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姐姐的維護
誰知,就在擺宴席這天,苗天寶見佟玉兒美貌,喝了幾碗酒醉醺醺的居然趁人不注意進新房欲調(diào)戲,嚇得佟玉兒花容失色從新房里奔了出來,苗天寶還笑嘻嘻的在后邊追著。
當時眾人正吃喝得熱鬧,見狀都愣住了。正在敬酒的苗楚河大怒,一碗酒水潑到苗天寶臉上,幾個坐的近的大叔兄弟們忙將苗天寶拉住強行帶了下去。
夏氏一見自己的兒子受了欺負又趁機撒潑撒鬧起來,族里的長輩們氣得不行,三叔公冷著臉喝住了夏氏,說她管教不嚴教出這樣的兒子不思悔過還敢撒潑?是不是又想母子倆一塊進祠堂了?
做弟弟的,調(diào)戲剛進門的嫂子,而且還追到大庭廣眾之下來了,傳了出去,整個苗家都要被人嗤笑。
夏氏一下子白了臉不敢再吱聲,苗楚河卻趁機跪在了三叔公幾位長輩面前,隱晦的表示將來自己去書院了,妻子在家如何能安心,請幾位長輩幫忙做主。
三叔公等都是知道苗天寶和夏氏的德性的,聞言不由也愣住了??擅绯幽蔷褪敲缂业南M绨?,如果因為整天惦記著家里的媳婦不能安心讀書,何年何月才能考中舉人、進士?苗家村還等著靠他揚眉吐氣、在四鄰八鄉(xiāng)威風威風呢!
夏氏氣得又大叫起來:“你這是什么意思?自古以來哪家的兒媳婦不用操持家務、侍奉婆婆?她不留在家里還能去哪兒?你這是忤逆、是不孝!”
三叔公等聞言恨恨瞪了葉氏一眼,卻對她的話也反駁不得。
夏氏冷笑不已,心中暗暗得意,心道你就作吧,等過幾天,看老娘怎么收拾那小娘皮!哼,那狐媚子樣又是個不知哪里逃難來的,一看就不是正經(jīng)人家的東西!就算把她怎么樣了,她還敢說出去不成!
這時苗翠蘭便出來輕嘆著道:“我那里做豆腐倒是還缺少個人手,要不就讓玉兒去我那里幫忙吧!”
“不行!我不同意!”夏氏一口便回絕了。
“我看就這么定了!”三叔公冷冷道:“你說你娶媳婦,可你花了錢下了聘嗎?置辦酒席的錢都是人家翠蘭出的,你還好意思擺婆婆的架子?楚河上書院難道不要花費嗎?這幾年都是翠蘭出的錢,他娶了媳婦讓媳婦給姐姐幫忙你有意見?你是安的什么心?巴不得楚河考不上是不是?哼,我告訴你,楚河可是咱們苗家一族的希望,你要是敢搗亂那就是與全村人為敵!”
夏氏見人人都幫著苗楚河姐弟,心里那個恨簡直沒法形容,她很想不管不顧的撒潑同三叔公大吵上一頓,可是自家丈夫已經(jīng)不在了,加上前幾次吃的虧到底讓她學了乖,忍了又忍忍下心頭的氣便哼了聲道:“要去,那也行??蛇@工錢需得交給我!這可是我家的兒媳婦,沒個白給人做工的理兒!”
苗翠蘭又好氣又好笑,見三叔公望過來倒也答應的干脆,“工錢當然是有,一個月兩錢銀子,下月初發(fā)放本月工錢?!?p> 夏氏覺得太少,還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想要加價,被三叔公一瞪眼呵斥幾聲只得忍氣吞聲不敢言了。
眾人見了心中無不嘆息,都覺苗翠蘭兩口子太不容易,夏氏的為人當真叫人鄙視。
一件大事總算塵埃落定,所有人都松了口氣,便繼續(xù)酒宴吃喝,盡歡而散。
眾人走后,天色也晚了,苗翠蘭和陸忠?guī)е齻€孩子便在村里別的人家借宿了一晚。夏氏少不得又對苗楚河冷言冷語一頓指桑罵槐,苗楚河早已習慣只做沒聽見懶得搭理她,反正如今自己已經(jīng)長大成人了,又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夏氏再也不可能像從前一樣跟自己動手,就算是罵也不敢指名道姓,他要是跟她吵鬧,那是看得起她!
夏氏故意在新房窗戶底下罵,苗楚河免疫力早已訓練出來了可以不當一回事兒,佟玉兒卻哪里見過這種陣勢?心里針扎似的難受不安,原本是大喜的日子,卻弄得心里悶悶的沒了半分喜氣。
苗楚河見她這樣心中不覺愧疚,握著她的手柔聲道:“玉兒,我讓你受委屈了……”
佟玉兒心中一暖,抬眸含笑道:“我沒有什么,不過這一晚上罷了,明日咱們就去姐姐姐夫那里。倒是你,這些年你過的肯定很不容易吧?”
苗楚河微微一笑,伸手將她攬著抱在自己懷中,輕嘆道:“還好有姐姐姐夫在,我也沒受什么罪。玉兒,往后在姐姐姐夫家,你要——”
“我知道,”佟玉兒抬手輕輕掩住他的嘴柔聲道:“你在書院里放心便是,我會好好的跟姐姐姐夫相處,會學著做家務,會聽姐姐姐夫的話幫忙干活,不管是做飯洗衣劈柴還是下田下地,我,我都可以學的。姐姐姐夫?qū)υ蹅兌髦厝缟?,咱們一定要報答他們?!?p> 苗楚河笑道:“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了!玉兒,我定不負你,將來——將來再說吧,我會證明給你看?!?p> 佟玉兒嬌羞的“嗯”了一聲,輕輕的伏在丈夫的懷中,低低說道:“我相信你,我的眼光也不會錯的……”
苗楚河一笑,抱著她輕輕壓到床上。
春宵一夜,良辰美景。
第二天一早,苗楚河果然便帶著佟玉兒離開了苗家。夏氏冷冷的瞅著,苗天寶一雙貪婪好色的眸子毫不遮掩的在佟玉兒身上轉(zhuǎn)悠,佟玉兒十分羞惱,連頭也不敢抬。苗楚河亦暗惱不已,連早飯也不吃便帶著佟玉兒走了。
苗楚河在陸家待了三天便回書院去了,兩人依依惜別。佟玉兒已經(jīng)換上了荊釵布裙做普通村婦打扮,幫著做家務干活。
苗翠蘭是在一大家子人回到陸家的當天就當著苗楚河、佟玉兒的面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知道你原先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可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是好是歹你也只能自個認了!我們家就是一般的農(nóng)村人家,可伺候不起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既然是說好了你過來幫忙做工,該叫你做什么我是不會客氣的,你呢,千萬別生氣、也別不情愿!不會的便問我,不要悶在心里,有什么不滿也可以跟我當面說,咱們再商量了解決!你若不好意思跟我說,回頭楚河回來了你跟他說也是一樣。如果你覺著太辛苦太累受不了,或者不習慣同我們相處,你隨時都可以離開,大家好聚好散,我一句話都沒有!我最恨的便是背地里搬弄口舌是非的長舌婦,若誰敢在背后亂嚼舌頭挑三窩四,我知道了是不依的!還有,你在家里的一些生活習慣,少不得也慢慢的改過來,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看見了,跟你們家那肯定是沒法兒比的!當然,你如今算是我的弟媳婦了,我自然也會護著你,斷不會叫人欺負了你去!話呢,我先跟你們說清楚明白了,省得將來鬧出什么不快來倒弄得我左右不是人!”
苗楚河知道姐姐一向來說話都是這樣直來直往,他也覺得姐姐說的在理,就不知佟玉兒會不會有什么想法,便朝佟玉兒看去。
佟玉兒心中原本還有些不安,到底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聽了苗翠蘭這一番話心里反倒踏實了許多,忙笑道:“姐姐一番好心我若還不能體會那真是該死了!我什么都不會,還請姐姐教我,不管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姐姐放心,玉兒以后定會做好本分,不教姐姐姐夫為難!”
“是啊姐姐,玉兒不是那種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姐脾性,姐姐您不用太見外。”苗楚河也忙道。
苗翠蘭便點頭笑道:“你們都這么說那我就放心了!往后啊,這兒就是你們的家,盡管安心住下吧!”
苗楚河和佟玉兒忙又道謝。
苗楚河走了之后,佟玉兒果然每日便跟著苗翠蘭做活計。苗翠蘭倒也沒一上來就讓她做重活,無非就是打掃院子、做飯、燒水、摘菜、收拾屋子、喂雞喂鴨、給小雪小暑兩個孩子洗澡看管他們等瑣碎之事,做豆腐和腐竹、豆腐干的時候也叫她幫幫忙。
佟玉兒人很勤快,性子也溫溫柔柔的,做活甚是用心細致,并不偷懶,一學就會。苗翠蘭和陸忠又憐她幾分,待她甚好,小雪和小暑、陸琦也很喜歡跟她待在一處。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十分安寧和諧,佟玉兒的心也漸漸的放了下來,不知不覺中打心眼里把自己當成了這個家里的一份子。
可惜有人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就是偏要生事。
一個月的時間還沒過去,就開始不安分了。
“小舅母!小舅母!不好啦!苗家那個無賴苗天寶來啦!”這天佟玉兒正在院子里打掃,陸小暑和小雪姐妹倆從外頭奔進來一路喊道。
佟玉兒一驚,“吧嗒”一聲手里的掃帚落地,驚得花容失色。雖然她和苗楚河成親那天是故意設(shè)計苗天寶,收買了人灌得苗天寶半醉,然后用話有意刺激擠兌他令他做出那等事來,可那人那種垂涎欲滴色瞇瞇的神情目光卻是全不作假的,令佟玉兒惡心不舒服了許久才緩過勁來。
沒想到,他又來了!
依依蘭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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