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月聞言一愣,有些錯愕的看著眼前這不過三十左右的老鴰,有些懷疑的說道:“你就是這的老鴰?”
“正是小女子。”遺香盈盈道。
“不想老板娘竟是這么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倒是讓本公子好生意外!本公子姓楚,名留香,這位是舍弟,楚遠(yuǎn)年?!背髟绿籼裘?,也沒在這方面多做追究,畢竟他只是想買下這家滿園香而已,至于誰是老板,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楚公子過獎了?!边z香聞言,輕笑著說道。
“本公子也不喜歡搞那么多的彎彎繞繞,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今日來你這滿園香,乃是有事相商。”楚明月直接開門見山的對遺香說道。
“楚公子請說?!边z香還是那副職業(yè)笑容,對楚明月的話不置可否,說道。
“本公子此來,乃是想向老板娘買一樣物事。”楚明月說是不繞彎子,但還是賣了個關(guān)子。這是基本的談判手段,給對手造成心理壓力。
“公子怕是走錯門了吧,我這滿園香乃是煙花柳巷之地,只有些許姑娘,又不是雜貨鋪,哪來的東西賣給公子。”那遺香倒也了得,舉重若輕的就把楚明月給的包袱甩了回去。
“老板娘這是哪里話,本公子既然會來這滿園香買東西,自然是想買這滿園香里有的了?!背髟绿籼裘?,嘴上不慢,又把包袱給甩了過去。
“哦?莫不是公子看上我這滿園香里哪個姑娘了?公子盡管講來便是,看在公子長的這么俊的份上,小女子一定給公子一個好價錢?!边z香見狀,不動聲色的又包袱給引了開來。
“本公子看上的,卻是你這滿園香。”楚明月見甩包袱甩不過她,也不多費唇舌,直接說道。
“公子真會開玩笑?!边z香聞言,好像早就猜到了一般,不動聲色的嬌笑道,“這滿園香乃是小女子賴以過活的生計,公子看上這滿園香,莫不是想把小女子給娶了不成?”
“老板娘若是愿意,也無不可啊?!背髟绿糁碱^,在遺香的臉蛋上摸了一把,笑著說道。
“公子說笑了。”那遺香也不在意,只是笑笑,拒絕之意不言自明。
“誒,本公子從來不說笑。娶個美人兒,還搭上個滿園香做嫁妝,這等好事,本公子又怎么會說笑呢?”楚明月挑著眉頭,說道。
“不知公子是哪位當(dāng)家派來的?亦或是滿園春色?”見調(diào)戲不過楚明月,遺香直接便把話給挑明了,臉上笑容不變的說道。
“滿園春色?”楚明月繼續(xù)挑眉,還是像狐貍一樣好看,“這滿園春色是個什么玩意?”
“公子何必裝瘋賣傻?滿園春色乃是和我這滿園香齊名的青樓,莫說京城,便是整個大齊王朝也無人不知,公子這般掩飾,反倒落了下乘?!毖酝庵饩褪牵?,別裝了,裝過了,老娘已經(jīng)知道你是滿園春色的人了!
“哦,原來也是間妓院?。∧f是那滿園春色,就算是別的,想要使喚我,還還差些資格!”楚明月聞言,拿起一旁的茶壺押了口茶,囂張的說道。
“既然公子死不認(rèn)賬,那就休怪小女子無禮了!”遺香彷佛耐心已經(jīng)用完了,聽見楚明月這么說,直接冷哼一聲道。話音未落,人便已經(jīng)離了身下的椅子,往楚明月沖了過來。
楚明月見狀輕笑一聲,也不驚慌,刷的一聲把折扇打開,扇出一道勁氣便往遺香飛去。同時雙腳一點,飛身而起讓過遺香袖中飛出的絲帶。
“楚公子好輕功!”那遺香一擊不曾得手,也不著惱,冷笑一聲對楚明月贊道。
“哪里哪里,怎及老板娘袖里絲絳來的玄妙?!背髟乱膊患敝磽簦p輕落在蘭心的身前護(hù)住蘭心,刷的一聲打開折扇輕笑道。
“楚公子過謙了,再吃我一招如何?”遺香嬌笑著,手中卻不滿。話音未落,兩條絲帶便沖到了楚明月的面前。楚明月臉色不變,在手中折扇上一拍,折扇上便彈出一排利刃,徑直飛向遺香。竟是不守反攻!
不過楚明月也不會傻到讓那絲絳及身,當(dāng)即旋身抱起身后的蘭心,飛退開來。遺香見絲絳打不到楚明月,而飛刀也快到身前了,只得抽回絲絳將那十來柄飛刀撥開。
“本公子不過是想買下老板娘這間青樓罷了,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嘛,老板娘又何必這樣苦苦相逼?”楚明月一邊拖延這時間,一邊納悶的問道。她也沒想到,遺香的反應(yīng)居然會這么大!
“做夢!”遺香咬著牙,全然沒有了剛剛那風(fēng)情萬種的模樣,臉上一片猙獰,“你滿園春色殺我滿園香四個姐妹,今日,我便要為他們報仇!”說罷,手中絲絳又向楚明月飛來。
“我真不是那什么滿園春色的人!”楚明月一邊抵擋著飛來的絲絳,一邊委屈的說道。的確,楚明月現(xiàn)在簡直委屈的要死,那滿園春色他以前聽都沒聽過,更別說是里面的人了!
“任你百般辯解,今日也難逃身死!”那遺香倒也蠻不講理,根本不聽楚明月的解釋,直接便對楚明月下死手。
“你怕是沒這個機(jī)會了!”楚明月掐算這時間,眼見差不多了,便打了一個響指冷笑道。遺香聞言正要說些什么,卻突然臉色一變,捂著胸口一臉不可思議的退了兩步,恨恨的問道:“該死,你對我做了什么!”
“沒什么,不過是給你身上下了點料而已。”楚明月挑挑眉,又恢復(fù)了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唰的一聲打開折扇淡淡的說道。
“卑鄙!”遺香聞言,哪里還不知道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中了對方的毒,當(dāng)下臉色大變,罵道。
“什么叫卑鄙?話別說的那么難聽嘛!所謂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這只不過是一種搏擊技能而已,又怎么能說是卑鄙呢?”楚明月聞言輕笑一聲,也不在意,淡淡的道。
“哼!成王敗寇,你想怎么樣!”遺香自知說不過楚明月,也不再多費唇舌,冷哼一聲道。大有一副任割任宰的模樣,只是那樣貌卻更加嫵媚了,又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收起你那魅惑之術(shù),那玩意對本公子沒用!”楚明月一挑眉,直接點破了遺香的小心思,不屑的說道。
“你!”遺香被氣的說不出話來,捂著胸口瞪著楚明月。楚明月大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挑眉看著遺香,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樣的無賴相。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遺香見狀也沒了辦法,只能黑著臉看著楚明月,咬牙切齒的道。
“簡單,只要你把這間滿園香讓給我,我就給你解藥!”楚明月押了一口茶,說。
“休想!”遺香聞言,想都不想的直接回絕道。
“別急著拒絕嘛,先聽聽我的條件也不遲?!背髟乱膊辉谝?,放下茶杯好整以暇的說道。遺香也不理他,直接將頭一扭,一副你強(qiáng)任你強(qiáng),清風(fēng)拂山崗的模樣。
“只要你將這滿園香賣給我,我就幫你解毒并給你報你那三個姐妹的仇如何?”楚明月挑著眉說道。
“你真不是滿園春色的人?”遺香聞言一愣,有些懷疑的說道。
“滿園春色是個什么玩意我都沒聽過,又怎么會是他們的人?”楚明月翻了個白眼,這遺香是不是腦殘啊,自己都說這么清楚了,還不相信。
“你又什么能力,敢說幫我報仇?”遺香聞言冷笑一聲,道,“那滿園春色是一扇宗下轄的勢力,雖然比不上紅袖添香,但也算是大齊王朝一等一的青樓了,就憑你,也想給我那三個姐妹報仇?”
“我的毒術(shù)你也看到了,剛才你中毒的時候,可有反應(yīng)?”楚明月也不在意,直接說道,“你說,如果我把這個毒往滿園春色一放,會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楚明月手一翻,拿出一個瓷瓶,笑的很猥瑣,很妖異。
遺香看著瓷瓶,眼睛一亮,低頭不語,仿佛是在思索著什么。
“好!我答應(yīng)你!”最后,遺香猛一抬頭,眼中盡是決絕的說道。
“早這樣不就好了嘛!還害得本公子動粗,唐突了美人兒,這多不好?。 背髟侣勓?,毒舌屬性又爆發(fā)了,一邊將解藥喂進(jìn)遺香的嘴里,一邊說著風(fēng)涼話。
遺香吞下解藥也不在意楚明月的風(fēng)涼話,從懷中拿出一疊紙道:“這是滿園香的房契地契賣身契,都在這里,你看看?!?p> 楚明月接過那疊紙,略略掃了一眼,點了下賣身契的人數(shù),又還給了遺香道:“我平時時間不多,這滿園香就交給你打理,我每個月月底會定時來一趟,有什么不能解決的事你等我來處理。”
“你就不怕我出爾反爾?”遺香聞言一愣,卻沒接楚明月手中的房契地契賣身契,而是奇怪的問道。
“我剛剛給你的解藥,只能撐一個月,每個月月底如果沒有解藥的話,你就會毒發(fā)身亡,全身化為血水而死。”楚明月聞言輕蔑一笑,道。
遺香聞言臉色大變,卻沒說什么,接過楚明月手中的房契地契賣身契,一言不發(fā)。楚明月對遺香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又在遺香的臉上摸了一把,笑著說道:“我有事,先走了,這是三萬兩黃金,你先拿著,暗中在大齊王朝各地多建幾個分店,尤其是消息靈通的地方?!?p> “你的意思是……?”遺香接過楚明月手中的黃金,有些錯愕的說道。
“噓!我相信你知道該怎么做的,可別讓我失望??!本公子走啦!”楚明月又在遺香的臉蛋上摸了幾把,這才大笑著走出了滿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