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救城大功
龍戟笑道:“是你不要命在先的?!?p> 燕飛花急的就好像要在車?yán)锒迥_一樣,道:“我是成敗都活不下去的,你能和我一樣么?”
龍戟一下子推開他,道:“生死在一起,你把車想辦法往積水潭那里引,我給這個東西打開?!闭f著撿起剛才打斗時大漢掉落的鑰匙,仔細(xì)觀察著這個鎖,道:“這個我知道,還是洞天派的東西,我能給解開了,你快去駕車?!?p> 燕飛花于是聽話照辦,龍戟則看著那鐵箱上的幾個刻著卦象的轉(zhuǎn)盤,手慢慢轉(zhuǎn)著,他必須在馬車到達積水潭之前,就把這個東西給拆開,不然就算這個車子落入積水潭,那水也未必能淹進箱子,熄滅引信。雖然馬車落入積水潭,不至于炸到燕王府,但如此多的火藥爆炸,仍然會攪得北平城大亂,人心惶惶,而燕王也得落個治理不當(dāng)?shù)淖锩?p> 龍戟一邊轉(zhuǎn)著,一邊問道:“話說你又不會解開這箱子,你把這馬車往哪里趕?”
燕飛花道:“隨便哪里,反正別撞了王府?!?p> 龍戟大喊道:“你這個在哪兒炸都好不了,你們老娘們兒腦子就是簡單?!?p> 燕飛花微微一笑,道:“要是咱倆能活下來,回去我收拾死你?!?p> 那積水潭本事元朝興建大都的時候,在皇宮附近修建的一個大湖,與京杭大運河相通,利于船運。燕飛花好容易把這輛馬車調(diào)到積水潭的方向,而龍戟大喝一聲:“好了。”
同時傳來咔嚓一聲,那個箱子被打了開來,但是只破了一道鎖,打開了一點點,龍戟又抄起燕飛花的短刀,別在那個箱子縫上,然后起身,燕飛花一臂已傷,只能用綁上的鉤攘代替胳膊,于是龍戟摟著燕飛花,兩人小心翼翼的爬在馬車上的尖釘上,那尖釘本來是用來讓馬車撞到燕王府的時候,可以釘在門上的。
龍戟看了看周圍還算好,于是大喝道:“準(zhǔn)備好,跳?!闭f著和燕飛花跳了下來,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而那馬車?yán)^續(xù)飛奔著,直到一頭扎入積水潭,只傳來嘩啦一聲,整個馬車都被積水潭的水淹沒了。那鐵箱被短刀別著,露出一個縫,水一下子灌入縫中,把里面的藥捻頓時淹沒,火藥再也沒辦法炸了。
龍戟則爬起來檢查一下燕飛花,看看她沒有傷太重,一看遠處似乎有馬蹄聲傳來,忙低聲對燕飛花道:“我先躲起來,這功勞你一個人領(lǐng)?!?p> 燕飛花不明白,龍戟道:“你這個傻子,只身營救北平城,這么大的功勞給了你,你還愁以后活不下去么?燕王殿下獎賞你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懷疑你忠心?”說著飛速閃入了旁邊的巷子里。
過來,來人正是陸越銘等,還有許多聞聲而來的官軍,見到燕飛花滿臉狼狽,站在路中,而那馬車則淹入水中,再也沒辦法爆炸了,大家齊聲歡呼,紛紛夸獎燕飛花真是拯救北平的英雄,燕飛花先是愣了愣,剛想要解釋清楚,龍戟則不知何時從后面出現(xiàn),裝作匆忙趕來的樣子,喘著氣道:“娘子啊,這次可真是多虧了你啊?!闭f著上前搭住燕飛花的雙臂,不停的使眼色,只見龍戟又轉(zhuǎn)身對其他人笑道:“告訴你們,我家娘子今日立下如此大功,那也虧了我的教導(dǎo)?!比欢捳f到這里,突然燕飛花將他轉(zhuǎn)過來,然后猛撲到他懷里,放聲大哭。
陸越銘先是跟大家一起起哄,然而他卻感覺賀婷玉似乎有些不快,他頓時也猜到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于是他湊到賀婷玉身邊,低聲道:“總有一天,我也要帶你,這樣站在眾人面前。”
賀婷玉淡淡道:“行了,你說話沒個譜?!?p>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他二人感覺身子被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居然是馬和,馬和低聲對他倆道:“出事了,你二人隨我來。”
旁邊也有幾個人注意到了,馬和也跟他們說了一下,然后就把這兩人帶走,三人騎上馬向城外走去,馬和先開口道:“這事情我不想麻煩龍兄弟他倆了,人家立了大功,讓他倆好好休息一下,你們是老兄弟了,我們多勞一點。”
陸越銘忙道:“我倆無妨,只是想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馬和大喘了一口氣,道:“云霞寺方向?!?p> 陸越銘問道:“不是說,捕快里面那些有問題的,都給換下來了么?”
馬和搖搖頭,道:“問題是,晚了一步,那晉王派來的五個人,還有韋長松,還有普善和尚,都被偷偷放出圈子來了,今天審了一個換下來的捕頭,他說的,今天才放出來的?!?p> 陸越銘好像腦袋上爆了一個炸雷,他定了定神,道:“應(yīng)該可以追上吧?!?p> 馬和道:“騎快馬,應(yīng)該還可以,而且已經(jīng)調(diào)了軍隊去圍剿,亡羊補牢吧。”
另一邊,古烈等五人,以及韋長松,還有他的那個貼身侍衛(wèi),以及普善以及隨身的兩個和尚,加上錢無心這幾個人,此時正快馬加鞭往太原方向跑過去,他們?yōu)榱硕惚芄佘?,故意繞了條小路,至于云霞寺以及韋家莊的那些人,則被徹底拋棄在官府的包圍圈里了。
等到天色蒙蒙亮的時候,這些人正沿著一條小路向前跑著,然而小路前方突然被四匹馬堵住了,只見正是陸越銘,賀婷玉,馬和,以及沿路遇上,臨時叫來的沈小姐,這四人騎了能找到的最好的四匹馬,抄了一條近路,終于擋在了他們面前,當(dāng)然他們也不敢肯定是這一條路,只能說如果他們不走這一條路的話,那么他們則會撞入其他官軍的包圍網(wǎng)中,然后這功勞就不算他們的了。
陸越銘這一方人數(shù)上有些劣勢,但他們毫不畏懼,就這么擋在這些人跟前,古烈先是走上前,冷冷道:“你們幾個,覺得能夠擋住我們么?”
沈小姐冷笑一聲道:“然。”古烈聽罷也不搭話,提著兵器,這些人一齊沖了上去。
與陸越銘首先對上的是普善一伙兒,普善咬牙道:“孽障,你害了我?guī)煾福毶袢站统攘耸┲?。”說著一挺禪杖,和其他兩個僧人就沖了上來,金鐘佛了無生本來就受了重傷,加上被圍困在云霞寺,缺醫(yī)少藥,結(jié)果已經(jīng)于昨日圓寂。
陸越銘功力一運,頓時變得左眼血紅,右眼慘白,他也不搭話,大劍一挺,身子一矮,第一個僧人的棍子根部正打在他肩頭,棍子根沒有任何力量,對他如同瘙癢,他大劍一刺,正刺入這個僧人的腰間,然后又一揮劍,掃斷了另一個僧人的腿,此時普善的禪杖也打了下來,陸越銘用劍一擋,禪杖本來是重兵器,但居然被擋得幾乎要飛起來,陸越銘又連攻幾下,普善雖然為師報仇心切,但是力不從心,終于露出一個破綻,陸越銘趁著這個機會,一劍劈過去,正劈在這個普善脖子上,普善的光頭使的他的腦袋在地上滾得尤其遠。
也就在這時,沈小姐大喝道:“別放了韋長松?!标懺姐懱ь^一看,那個韋長松看見這幾人雖然人數(shù)很少,但武功實在太厲害,覺得不妙,已經(jīng)和幾個部下跑下山坡,陸越銘忙追了過去,很快就追了上來,那兩個韋家的家仆想要去擋,結(jié)果被陸越銘一劍一個很快解決掉。
陸越銘繼續(xù)沖上去,韋長松跟著的那個粗魯大漢也大喊了一聲,抬起混鐵雙錘就擋在陸越銘面前,陸越銘也完全不在乎他那一臉蠻勇,一劍劈過來,把他的一柄錘子打得幾乎要脫手,然后他又一劍劈下來,那人舉雙錘擋在頭頂,好容易擋住這一下,陸越銘也存心跟他較勁,就同一招,一劍一劍的劈下來,那大漢看著一身蠻力,卻被打得根本緩不過來,第二劍劈下,他開始單膝跪地,第三件劈下來,他幾乎握不住雙錘,又一劍劈下來,正打透他的雙錘,劈進大漢肩膀。
陸越銘用力把劍往上一抬,拔出被骨頭夾住的劍,那大漢也被提得飛了起來,陸越銘又是一劍橫著斬過去,用了十成力,直接把那大漢攔腰斬成兩截。
韋長松趁著這段時間跑出的距離,被陸越銘兩下子又趕了上來,韋長松無奈,轉(zhuǎn)身看著遠處那大漢已經(jīng)成兩截的尸身,嘆道:“陸大俠,何必那么殘忍?”
陸越銘提劍走上來,笑道:“我說韋莊主,開始我以為,明廷殺你父親,你身懷父仇,不惜舍棄身家性命,也要與朱皇爺對抗,是個義士,哪想你居然是為你的仇人之一,大明的晉王殿下效命,你所做的,不過是商人的一次冒險投機而已?!?p> 韋長松只能抽出隨身寶劍,道:“陸大俠莫非覺得自己就是只為俠義的江湖豪杰了?”
陸越銘大笑道:“哪里,我哪敢說我有多好,只是想起來韋莊主曾經(jīng)做出一副不畏強暴,為民請命的樣子,實在是好笑。韋莊主,你吃朱三爺?shù)娘?,我吃朱四爺?shù)?,咱倆都別說什么替天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