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殺人誅心,巫族來使
歡騰的年輕人很快被領(lǐng)著來到車架前。
“吁!”
“云哥哥!”
少年人總是一團(tuán)火氣,聲音還沒落下,車簾已經(jīng)被掀開。
露出一個滿臉驚喜的少年。
看他滿頭的汗,卻連斗篷都不肯穿一件。
馬車內(nèi)的年輕公子微微蹙眉。
“怎的候府是發(fā)不起俸祿了?怎么又穿的這么單???別仗著年紀(jì)小就胡鬧!大冷的天,雪還沒化,快披上?!?p> 說話間,就從暗格里拽出一件毛茸茸的披風(fēng),塞到了夏季然懷里。
苦哈哈的接過,夏季然老實(shí)的蓋到身上。
收拾好,白衣公子這才滿意。
倒杯清茶,遞到夏季然手里:“拿著,先暖暖。”
笑嘻嘻的拿好,夏季然這才開口詢問。
“云哥哥身體好些了嗎?已經(jīng)能出門了嗎?從云州到上京,這么遠(yuǎn)的路,坐了這么久的馬車,身體可還受得?。俊?p> 被夏季然連珠炮似的問題,問的一笑。
白衣公子微微搖頭,嘆道:“唉,無事,身體還受得住!這下,你可放心了?”
與此同時,被夏季然一同帶進(jìn)馬車的謝滿滿,也正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碎碎念的白衣青年。
回想這是書中的哪個人物。
在腦海中搜尋了片刻,再對照眼前這病弱書生的樣子,謝滿滿靈臺一閃,恍然大悟。
“哦,我想起來了,這不…這不是國師的好基友,云州的醫(yī)學(xué)大家——云季心嗎?”
以前看書的時候,謝滿滿就在想能和國師交心前行的毒醫(yī)雙絕究竟是什么樣子,結(jié)果現(xiàn)在真的見到真人了。
謝滿滿表示她對國師的基友很有興趣。
一旁的兩人因?yàn)檎勗挘粫r沒注意到方才與夏季然一同進(jìn)入馬車的圣劍,悄悄自己挪了個方向。
因?yàn)閯倓傔M(jìn)來的時候,夏季然把她給忘了,順手就往桌案上一放。
于是,謝滿滿一挪窩,就不小心把桌案上的小點(diǎn)心給掃到了地上。
精致的茶點(diǎn)順著力道在地上咕嚕嚕的轉(zhuǎn)了兩圈才停下。
正是這動靜,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被打斷的云季心偏頭看去,就看到僵成一根直桿的謝滿滿。
瞟了好幾眼,云季心指著謝滿滿沖夏季然問道:“這是…你新得的兵器?”
怎的如此,靈性?
云季心一問,夏季然這才想起來這祖宗。
趕緊對云季心解釋:“不是,我可用不起!這位可是劍——”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自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劍什么?”
話說一半,云季心不解,追問。
“劍,劍,就是劍戟!”
不知道說實(shí)話會不會被錘死的夏季然冒著滿腦門的冷汗,胡亂冒了一個詞。
急于岔開話題,夏季然趕緊把車簾一掀,半個腦袋探出窗外。
“這哪家的紈绔,怎么這么大的陣仗?還沒走?”
與此同時,從前方打探消息的云澤剛好回來。
“公子,小侯爺,前街堵滯,看服飾穿著,應(yīng)該是巫族派人來了!”
“巫族?他們來干什么?這還沒到朝貢的時節(jié)吧?”
看著遠(yuǎn)處熱鬧的人群,夏季然蹙眉。
“禮部沒接到通知嗎?”
云季心沒有往外瞧,只是淡聲問了一句。
夏季然鉆回車內(nèi),把車簾放好,想了想后,肯定的回答。
“我這兩日都在衙門上值,與禮部侍郎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沒聽他提起這檔子事???”
聽他如此說,云季心倒是好奇。
“禮部侍郎?你奉的不是武職,怎的與他倒是混一處去了?”
聽見云季心詢問,夏季然連連擺手。
“別提了,還不是陛下心血來潮,非得在北郊大營新建一處演武場,文官他們哪里懂這些,只好從兵部把我調(diào)過去了!”
聽得解釋,云季心眉頭暗皺。
“既是工事,怎么不派工部去,反而派了禮部?”
這話戳到了點(diǎn)子上,夏季然一提起這個就炸了。
呼呼喘著粗氣:“可說呢,工部那群老狐貍,一聽要建演武場,也不知哪根筋栓錯了,非說北大營的地脈不通,唐突修建,肯定會出事。陛下一開始也不信,后來強(qiáng)行去建,沒想到還真出事了,大梁掉下來,砸死了好些人!這可不壞了菜了,嚇得工部尚書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冤?!?p> 喝口茶,順順氣,夏季然接著道。
“后來,工部沒折子,只好上報朝廷。陛下那人你也知道,賊服咱們國師的,當(dāng)即就派人來臨淵問卦,得了卦卜后,就通知禮部派人,去那里打算祭回天?!?p> 說完,夏季然順手給謝滿滿挪了個不靠風(fēng)口的好位置。
沒注意到夏季然的小動作,云季心低頭暗忖。
陛下絕不是如此易于之輩,北大營祭天,巫族入京……
猛地抬頭,目光如炬。
“陛下打算何時祭天?”
“三…三天后,上元節(jié)?!?p> 被云季心如此大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夏季然腦子都沒過就說出來了。
“咳咳,咳咳咳!”
云季心咳得上不來氣,夏季然趕緊給他順背,急的眼睛通紅。
“云哥哥,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哭喪的聲音,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謝滿滿也跟著提起心臟。
好在云澤及時拿出藥瓶,湊到云季心鼻下,少傾,云季心臉色緩了過來。
扭頭,直接對云澤道。
“快,去臨淵!”
——
與此同時,勤政殿內(nèi),眾臣議事,景平帝高居龍座,墨梓淵居于下首。
眾人對此次圣劍賦靈極具吹捧之詞,聽的墨梓淵耳朵疼。
略微皺眉,景平帝離得近,一眼便瞧見墨梓淵臉色不好。
于是趕緊叫停眾人,之后對下方閉目養(yǎng)神的國師恭敬問道。
“國師,可是身體不適?若有需要,可喚太醫(yī)前來診脈?!?p> 微抬雙眸,墨梓淵的藍(lán)色冰瞳看向上方。
景平帝老態(tài)龍鐘的臉上,沒有半絲不虞,反而一臉關(guān)心。
垂頭攏一下衣擺,墨梓淵緩緩起身,回道:“這便不必了,圣劍已然賦靈,后續(xù)的供奉,本座也已對陛下講明白了,沒什么事,本座就先回臨淵了!”
說完,墨梓淵轉(zhuǎn)身欲走。
出來這么大半天,估計那粘人的小東西該著急了。
見墨梓淵欲走,景平帝趕緊叫住他,從上坐起身,對國師躬身一禮。
“北大營祭天在即,三天后,還望國師屈尊去看上一看,以安天下之心?!?p> 態(tài)度恭謹(jǐn),與往日沒有區(qū)別。
靜待片刻,墨梓淵點(diǎn)頭。
見墨梓淵應(yīng)下,景平帝的臉差點(diǎn)笑成一朵菊花。
不管身后之人,墨梓淵抬腳離開,周圍的大臣趕緊給他讓路。
隨行的隨云四下一掃,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緊跟上國師的腳步,出了宮。
墨梓淵這邊前腳剛走,后腳,景平帝就緊急召見禮部,宣巫族來使覲見。
待巫族使者的車架進(jìn)入皇城,原本已經(jīng)駕車離開的墨梓淵從不遠(yuǎn)處的城門后露出身形。
“大人,用不用屬下…”
隨云請示,是否需要潛入皇宮。
墨梓淵抬手表示不必,看著巍巍宮墻,掩在面具下的唇角微勾。
“不必,走吧!”
之后,隨云與墨梓淵一同乘坐另一輛車輛離開。
待回到臨淵閣,已是掌燈時分。
剛回到靜心室,就聽到里面?zhèn)鱽泶虬遄拥穆曇簟?p> 眉峰一挑,墨梓淵緩步入內(nèi)。
剛步入內(nèi)室,就看到小東西正在焦急的四下亂竄,似乎想去阻攔什么,又礙于前方白衣男子的脾氣,不敢近前。
看著那熟悉的背影,墨梓淵緩緩搖頭,打斷了那人手里的動作。
“怎么兩年不見,脾氣還是這般暴躁?”
說著,低頭看了眼正乖乖挨打的夏季然。
被墨梓淵一瞧,夏季然本就繃直的脊背頓時更僵了。
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云季心原是冷肅的神色,終于得到一絲緩和,慌忙轉(zhuǎn)過身,躬身行禮。
“大人!”
抬手撈回急的不知所措的謝滿滿,墨梓淵于書案前坐正。
慢慢問道:“怎么了?”
被國師一問,云季心立刻就回頭瞪了夏季然一眼。
夏季然心內(nèi)一抖,趕緊磕頭認(rèn)錯。
“大人,不怪云哥哥,是我不守規(guī)矩,私自攜帶圣劍外出,犯了閣規(guī),云哥哥罰我是應(yīng)該的?!?p> 點(diǎn)頭,墨梓淵表示明白了,之后,抬眸。
“那,你知錯了嗎?”
夏季然重重叩首。
“弟子知錯了!”
揮揮手,墨梓淵示意他下去。
小心翼翼的環(huán)視一遭,夏季然得到允許,趕緊溜了。
見夏季然終于離開,謝滿滿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呼,這云季心看著病弱書生一個,怎么打人的力道這么大,那一板子下去,登時就出血了。
還好國師大大回來的及時。
見圣劍還在向屋外看,墨梓淵抬手就敲了她一下。
“還沒收心?”
聽到墨梓淵問話,云季心不明所以,抬眸就看見謝滿滿非常人性化的一轉(zhuǎn)身,討好的鉆到國師掌心里蹭了蹭。
被震驚到的云季心,感覺有些不真實(shí)。
終于,圣劍安靜下來,墨梓淵不與謝滿滿過多計較,抬眸看向還站在這里的云季心。
“還有事?”
神色歸攏,云季心趕緊躬身,正色道。
“大人,此去云州,弟子的隨侍與巫族的少使曾有過一面之緣,而今早入城之時,隨侍云澤在巫族的特使中并未看見他?!?p> 墨梓淵的手一下下拂過劍柄,沒有打斷。
是以云季心繼續(xù)道。
“大人,弟子懷疑,三日后的北大營祭天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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