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波又起
這時又有一個人強作氣質(zhì)道:“二小姐,你今天是靠外人來在自己人面前耍威風(fēng)么?”
沈小姐冷笑一聲道:“原來眾位叔叔伯伯都姓沈。”
也就是這時,只聽外面又有人推門進來,正是譚學(xué)禮,手上還提著好幾個人頭,譚學(xué)禮舉起那些人頭,一言不發(fā)的向大廳中央走著,突然停下,對著眾人一晃,大聲喊道:“就是這些人,想傷害沈小姐的朋友,現(xiàn)在都在這兒呢,這些,在座的有沒有人認識?”
只見那些人,雖然都盡力掩飾,但明顯能讓人看出臉色有變,沈小姐接了一句:“這也算一群外人?!?p> 譚學(xué)禮道:“好,都沒人承認是不是?我也不想多查,誰想再派來人也好,來多少都是這樣?!?p> 他話出口以后,整個會場陷入了一片死寂,兩伙人都互相瞪著對方,然而坐著的那些人明顯能看出眼光游移不定。過了好久,沈小姐首先打破了寂靜:“眾位叔叔伯伯,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幾位的生活,我會負責(zé)。畢竟你們也是為沈家做過那么多事的,這點家母也看在眼中,我不會做的過分。我只是不能看著家父的產(chǎn)業(yè)就這么下去,幾位只要少些操心就可以了?!?p> 最終那個牽狗的長嘆了一聲,道:“二小姐,你既然這樣說,那我們也沒辦法,到時候沈家在這里的產(chǎn)業(yè)要是真的毀了,到時候你能想到咱幾個老頭子說過的話,就可以了……我們走吧?!闭f罷就領(lǐng)著其他幾個人,起身灰溜溜的離開了大堂。
沈小姐對那些人施個禮道:“恭送眾位叔叔伯伯?!钡葞兹顺隽碎T,沈小姐又對找來的那眾位幫手施禮道:“感謝眾位,甘冒風(fēng)險來助我,我再此拜謝了?!?p> 結(jié)果雙方又互相客氣了好一會兒,沈小姐掏出早就擬定好的名單,開始布置這些人的職位分工,陸越銘也懶得仔細聽了,這些他根本不懂,反正現(xiàn)在他是被徹底綁在這戰(zhàn)車上,事實上,早在撿到那把四尺大劍的時候,就已經(jīng)綁上去了,他只能坐在這戰(zhàn)車上奉命砍殺,至于前路如何,就不歸自己操心,自己也不愿意操心了。
接下來的日子還算平淡,本來那些人的勢力就是靠尹德以及背后沈小姐的姨母撐腰,如今這些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而且那些山賊的下場也使得無人敢再和沈小姐做對,所以目前沒有受到什么大的阻礙。只是病去如抽絲,開始的這些天,沈家的生意可以說是空前慘淡,完全入不敷出,只是靠出海尋來的蒙元藏寶,整個生意仍然撐了下來,而且新的關(guān)系網(wǎng)也在逐步建立。只是這些都不歸陸越銘管,所以終于這一天,他被謝萬里拉住要比武,再也無法推辭了。
謝萬里約他在自己家武館,只拼拳腳,齊巍和任風(fēng)兩人觀戰(zhàn),只見謝萬里把腳上的鐵靴去掉,還挽起褲腿,打了赤膊,示意自己沒有藏鐵器,陸越銘也把鐵手套從袖子里拿出來放在地上,挽起袖子以示公平。兩人互相施禮,比試開始。
只見謝萬里左腳略微向前,雙手放松的垂在腹部,朗聲道:“陸天王,得罪了?!标懺姐懸豢催@起手式,心里就涼了半截,手敢放這么低,要么是個根本不會打的,要么,就是個太厲害的。他不敢怠慢,身體側(cè)過來,腿很大的分開,兩手舉到下巴,開始鴛鴦拳起手式。
那謝萬里首先搶攻,兩手向他的腦袋就是幾掌,陸越銘連擋帶閃總算沒中招,兩手也向他腦袋還了幾拳,哪想謝萬里的腦袋就跟鬼魅一般,在拳到的一瞬就閃開,陸越銘心想不好,他肯定要還擊了,結(jié)果剛想到這一點,就見到他肩膀一動,陸越銘趕忙左肘上抬,終于擋下這一掌,結(jié)果就感覺左腰一陣劇痛,原來謝萬里幾乎同時左腿就掃過來,正打在他左腰上,他剛把左手放下,哪想謝萬里左手又動,這下結(jié)結(jié)實實正打他臉上,給他打的眼前一陣金星。
他趕緊后退幾步,重新穩(wěn)住心神,謝萬里又沖上前,左腿連著就是五腿踢過來,陸越銘只能連擋了五下,就感覺那不是人腿,簡直就跟個鐵棍一般,打的他右臂火辣辣的疼,這時也聽到任風(fēng)和齊巍兩人叫了一聲好。陸越銘心里叫苦,確實剛才那連腿實在漂亮,但你們也有點太不夠意思了吧。他心里一氣,右腿也猛地掃出去,結(jié)果謝萬里也是輕輕一躲就閃了開來,然后還一腿正踢在陸越銘的屁股上。
這一腳別看踢的位置不重要,那巨大的力道也讓陸越銘半條腿沒法靈光,他心想還是拼拳吧,上去又是使出連環(huán)拳,這次謝萬里閃開兩下,雙手前伸封住他拳路,然后一記高腿掃向陸越銘腦袋,陸越銘感覺不對,猛地向后閃過,這一腳只是擦中他的臉,也讓他的臉感覺如同碎了一般。
接著謝萬里兩手抬起,接著攻了過來,陸越銘只感覺他的雙掌如同電一般的速度,又躲又閃的疲于奔命,不過還好,謝萬里居然不出腿了。原來這謝萬里天生好強,見對方擅長什么,就與他拼什么。
結(jié)果這謝萬里的掌法也是十分精妙,陸越銘到最后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盡力讓自己的反應(yīng)速度提上去,以便跟上謝萬里那如電一般的雙掌,還有滑如泥鰍的腦袋,最終他終于瞅準一個機會,頭猛地往前一伸,氣運頭頂,用最硬的天靈蓋硬擋了謝萬里兩掌,身體插進中線,右手一拳正打在謝萬里臉上,這一拳打的勁道十足,然而就如同打在一個吊起來的硬沙袋上。結(jié)果也就在這時,他感覺眼前一黑,腦袋嗡的一聲,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過來,只見三人坐在他身邊,謝萬里見他醒過來,抱住他腦袋,仔細看了看他眼睛,然后納頭便拜,道:“陸兄弟,剛才小弟我出手太重,我在這里賠不是了?!标懺姐戇@一下哪好意思計較,趕忙支起上身,兩手扶住謝萬里。
旁邊齊巍笑道:“老弟不錯,你比咱倆撐的時間都長。”
陸越銘看著他,問道:“你們都和謝兄弟切磋過了?”
任風(fēng)點頭道:“沒錯,都切磋過了,都沒你能撐這么久?!?p> 陸越銘心里埋怨道,你們都試過了,還不告訴我這人多厲害,早知道我說什么也不能跟他玩。你們是自己挨打了,不看我挨打就難受是不是?
接下來這幾人心平氣和的談?wù)撐鋵W(xué)好久,直到天色將晚,才才各自回家。
陸越銘等三人打算先回到沈小姐那里,問一下明天的事宜,哪想剛走到拐角,三人就嚇了一跳,只見門外圍了二十多個衙役,三人趕忙跑過去,正好看見官差分了開來,另有十多人圍著一個少女走了出來,正是沈小姐。這三人當(dāng)時臉色大變,任風(fēng)就要發(fā)作,那些衙役也立刻拔刀斥責(zé),而譚學(xué)禮這時也趕到,厲聲斥責(zé)任風(fēng):“你干什么?要發(fā)瘋是不是?”說罷上前兩手推開任風(fēng),眼睛不住的使眼色,然后轉(zhuǎn)身對那些官差行禮道:“大人,實在抱歉,我這兄弟最近心智有點亂,我會管好他?!?p> 沈小姐也高聲道:“任兄弟,我沒事的,你坐著等我回來再說。”
為首的官差指了眾人一下道:“你們都老實點,現(xiàn)在這時候你們知道,都別找死。”說罷繼續(xù)帶著那些人,“護送”著沈小姐走遠。三人趕忙問譚學(xué)禮:“到底怎么了?”
譚學(xué)禮臉色凝重,道:“說是都指揮使巴云烈有請?!?p> 任風(fēng)怒道:“那什么有請,分明就是要押過去啊?!?p> 譚學(xué)禮冷冷道:“要真押過去,你我還能在這里說話?”
大堂里又一次成了會議地點,只是那開會的變成了如同熱鍋螞蟻的十六好漢,最焦躁的是于鳳娘,一只手不停的敲著椅子,那椅子扶手已經(jīng)被敲的開裂了。
譚學(xué)禮對她道:“于老妹,你別這樣,現(xiàn)在最忌諱的就是亂動,亂來?!?p> 于鳳娘抬頭看著譚學(xué)禮,咬牙道:“那你告訴我,小姐要是就這樣回不來了,那怎么辦?”
譚學(xué)禮斬釘截鐵道:“反正你現(xiàn)在要是亂搞,我?guī)熋每隙ɑ夭粊?,你知道那姓巴的是誰?人家五城兵馬司調(diào)來的,是那個四品的藥理親自帶的,所以說肯定和這次的大案有關(guān),那可是朝廷重點查辦的東西,你要亂來,還能有好么?”
他說的大案,正是近些日子發(fā)生在海津鎮(zhèn)及周邊各地的一件大事,由于早乙兒堂的勢力日漸增大,朝廷感到不對,特派五軍都督府都督僉事丁德為正,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藥理為副,巡撫此地,就是為了徹底剿滅早乙兒堂。這些天在海津鎮(zhèn),無論早晚上街,都能看到滿街巡邏的官兵,也不時的能夠看到被抓入衙門的犯人,一時間人心惶惶,沈家的生意也因此受了很大影響。
于鳳娘盯著譚學(xué)禮,道:“那你的意思是,人家惹不起,小姐咱就不管了,是不是?”
譚學(xué)禮聽了,把腰間護手佩劍“刷”的拔出來扔給于鳳娘,大喊道:“你要覺得我是貪生怕死的,現(xiàn)在就把我解決了吧,那就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怕死了。還有其他兄弟,誰覺得我姓譚的不是好人,盡管來吧?!?p> 于鳳娘垂下頭,道:“那是能等的么?衙門口,你知道,那是講理的地方么?小姐在那里,他們會不會動刑?會不會想屈打成招?就跟丁兄弟那樣?小姐現(xiàn)在是不是正在受苦,生不如死的呢?咱們在這里干坐著,多舒坦,小姐呢……”說著忍不住大聲號哭起來,兩手青筋爆起,抓著自己的頭發(fā),任風(fēng)也只能在一邊小聲安慰。
而另一邊,沈小姐已經(jīng)走入衙門,只見衙門內(nèi)外也是十步一崗,戒備森嚴。沈小姐被引入二堂,在二堂當(dāng)中,坐著一人,那人身材魁梧,臉如同刀削的一般,正拿著一本卷宗認真讀著。
沈小姐上前下拜道:“民女沈若晚,拜見都指揮使大人?!?p> 那人正是都指揮使巴云烈,只見他抬起頭,心平氣和的問道:“你就是沈老板?”
沈小姐道:“正是。”
那巴云烈手對著面前一張凳子道:“坐吧。”
沈小姐不卑不亢答道:“民女不敢?!?p> 巴云烈道:“你先坐著,慢慢看。”說著指了指墻角堆的一堆卷宗道:“就是那些,先仔細看完,然后咱們再好好聊聊?!闭Z氣依然非常平和,但是卻莫名其妙的給人一種恐懼感。
向日葵設(shè)計局
那兩個大官的名字,歷史上真有,是我查了兩個小時的明實錄查到的,年代大致符合,官職也算可以。而且記載少,易瞎編。名字看起來比較怪的話,不是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