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熙本來一心撲在習(xí)武自衛(wèi)的上面,和姝嚷著她看“寶貝”,和熙也就勉為其難。
一看,果真來了興致。
上天,叫她生了一雙手為何不給她十八般武藝,縱然有件這樣巧奪天工的擺件,也足以叫她笑一整年!
“這是什么?”
她托起物件問。
“熙姐姐,這是吳國太子送來的?!?p> 和姝笑嘻嘻的答。
“任宣?他怎么送你生辰禮物了?”
和姝蹙眉凝思,搖搖頭:“我也不知,不是他親自送的,是翟表哥送來的?!?p> 和熙對這件工藝品愛不釋手,轉(zhuǎn)著打量,口中洋溢贊美之詞:“這樣的能工巧匠,我能想到的只有前朝李大師,可惜,可惜!沒想到吳國也有這樣的才人在?!?p> “熙姐姐是希望這世上所有有才干、忠心的人都生長在胥國吧?”
“難道你不希望嗎?”和熙笑著看她。
和姝吐吐舌頭:“熙姐姐覺得可還算滿意?”
和熙心口不一:“嗐,還行吧,我們胥國也有人做得出來?!?p> “哎呀熙姐姐,讓你夸個東西就那么難嗎?”
和熙將擺件放下,笑道:“我看你是想讓我夸吳國太子殿下吧?”
和姝:……
“我忙的時候,你可得看好你央姐姐,別讓吳國太子接觸到她。”
“你央姐姐受了情傷,心里不好受,指不定整天暗自神傷呢?!?p> 和姝道:“這回熙姐姐可是說錯了,據(jù)我所知,央姐姐最近迷上了丹青,整天都在房里呢?!?p> 和熙:“那你也得看緊,好了,你也提醒了我,我去一下長春宮,你休息一下,我走了?!?p> 裴戍最近很煩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母親那里出來的,他很興奮,又很抑郁。
高興的是母親告誡他:“戍兒,你要記住,任何世家大族,娶妻娶賢、娶尊、娶貴,決不能是小門小戶無名氏,對你沒有裨益?!?p> 抑郁的是母親處處貶低錦瑟:“縱然母親認(rèn)了錦瑟為義女,她的身份也不及你萬分之一,你看她長得那副狐媚性,不知從哪個狐貍堆爬出來的!你玩玩她母親不反對,但要是要娶她為妻,母親萬萬不應(yīng)!”
裴戍同裴寶珠訴苦時很是氣惱:“妹妹,母親怎么能那么說錦瑟呢!是,她是身份卑微,可我對她也是一片赤誠啊,曾經(jīng)或許我做過一些歹事,這些事早在她受封為縣主時我就死了心,我在心里面尊她、敬她、喜歡她,母親的這些話,真是叫我傷心得緊??!”
寶珠道:“哥哥,你既然那么喜歡她,何不告訴父親,父親奏明皇上,豈不更好?”
裴戍道:“我,我自然是曉得的,只是,只是我要是真娶了她,我怕父親生氣?!?p> 寶珠道:“你要真的打心眼里愛她、敬她,就八抬大轎,就去找人說情,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只是赤誠一片,終會成的。”
“可,可我……”
寶珠喝了杯茶,語氣平淡:“哥哥,她要是喜歡你,你們兩情相悅,會更好?!?p> 裴戍有些心虛:“她應(yīng)該是喜歡我的……”
寶珠:……
長春宮~
和熙猶記幾次踏足,也算是看盡了四季。
她的妹妹,執(zhí)筆于桌前,神色專注。
梓雪“公”字還沒出口,和熙便豎指做了噤聲的動作,悄然走至和央身后。
她看著妹妹,央妹妹的身上多了些清冷的氣質(zhì),好像瘦了些,臉部多了些骨感。
她記得,她不是這樣的。
不知,什么時候變了。
“嘶拉”一聲,和央拿起桌上一張紙,撕得粉碎。
抬頭,令她大為震撼。
“熙姐,你,你來了,你怎么沒叫我?!?p> “看你太專注了,不忍心擾你,你在畫什么?”
“央妹妹,是我不好,你清瘦了。”
和央仰起臉,道:“熙姐,我看過很多書籍,能全部描繪出來,我想盡一份力。”
“熙姐,是盡我的本分,還不是其他?!?p> 和熙有些心疼的摟住和央,道:“央妹妹是變化了些,只是用這樣的代價來換掉妹妹的笑容,是我的不對啊?!?p> “熙姐,你沒錯,你為我做得夠多了,就是母嬪,也沒有你這樣管過我?!?p> 一提起淑嬪,和央忍不住莞爾:“熙姐,你知道嗎?母嬪還倡導(dǎo)自由戀愛呢?!?p> 她玩笑般道:“母嬪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虧我以為,他至少對我是有意的,原來是我普信了。”
“住口,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我的央妹妹,是最珍貴最可愛的人,如果要說你萬般不好,這世上就沒有好的了。那是一次錯誤,明白了就絕不要再犯,你可以摔倒,但一定要爬起來?!?p> 和熙摟住和央一直說個不停,直到二人都心情緩解后,才討論水患的問題。
和央得知和熙的預(yù)言只是緣于一個夢境,不禁大為震撼、十分質(zhì)疑。
旋即想到熙姐的預(yù)言絕非沒有道理,內(nèi)情可能不為外道,又放下心來,懇切道:“熙姐,這些圖,我都畫完了,差人去核對一下,應(yīng)該是無誤的?!?p> 和熙感動的握住和央的手,“嗯,好,好,央妹妹?!?p> 在長春宮用過晚膳后,和熙并著青黛及一干宮女便回去了。
裴戍睡了幾日,終是下定了決心,要納錦瑟進(jìn)門。
他推門而入,一見裴柳氏捂著胸口坐在案前,臉色發(fā)青,嘴唇哆嗦,就想離開。
“來做什么,就要走了?”
裴戍嚇得一個激靈,屏著氣走到案前,小聲道:“母親,我是來……”
“你是來給我說要納錦瑟進(jìn)門的吧。”
“是,也不是,母親,我……”
“行了,瞧你那點出息樣!我知道你會來?!?p> 說完,她拍拍手,被捆綁的錦瑟就被帶到了裴戍面前。
柳容仙心情好像好些了,面色仍然發(fā)青,嗤笑道:“戍兒,怎么,傻了?一見著美人就挪不開眼了?”
裴戍一愣,收回目光,訕訕笑道:“母親對我這樣好,我都不知道該做什么讓母親開心了。”
“你幾位妹妹年齡漸長,過幾年也該嫁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身為賢妃娘娘的親侄子,與華平公主是該更親近的?!?p> 裴戍咽了咽口水,沒將自己對公主殿下們無意幾個字說出來,點點頭應(yīng)道:“孩兒明白?!?p> “行,那里下去吧?!?p> “對了,對錦瑟溫柔些,她還是個小姑娘?!?