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意堅持認為她沒有失憶過,就算她失憶了,那些奇怪的話也不可能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
可連相一幅證據(jù)確鑿的模樣,就好似能立馬拿出關(guān)于過去的錄像帶似的。他還有蘆花可以當證人,所以說出來的那些樂意失憶時發(fā)生的事兒,真實度越發(fā)的高了。
樂意猜想,或許有個和她長的特別像,甚至可能和她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但是性格完全不一樣的人。那個人,才是連相和蘆花認識的那個。
和連相就過去的那些事兒,斗了會兒嘴,樂意的心情明媚了不少。她還是糾結(jié)著二秀她們的死,但是沒剛開始那會兒糾結(jié)的那么厲害。
樂意見天色不早,就和連相告了別。
連相本打算跟著去樂意家,但是臨出門的時候,蘆花突然匆匆趕了過來,說有重要的時候要和連相說。連相只能略有些遺憾的讓樂意自個兒回去,說有時間再去找樂意。
樂意朝連相擺擺手,便揚長離開。
和蛇晚上來了樂意家,給樂意帶來了兩只肥大的野兔子。樂意把兩只已經(jīng)殺剝干凈的野兔子,掛到院子外墻的鐵鉤上,想留著明天一早燉著吃。
和蛇心情挺不錯的,能感覺到他情緒上的愉悅。
樂意問和蛇,“遇到什么好事兒啦?怎么這么開心。”
和蛇動了動臉上的肌肉,臉上密布的黑毛也隨之聚攏,然后又分散開。他眼里冒著精幽的光芒,亮的像是某種稀罕的琉璃石,讓樂意忍不住盯著一直看。
和蛇左右閃動了一下眼神,被樂意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伸出大手,在擋布上不自在的搓了兩把,“我,我準備下個月十五脫了這身毛?!?p> “?。俊睒芬夂荏@訝,“為什么脫毛?別啊,你要是脫了一身毛,那以后怎么在林子里生活啊。”
和蛇早就知道樂意會是這種反應,但是不可避免的,還是有點兒失望。他希望樂意能夠激動的抓住他的雙手,然后欣喜的對他說:太好了,你脫毛后,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可樂意對他根本沒有那種意思,他只是單相思,所以樂意現(xiàn)在的表情和語言是不可避免的。
他失望過后,又重新燃起希望。
等他脫了一身毛,就可以像那個連相一樣,光明正大的和樂意站在一塊兒,也就會增加很多被樂意喜歡上的機會。
野人族的勇士,不管是在戰(zhàn)斗還是求偶方面,都是勇猛且一往無前的。等待他們的,只有勝利。
當然,想是這么想,幻想都是美好的,真正未來是怎么樣發(fā)展,只有未來才知道。
樂意不同意和蛇脫毛。
在她看來,和蛇脫了一身毛,就像是老虎沒了皮一樣,那在森林里,是必死無疑的,就算不死,那也絕對活的不能像現(xiàn)在這么瀟灑恣意。
她覺得和蛇現(xiàn)在這么著急脫毛,肯定是因為跟人類接觸的太多了,所以精神上有點兒扭曲。
樂意規(guī)勸著和蛇,“你還是別脫毛了,你要是脫毛了,以后怎么在大森林里過活啊?!?p> 和蛇醞釀了一會兒,眼皮子遮住眸光,聲音放的很低,“脫毛以后,我想到鎮(zhèn)上來生活?!?p> 樂意一拍大腿,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瞅著和蛇,“你怎么這么想不開啊,你以為鎮(zhèn)上的生活很美好啊,那都是表面,里面齷齪的事兒多了去了。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深山里頭,好好養(yǎng)著你那身毛,別得瑟著這種跨種族的事兒?!?p> 和蛇掀開眼皮子,直視樂意,目光像是粹了烈火似的,讓樂意一時間竟不敢與他對視。和蛇沉穩(wěn)并堅決的對樂意說:“我是一定要脫了這身毛的,也一定會來樂家鎮(zhèn)生活?!?p> 樂意被和蛇堅決的態(tài)度弄的一怔,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辯駁了。
好一會兒之后,樂意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你要是下定了決心,就按照你喜歡的去做吧。”
和蛇說:“我到時候,能不能先住在你家?”
“能啊?!睒芬夂芩斓幕卮?,“到時候,我就說你是我遠方親戚,是我表哥?!?p> “嗯?!焙蜕邞艘宦?,對脫毛后的生活,開始產(chǎn)生無限的期待。
和蛇脫毛后的事兒,和樂意就怎么說定了。兩人又聊了幾句之后,就各自回去睡覺了。
一夜平平穩(wěn)穩(wěn)的過去。
清早兒,老鴉準點兒嘎嘎嘎叫了起來。
樂意看了看時間,收拾了一下,就開始處理那和蛇帶來的兩只大兔子。
她拿出干蘑菇,用水泡發(fā)之后,和切成塊兒的兔子肉,一并兒放進了鐵鍋里,然后蓋上鍋蓋,用慢火輕燉。
燉了一個小時,兔子肉熟透了,她掀開鍋蓋,朝里撒了鹽,把一早就調(diào)好的半碗料,也倒了進去。
隨后,她朝鍋里搭上鐵蒸籠,放上幾個大饅頭,然后把鍋蓋蓋上,悶兔子肉的同時,順便把饅頭也熱好。
很快的,兔子肉和饅頭都上桌了。
樂意與和蛇在屋里吃的熱火朝天,腸暖肚熱,白肚在窩里饞的稀里嘩啦,一邊吸著口水,一邊在心里生氣樂意做好吃的不叫著它。
它小心眼的想,以后它也不會幫樂意的忙了,因為樂意是個有福不和它同享的自私鬼。
等和蛇離開,樂意端著一碗提前弄出來的兔子肉,放到了白肚窩洞前。
她用力剁了下地,“白肚,我給你留了一碗兔子肉,你趕緊出來吃了?!?p> 白肚在洞里驚喜的要命,差點兒繃不住像饞食吃的狗一樣,直接竄出去。它壓制住想竄出去的想法,矜持并且倨傲的移開洞口的石頭,仰著脖子,從里面緩慢的游了出來。
樂意說:“吃完,自己刷碗。”
白肚輕哼了一聲,裝作不屑的斜了眼兔肉,甕聲甕氣的“嗯”了一聲。
樂意早就習慣了白肚這種假正經(jīng)的矯情模樣,又叮囑了白肚一句,讓白肚一定要刷碗,然后就回屋了。
白肚等樂意身影消失在門里,立馬變了模樣,狼吞虎咽的吃著兔肉,像是八輩子沒吃過肉的餓狼似的。
樂意輕飄飄從屋里來了一句,“慢點兒吃,別噎著?!?p> 白肚本來吃的很順暢,被樂意這么一提醒,反而噎著了,脖子那塊兒卡了好大一個兔子腿兒,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
樂意從門口探了個頭出來,朝著白肚嘿嘿壞笑,氣的白肚不停打嗝兒。
白肚直嚷嚷著,樂意這種惡人,一定會有惡報的。
樂意對白肚的瞎嚷嚷,根本不理睬。
白肚氣呼呼的朝樂意喊,說樂意肯定會被惡事纏身的,到時候,它肯定不幫樂意這種惡人。
白肚雖然是條白帶蛇,但是卻有張烏鴉嘴,還真被它說中了,樂意還真被惡事給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