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戀愛了,就在這座小城,和一個男孩子,這種事情在這樣的小城市不僅每天都可能出現(xiàn),甚至?xí)玫胶芏嗟淖8!?p> 且不談我容顏可以打幾分,也不論他的家世可以排幾號。單單討論一件事,一件我們必須解決的事情。
這件事起源于我的父輩,也就是我的爸爸和他的爸爸。那時候還沒有我,也沒有他。所以我能知道的原因也不過只言片語,甚至我已無法分辨真假。我只能就我所知道的對你說說。
他倆是那種用尿和泥的年紀(jì)就認(rèn)識,睡在一起,玩在一起,互相在對方家里吃飯的哥們,熱血點說那就是哥們,鐵的,還是不銹鋼的鐵,這樣的關(guān)系本應(yīng)該對我和他的關(guān)系更好。
年少多輕狂,在這樣的小城竟然有他們兩個癡情的人,他們都喜歡一個叫馬小婷的女孩,雙馬尾,大眼睛,發(fā)育姣好,長相當(dāng)然更好的女孩。
從兄弟到情敵,好的關(guān)系就這樣崩了,也許過剛易折,他們掰了,只為了追到女孩。
二選一對于戀愛期的女孩無疑是困難的,誰也不想她選擇了對方,結(jié)果他們?nèi)缭噶?,這個女孩選擇了一個另一個城市的男孩。
他們?nèi)擞羞^一個聚會,女孩說舍不得離開這個城市,舍不得離開他們,醉了,傷心的人總是會喝醉,離別的眼淚是否就在這醉酒中被消耗。
心愛的姑娘走了,鐵哥們也沒有在一起了,他們視對方為仇人,總覺得沒有對方,自己一定可以追到她。
我出生的時候,他也出生了。我是女生,他是男生。如果我的爸爸和他的爸爸還是兄弟,那我們是否就是指腹為婚的娃娃親。我的爸爸變成他的岳父,他的爸爸變成我的公公,我們只能親上加親。
如果是一個等不來的結(jié)果的期待,太多的感覺,太多的失落,太多的無能為力才能造出一個如果吧。
盡管我們的父輩有宿怨,可是我們在一個幼兒園,一個小學(xué),一個中學(xué),一個高中,更奇怪的是我們一直是同桌。也許就因為如此,我們始終都沒能如父輩所想的疏遠(yuǎn),至少我的印象中父輩應(yīng)該就是這樣想的。
離開小城是因為上大學(xué),一個在大城市的大學(xué),也許是因為離開了原有的緣分,我們便不再一起。我去了師范大學(xué)。而他去了國防大學(xué)。
似乎已沒有什么緣分了。本該如此吧。也許這一刻我的爸爸和他的爸爸都各自開心的要命吧。誰知道呢?連我也不知道。
疫情來了,我做了志愿者,他也做了志愿者。至少有一年多沒看過他,當(dāng)他看到衣服上有我的名字,就喊了我的小名“丫丫”
防護(hù)服阻隔了我們,又拉近了我們,穿梭在重點隔離區(qū),每天我們都在互相鼓勵,我希望我們都要不被感染到疫情結(jié)束。他應(yīng)該也是如此吧。
每天能看到衣服上寫著“劉鑫”的名字,我就覺得一切都好。似乎他也會尋找我的影子。就這樣彼此牽掛著對方。
心里念著一個人,想著一個人,這個人就會住在心里,閑暇時刻很少,每一天都在為患者服務(wù),超負(fù)荷的工作,已經(jīng)讓呼吸都覺得緊張,會懷疑自己是否已經(jīng)感染。
他總會在有時間的時候回復(fù)我一句,那是累的,別亂想,傻瓜。
他在,他知道我的痛苦,我們有著感同身受的經(jīng)歷。
解除封鎖已經(jīng)是我在這里三個月以后了,我們誰都沒想到還有結(jié)束的時刻,我們終于脫去束縛,我們擁抱,我們接吻,在大街上,在商場,在酒店,我們已經(jīng)身心都融為一體,我們想要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的那種。
父親以前猜測我們,現(xiàn)在得到證實他沒有說話,他一個人回到房間。媽媽給了我鼓勵的眼神,我稍微好受一點。
我們迫切的想要結(jié)婚,結(jié)婚前的準(zhǔn)備是媽媽在做,我在心里問自己,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不注重爸爸的感受。
結(jié)婚那天,媽媽和爸爸站在那里看我出門,我嫁了,我嫁給了我愛的人,我離開了我的家,我的爸爸,我的媽媽。
去酒店的路上我忍不住哭泣。他抱著我,讓我倚靠在他的肩膀。
婚禮現(xiàn)場很美,可我還是忍不住回頭,我想看到那個男人,那個愛我寵我的男人,婚禮儀式馬上開始,一個男人跨起我的胳臂,帶我走著,就像小時候的每一步,他走的很穩(wěn),我笑了,我的爸爸在我最重要的時刻來了。
他們都在笑我,笑我愛哭鼻子,笑我小時候就那樣。他們坐在一桌喝起了酒,他們互相抱怨,抱怨我們結(jié)婚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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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誰
看似一切沒有安排,卻總是在刻意安排。是誰主導(dǎo)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