不可能死,我要去找他,就算他真的,真,真的死了,我也要看到尸體?!?p> 李聽聞言眼中閃過什么,第一次認(rèn)真的看向了這個人。
那人眼中充滿了恐懼,從剛剛的情況也能看出來,他膽子很小,但恐懼之下,還有絕望和孤注一擲。
“他是為我而死的,北州重運,我膽子小,他說要找個什么草改改運,只有北州有,然后就失了蹤跡了……”
李聽的眼中終于泛起了波瀾,“無為草?”
那人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李聽,“對!就是這個,我當(dāng)時沒好好聽他說,后來問了好多人,卻沒人知道,你,小兄弟,就是這個,謝謝你,我想起了,是這個,無為草?!?p> “在下李聽,不知前輩如何稱呼?”他已經(jīng)察覺到了,這個人的修為就是金丹期。
那人訕笑了一下,道:“什么前輩啊,不過修為高一點,我本來就有求于你們,都沒什么面子了,你又幫我想起了無為草,我叫吳傷,小兄弟直接叫就行?!?p> 倒是個直白的人,李聽也不客氣,點了點頭道:“吳兄,你現(xiàn)在的修為和習(xí)慣,去了也危險,不如留著性命,以后再闖。”
“那我可能來不及救他啊?!眳莻?。
你現(xiàn)在的修為和膽量,去了也可能是送死,李聽想到,但這種話不好說,交淺言深是大忌,想至此,他便不再開口。
吳傷又去找唐元,卻發(fā)現(xiàn)對方又退了一步不理他,有些黯然的垂了頭,漸漸冷靜了下來。
李聽見此不再管此事,對著幾人道:“它一直讓我上橋,那我先去了?!?p> “等等,橋并不寬,我在你前面吧,這樣有事情也好照應(yīng)?!碧圃蝗坏馈?p> 并排的石板只有兩三塊,所以他才有此提議。
“不了,我怕鬼突然跑起來,我們會撞到,若是照應(yīng),在我身后即可,多謝各位?!彼f完后不再等其他人回應(yīng),帶著兩個他人看不見的鬼,先踏上了橋。
熟悉的兩生橋,李聽往下看了一眼,不知多少萬米之下,奇異的黑水盤旋,附著著絲絲金色,鋒銳如刀,沒人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它的氣息卻令修行者膽寒。
所有人都知道,掉下去絕無生還的可能。
那是大陸四大深淵之一——金霓沼。
晃來晃去的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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