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靖海城近百里遠的東海海面上,皇甫靖空站在船首看著后方漸漸變小的那片陸地,他與妹妹皇甫雨蘭南下本來為的是一個飄渺虛無的機會,現(xiàn)在這個飄渺虛無的機會卻越來越顯示出其真實的一面。
皇甫家在南王城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皇甫靖空偶然之下在南王城的天寶宗拍賣行中拍得一本無名之書。
書中記載了許多奇怪手印,無人能識,但皇甫雨蘭卻悟出了手印之妙,后來皇甫家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決定讓這兄妹倆南下,或許當(dāng)中也有著讓皇甫靖空與皇甫雨蘭遠離禍端的用意。
“這一次南下真的大有收獲!”皇甫靖空看著站在自己身邊溫文如玉的江誠。他心中所想的收獲指的不僅僅是他與皇甫雨蘭都得到了某些玄妙的傳承,更重要的是結(jié)識了一群天才。
一群天才是怎樣的一個概念?七星谷倚仗一群天才得到了一個時代,讓七星谷成為了神州第十一個超級勢力。
或許,有朝一日,紫蘿之名也會名揚天下吧!
皇甫靖空如是想著,看著后方的那片越來越小的黑影,而就在這時他看見遠方黑影中散出了幾個黑點,那幾個黑點就是幾個修行者,這些修行者在拼命的向著這邊飛來。
“這些人竟然拼了命的向這邊趕來?!苯\看著那幾個越來越大的黑點,輕聲說著。
皇甫靖空笑說:“應(yīng)該是趕船的吧!”
離靖海城最近的東州在五千多里外,中原的翔龍河渡口更是在八千多里外,修行者如果孤身飛行超碼要具備歸真境的修為才行。歸真境之下估計飛到一半就會靈力耗盡,在茫茫東海中靈力耗盡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天下間沒有那一個修行者會做這樣的蠢事。
“皇甫靖空,我,上官陽耀正式向你發(fā)出挑戰(zhàn),此乃天榜之爭,閑人避讓!”片刻后那幾個黑點漸漸變大,一道雄渾聲音傳來,驚得大船四周所有的海鳥全部驚慌逃走,遠離了海船。
那幾個從后追來的身影是屬于上官陽耀兄妹與俞穆山和幾名上官家弟子的,上官陽耀想在天榜之上再進一步就要挑戰(zhàn)其他上榜之人,但他能夠挑戰(zhàn)的人不多,皇甫靖空就是其中一個,所以他追到東海來了。
“天榜之爭?”皇甫靖空本想拒絕,因為他要回中原南王城了,短期內(nèi)不會回來南域,但如果拒絕的話又顯得不尊重天榜不尊重對手,所以他輕嘆一聲,然后高聲說道:“上官陽耀,你這一路急追損耗不少,我可以讓你先行休整休整?!?p> “不用!這短短一程還不至于讓我有所損耗,反而讓我處于最佳的作戰(zhàn)狀態(tài)中,你,要不要準備準備?”上官陽耀橫眉如尺,不怒自威。
皇甫靖空笑說:“既然如此,就讓我們痛快的戰(zhàn)上一場吧!也好讓我在南域留點威名留點戰(zhàn)績?!?p> 上官陽耀身邊那些人當(dāng)中,有人聽了皇甫靖空的話后不滿的說:“誰成就誰的威名還不一定呢!”
從對方這一句話皇甫靖空就知道上官陽耀承載了上官家多少希望,不過他并沒有沈風(fēng)那樣的壞習(xí)慣,喜歡以言語剌激對手,他更喜歡以行動來證明自己。
皇甫靖空飛上空中,大船繼續(xù)向前駛?cè)?,停在遠處,船上所有人也想看一看這場天榜之爭。
上官家其他人向后飛出一段距離,只余上官陽耀停在原處,看著前面不遠的皇甫靖空。
皇甫靖空長槍在手,長嘯一聲,向著上官陽耀沖去。
上官陽耀手中多出一條黑色長棍,長棍揮動,棍影漫天,擊向急沖而來的皇甫靖空。
皇甫靖空身上浮現(xiàn)青色之氣,這些青色之氣竟然組成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符文,符文包裹著皇甫靖空,沖進了漫天棍影之中。
如果沈風(fēng)在場,他定會認出皇甫靖空此刻身上的符文與自己的賦靈極為相似,不同的是自己的符文由白衣女子畫出,一次成形。
皇甫靖空的符文是當(dāng)年紫蘿大試中得到的傳承,是由一個中年人留下的一絲靈識所傳,他得到傳承之后慢慢的以天地靈氣來畫就這些奇形怪狀難以辯識的符文,今天一戰(zhàn),是他第一次將符文露于人前現(xiàn)于世間。
轟
轟……
漫天棍影砸在符文之上轟隆作響,初時還能清楚分辯出到底有多少道響聲傳出,后面就如同暴雨砸在了牛皮大鼓上一樣,急集而又連綿不絕,難以分清到底響了多少下。
聽著數(shù)不清的轟隆聲,所有人驚訝的看著那個沖進漫天棍影的身影,這樣密集而又強大的攻擊,那怕破不開皇甫靖空身上符文的防御,但那種沖擊力估計也讓他氣血不穩(wěn)了吧?
疑問剛剛升起,一聲仿若龍吟又如虎嘯的吼聲傳出,一道金色槍芒咆吼而出,沖散僅余的棍影撲向上官陽耀。
上官陽耀長棍回收,棍上黑芒浮現(xiàn),擊向金色槍芒。
轟……
一聲高亢入云的巨響震動了碧波萬傾開闊深沉的東海,海面掀起巨海沖向四周,停在遠處的那首海船雖然離得較遠,但此刻依然面臨著被掀翻的風(fēng)險。
海船上有修行者也有普通人,擠在甲板上觀戰(zhàn)的這些乘客就是普通人,這些普通人此刻正面無血色驚慌的看著巨浪襲來。
一道巨大的藍色劍影自海船上憑空出現(xiàn),斬向巨浪,有如實質(zhì)的巨劍虛影帶著龐大的靈氣撲向巨浪,咆哮而來的巨浪被這一劍斬成兩段,龐大的靈氣在劍影之后壓向巨浪,雖然未能完全擋住巨浪去勢力,但讓一分為二的兩襲巨浪撲擊之勢減弱了許多,撞擊船身時沖擊之力已經(jīng)比開始時弱了數(shù)倍,這讓海船只是輕輕搖晃了幾下,并沒有引起太大的危機。
上官家那幾名跟著上官陽耀過來的弟子驚駭?shù)目粗4募装?,想看一看發(fā)出這驚天動地的一劍的到底是誰。
甲板之上一名年輕人正手持長劍溫文如玉的看著皇甫靖空這邊,他身后一個美貌女子正緩緩的散開手中印訣,女子臉色雪白但氣質(zhì)幽雅,散開手中印訣后也是抬頭看著皇甫靖空這邊。
“那是誰?”上官明珠從上官弟子中飛了出來,浮在最前方盯著皇甫雨蘭,問身后的上官家弟子。
俞穆山越眾而出飛到她的身邊輕聲說:“那是皇甫雨蘭,皇甫靖空的妹妹,實力一般但懂得一些玄妙手印,剛才應(yīng)該就是她以手印助江誠斬開巨浪的?!?p> “江誠?珠璣新城城主唯一的兒子?”上官明珠。
“對,有人說他具有天榜實力?!庇崮律健?p> 兩人說話間,金色槍芒的耀眼之勢散去,露出剛才被金色槍芒包裹著的兩道身影。
皇甫靖空神色自若的凌空而立,上官陽耀神色萎靡嘴角有些微血跡,顯是剛才硬拼之時受了傷。
“哥!”上官明珠見到上官陽耀嘴角有血,急忙大叫。
上官陽耀對上官明珠伸手示意自己并無大礙,他輕嘆一聲,對皇甫靖空說:“我家老祖曾經(jīng)對我說過,紫蘿山這幾年收了不少天才,我一直不信。后來我家老祖又讓我放棄天榜之爭潛心修煉,我問他原因,他初時不愿說,后來被我追問得急了才說天榜之爭毫無意義,因為紫蘿劍派隱藏了幾名天才?!?p> 上官陽耀說到這里,苦笑一聲后繼續(xù)說:“我聽到后極其的不服氣,覺得老祖是懾于紫蘿之名,但是當(dāng)沈風(fēng)從百萬群山回來后我的想法動搖了。靖海城外的一戰(zhàn)后我開始相信老祖的話,但我依然不甘心,就算紫蘿劍派出了沈風(fēng)與陳柳青這兩個驚才絕艷之人又如何?其他人不可能也是如此吧?于是我趕來挑戰(zhàn)你,敗在你手中我不覺得意外,我意外的是江誠那一劍,就算你妹妹懂得某種玄妙手印,這也要江誠本身具備強大的實力才能發(fā)出這樣的一劍吧?”
上官陽耀看著皇甫靖空,誠摯的問:“我想知道,像江誠這樣的弟子,你們紫蘿劍派到底隱藏了幾個?”
皇甫靖空看著上官陽耀,沉默片刻后說:“還有三個?!?p> “還有三個?”上官陽耀驚詫反問。
“一個叫田進,他是珠璣舊城田家之人,估計你聽過田家之名。一個叫黃鉞,他不是南域之人,他哥哥就是沈風(fēng)當(dāng)天帶回來的那個來自湖中島的凝魂境。”
“最后一個……”皇甫靖空這時玩味的看著上官陽耀,笑說:“最后一個就是上次敗在你手中的楊平。”
“楊平?”上官陽耀大覺驚訝,上次楊平挑戰(zhàn)自己并沒有顯現(xiàn)出什么驚人戰(zhàn)力,此刻皇甫靖空卻說楊平也是紫蘿劍派隱藏著的一個天才。
“楊平所學(xué)劍法其實并不適合正面對戰(zhàn),而是更加適合偷襲暗算。當(dāng)天那名凝魂境在橫山城外偷襲沈風(fēng)不成,逃走時所遇到的雨云其實是楊平憑空做出來的,那是他的暗殺秘技之一,其他修行者進入雨云內(nèi)感覺和行動都會變得遲鈍起來,但楊平不會而且會越發(fā)的敏捷起來?!?p> 皇甫靖空緩緩說著,“這些都是我紫蘿劍派的隱秘,就連沈風(fēng)這家伙都不知道,而我之所以將這些告訴你是因為這幾個家伙已經(jīng)下山去了,就算你想再去挑戰(zhàn)也沒有機會了。當(dāng)然了,沈風(fēng)短期內(nèi)還在山上,你要是有這樣的自信你可以去挑戰(zhàn)那小子!”
“不過,我還是建議你潛心修煉為妙,田家老祖曾經(jīng)傳信給田進,說世之將變。”皇甫靖空說完后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了上官耀呆呆的浮在空中,臉色變幻,心中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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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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